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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擔心你……」
他現在說話越來越直白，從不加任何掩飾，好似從前的姜淵一樣，我越來越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姜淵還是趙亓淵。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我的話引得趙亓淵微微一笑，他似乎有些不相信，朝我伸出手，我下意識的避開，卻見他眼眸微微垂下，嘆了口氣，「頭髮上，有個東西……」
我尷尬的伸出手，抓了抓頭髮，「謝謝……」
「搬過去吧。」
我猶豫的看著他，腦中想著該怎麼組織語言拒絕他，可聽見他緩緩開口：「你難道不想見姜淵嗎？」
「……」我難堪的別過頭，我想見姜淵，無時無刻沒有不在想他，可是……
「如果想見他的話，為什麼不搬過去呢……」
「我再想想……」
趙亓淵微微一笑，他似乎看的比我清楚，一字一句道：「我和他根本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分開，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我低垂下頭，正因為我明白，我才陷入兩難的境地，我沒法拒絕姜淵，但是我又不得不面對趙亓淵……
「好，我搬。」我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趙亓淵沖我溫柔的笑著，點點頭：「那我明天過來讓人過來幫你收拾。」
「不用了，我帶幾件衣服過去就可以了。」我只是去那邊暫住，我不是要徹底的搬過去，我要自己想清楚，我該怎麼面對趙亓淵，面對姜淵，面對住在一個身體中的兩個人。
第二天一早，趙亓淵便過來接我，我跟在他的身後，行李箱被他拿著了，我懷裡抱著那個魚缸。
「李嬸也搬過來了。」
「嗯，謝謝。」
趙亓淵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我，我不解的看向他，只見他默默的嘆了口氣，「重陽……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面對他的直白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低垂著頭默默地不說話，他邁出兩步走到我的身邊，我聽見他輕聲道：「我愛你，我希望你能開心，即使不是因為我。」
我有些害怕他的溫柔，因為他的溫柔和姜淵如出一轍，我害怕自己堅持不住，可是我明明只愛姜淵的。
他見我沒有說話，又開口道：「走吧。」
我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毛絲鼠趴在我的肩頭，它小心翼翼的伸著爪子，看著外面的世界。
很快我們就到了新買的院子，趙亓淵將鑰匙放在我的手心，「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我低下頭，忍不住眼睛有些發熱，我從前那樣的期盼有一個家，可是姜淵離開了我，姜燕離開了我，我只剩下一個人，我不知道趙亓淵的話可以不可以相信，因為我不確定，不確定他是不是只是一時腦熱。
趙亓淵將我接到家後就離開了，我捧著本書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曬太陽，毛絲鼠就趴在水池邊看裡面的紅魚。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陽光還很好，那些光穿過巨大的銀杏樹落下了斑駁的影子，我伸出手撿起落在自己身上的樹葉，那上面的紋路被陽光一照很是漂亮。
「乖寶……」
我微微一怔，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趙亓淵，他眼睛有些發紅，溫柔的朝我笑著。
我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緩緩的站起身，看到他朝我走了過來。
「你喝酒了？」我輕輕地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姜淵朝我伸出手，我緊緊的握住，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他痴痴地笑了笑，對我道：「喝了一點點。」
我沒有說話，被他牽著手重新坐回躺椅上，「一會兒天就要黑了，你怎麼還在院子裡？」
「不小心睡著了……」我靠在他懷裡解釋，他抱著我，手心摩挲著我的後背。
我感覺到他眼中的欲望，心中竟然有些不安，我握住他亂動的手，看著他溫柔的眉眼，「你……是姜淵嗎？」
他微微一笑，握著我的雙手放在唇邊的親吻：「乖寶，你在說什麼呢？」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自己也糊塗了，分不清趙亓淵跟姜淵，變得有些疑神疑鬼。
「不要想太多了……」他親了親我的眼睛，我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吻，和記憶中沒有什麼分別。
「別在這……」我有些難堪的看著他，現在還是白天，我們又在院子裡……
「好，聽你的。」姜淵將我抱起，我攔住他的脖子，「你又瘦了……」
「我最近都有在好好吃飯……」
他微微一笑，抱著我進了房間，我躺在他身下，看著他俊逸的面容，聽見他說：「照顧好自己。」
「嗯，我會的。」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久到我睜開眼的時候，姜淵已經醒了，他捧著手機似乎在打遊戲，見我醒了沖我笑了笑，「累不累？」
我狐疑的看著他，他拉著我的手親了親，「怎麼了？」
「沒什麼……」我搖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有消失。
「餓了嗎？」
我點著頭，掀開被子套上睡衣，他將我默默地抱住，拍了拍我的後背，「乖寶，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姜淵……」我哽咽的抱住他，他明白我這段時間的不解與糾結，那種不安和惶恐只有他能明白。
「跟著自己的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