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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潼覺得顧少淵遲早會跟自己在一起的。
如果是什麼自己的情敵是什麼富家小姐,那她說不定還會認真一下,呵,但現在她的情敵是個男人,還是個大叔,賣小吃的。
嘖,完全就是個笑話。
肖天實也不知是風吹的久了,還是溫度又低了,自己剛剛還算是溫熱的胸口,冰冰涼涼......
一旁目睹全程顧少淵目光幽深,他攥緊拳頭,忍住想要上去一把攬過大叔的衝動,淡淡地走上前去。
「走吧。」聲音不冷不熱,不驕不躁,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肖天實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沒出聲,轉身跟在他後面。
二人上了車,暖風吹到肖天實地臉上。
肖天實承認自己矯情了,他在等著顧少淵和自己解釋一下那個未婚妻的事情,不過看樣是等不到了。身旁的顧少淵認真開車,似乎並不打算和自己講話,也沒有和自己解釋的意思。
肖天實胸口更憋悶了,收回帶著些許期待視線,黯然傷神。
一路上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顧少淵見肖天實那沉悶模樣,雖是心疼卻不打算破冰。他需要肖天實能認識到自己的想法,他需要肖天實能正視自己的感情,這個小插曲或許是個機會......
這天夜裡,肖天實又失眠了。
說來也是好笑,昨夜失眠是因為顧少淵摟著自己,今天失眠卻是因為顧少淵離自己八丈遠。
咳,當然也不足八丈,畢竟自己的床本身就小的可憐,再遠也遠不到哪去。肖天實側躺著,偶然能碰到顧少淵那結實的背部,這倒是這幾天顧少淵第一次把身子轉過去睡......
肖天實嘆了口氣,只覺得一口悶氣吐不出又咽不下,煩悶的很。
在床上翻了半天,最終忍無可忍了。
他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準備出去。
「你去哪?」
低沉的男聲突然傳來,肖天實轉過頭:「去接杯水,吵到你了?」
「沒,我沒睡。」
「怎麼不睡?」
顧少淵不答,只是慢慢地坐起身子。月光從窗子外泄進來,映在那精琢的側顏上,帥氣的輪廓,漂亮的下顎。墨色的雙眸微斂,神情深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肖天實站了半天也不聽那人有回應,便按下把手準備出去。
「我在等你問我左丘潼的事。」顧少淵突然出聲問道。
左?......
肖天實一頓,有些不爽了。
奇怪了,現在不是你在追我嗎?你不好好表現一下就算了,為什麼出來這種事情還不解釋一下?雖然我不是什麼......什麼黃花大閨女,但我好歹也是被追的那個吧?怎麼了,看不起大叔嗎,大叔也是有尊嚴的,大叔也是有脾氣的!
「我不問!」肖天實十分有氣魄的走出臥室。
喝牛奶有助於睡眠,肖天實從冰箱裡拿出純牛奶,倒進鍋里然後按開電磁爐。
肖天實拿出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攪拌著,乳白色的純奶在鍋中沸騰,香醇的味道很快便溢出,待到冒了泡,肖天實便關了火。
拿出杯子倒了一杯,想了想還是又倒了一杯。
怎料剛拿著牛奶進臥室,顧少淵竟然已經睡下了。
肖天實怒了,重重地將其中一杯拍在桌子上,而後把另一杯一飲而盡。
不生氣,不生氣了......
肖天實在臥室打轉。
肖天實此刻面色憋的漲紅,隨後一咬牙坐到床上,將顧少淵從被子裡抓出來:「我不問你,你自己說。」
顧少淵看著肖天實。
肖天實看著顧少淵。
難得見大叔板著臉的樣子啊......
顧少淵暗暗偷笑。
「婚事是顧天陽給訂下來的。」顧少淵憋的也難受,順著話頭解釋道,「訂婚當天她跑了,沒訂成。後來我們就沒再聯繫過了,今天她出現我也很意外。」
什麼意思?沒定成?就是他倆沒訂婚?肖天實沉思狀。
「我和顧家已經斷絕關係了,這段沒開始的婚約,也就沒了。」顧少淵回答的很認真,目光炯炯,坦蕩而直白。
所以那個女生不是顧少淵是未婚妻?
......
想到這,肖天實的面色才緩和了些。不可否認的是,不過短短几句話,肖天實那悶在胸口的那塊巨石便煙消雲散,卡在喉嚨處地悶氣也順了。
「天實......」顧少淵突然柔聲喊道,「你是喜歡我的吧?」
肖天實心尖一顫,抬眼看向他。
「你剛剛很難過,我能感受到。」
「自從左丘潼出現,你就變得鬱鬱寡歡。」
「天實,你是喜歡我的吧?」
顧少淵語氣很堅定,「你都吃醋了。」
......
我可沒吃醋!
肖天實眼神閃爍,卻怎麼樣都避不開那雙熾熱的視線,末了才嘆了口氣:「我不排斥和男人在一起,也確實放不下你,但......」
「但我們的事......我已經三十五了,我......」
「我是個男人,還坐過牢,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你,我......」
「我......」肖天實嘴巴笨,心中所想並不知道該怎麼說,緊緊攥著衣角,甚至說到最後竟然憋的眼眶有些泛紅......
「對不起......」
顧少淵悶著聲音,突然道歉。
肖天實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