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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鋒想告訴他,沒了總督護著,他於夜弦在丹夏上層中,就什麼也不是。

  於夜弦一路走進大廳,看見了還坐在會議主座上的總督,他還保持著議事時的樣子,面前擺著茶,手裡的筆還在文件上勾勾畫畫。

  宣恪在會議廳中央站得筆直,似乎對周圍的動靜充耳不聞。

  於夜弦從背後看著他,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像是做了個夢。

  見於夜弦走進來行禮,總督也只是抬了抬眼皮,並未發話,只是拿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繼續低頭看手上的文件。

  於夜弦被他晾在一邊,也不生氣,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宣恪。

  兩人的軍裝相似,但在細節上有一些微小的區分,情報處軍裝上的暗紋是紅色的,而他監察處制服的暗紋,是藍色的,兩人袖間戴著的都是丹夏的紅雲飛鳥徽章。

  罰站這種事,於夜弦小的時候就皮,沒少被罰過,此時完全沒有半點不自在的意思,反倒是不斷拿眼睛去瞄身邊的宣恪。

  昨晚剛坐過同一輛車,關係再不好,今天不打個招呼,那也生分了,所以於夜弦決定特別不要臉地給宣恪打個招呼。

  「你來多久了?」於夜弦試圖用眼神交流,先給了宣恪一個友好的微笑。

  宣恪眼觀鼻鼻觀心,壓根沒把於夜弦放眼裡,身姿挺拔,衣裝整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老狐狸說什麼了嗎?」於夜弦繼續擠眉弄眼。

  「哎,我懷表是不是丟你那兒了?」

  他那表情怪異得很,顧忌著前面的總督,不能出聲,只能靠口型表達自己想說的話,想傳達的意思大約只有自己才能明白。

  宣恪餘光瞥見了他擰得皺巴巴的一張臉,唇角動了動,轉瞬即逝。

  於夜弦愣了。

  剛才那一瞬間,宣恪好像笑了。

  又好像沒有。

  笑了沒,到底笑了沒。

  他迫於驗證這個問題,於是腳還站在原地,身子卻側上前去看身邊宣恪的表情。

  總督咳嗽了兩聲,於夜弦立刻端正了身子,站出了標準的軍姿,仿佛之前那個探頭探腦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於夜弦,你眼睛疼嗎?」總督問。

  正常人都能聽出來他是苛責,被責備的人卻一臉無辜:「您怎麼知道,昨晚熬夜了,沒睡好,眼睛還挺疼的,多謝總督關心。」

  沒睡好是真的,主要是薊葉這人挺有趣,他有點懷念。

  「行了。」總督也被鬧騰煩了,指了指會議桌盡頭的兩個座位,示意他們兩人坐下。

  宣恪行了丹夏的軍禮,在會議桌的盡頭坐定,於夜弦有樣學樣,隔著一個椅子在桌邊坐了下來,準備看看這丹夏的老狐狸到底想搞個什麼把戲。

  「兩位都是丹夏的重臣。」總督開口道,「私下有什麼過節嗎?」

  宣恪搖頭:「沒有。」

  於夜弦復讀:「沒有。」

  「你閉嘴。」總督用筆點了點於夜弦。

  於夜弦哦了一聲,繼續拿眼睛去瞟身邊的宣恪。

  總督問一句,宣恪答一句,兩人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還原了個七八分。

  於夜弦面上聽得認真,心裡卻想了一串有的沒的,老東西試圖和稀泥,背後卻指不准拿著什麼壞心思,四座天行島因戰爭從地面上升起,能坐到四島之一總督位置的,不可能是什麼善茬。

  而且從當今局勢來看,丹夏占領著牧南的腹地,與此同時進攻塔北,是四座天行島中最好戰的一個國家。

  冉鋒象徵性地和完了稀泥,毫無誠意地說了些讓兩人關係好點兒,共同推進丹夏對外戰爭的之類的屁話,於夜弦撿著聽了幾句就開始走神,腿卻在桌子下邊繞過了中間的椅子,去踢旁邊的宣恪。

  他還惦記著剛才宣恪臉上浮現的那個若有若無的笑,於是格外想驗證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仗著冉鋒還在說話,他面上擺出了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腳卻開始不老實。

  他像是摳門般在宣恪的小腿上輕輕踢了兩腳,同他意料中的一樣,宣恪動也沒動,仿佛他踢的是一塊石頭。

  見宣恪此時沒什麼反應,於夜弦玩心大起,上上下下用腳把宣恪的小腿敲了個遍。

  間諜做久了,越發枯燥無聊,倒是他還能發現宣恪這個樂子,眼下整個於夜弦都是膨脹的。

  「圓圓啊,你悠著點。」仗著除了於夜弦沒人能聽見自己的聲音,櫻桃出言提醒。

  能有啥事,宣恪這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性子,現在還能站起來就吃了他不成,再說了,不觸及他的底線,宣恪還是可以交流的。

  「宣恪昨晚沒在路上打死你真是個奇蹟。」櫻桃繼續道。

  周圍有宣恪和總督,於夜弦沒法開口和櫻桃反駁,索性決定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推斷。

  於是於夜弦調整了角度,抬了抬腿,繼續踢宣恪,甚至格外猖狂,逮哪兒踹哪兒,踢完人家一條腿的都夠,還得尋著人家另一條腿來踢。

  甚至變本加厲,伸進人家****,繼續踢,試圖讓宣恪給點反應,他腿長,也不知道自己踢中了什麼地方,宣恪的呼吸一滯,飛快地轉過頭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於夜弦驚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能在宣恪的臉上看到這麼豐富的表情。

  又是笑又是瞪人的,這人今天的心情是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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