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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頭不是差點出車禍嗎,宗溟傻兮兮的拉著我去拜的,仗著人家大師是他影迷,求了一堆開光的符,」黎葭撓撓頭,狀似苦惱地嘆口氣,「我都不好意思說我認識他,還能離咋地。」

  將謝知家門口,黎葭揮揮手作別。

  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停了,謝知目送他上車離開,提著行李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環視一圈,沒什麼變化。

  走到門前,他才發覺門上粘著張便簽,龍飛鳳舞的「歡迎回家」四個大字躍然入目。

  謝知眼底掠過笑意,收起便簽。

  離開許久,家裡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大概是因為裴銜意一直住在這裡,沾染了他的氣息,別墅氣氛格外溫暖。

  長途飛行的疲憊湧出來,謝知匆匆洗了個澡,給裴銜意發了到家的消息,上床睡覺。

  事實上他已經連續好幾個晚上沒有睡過覺了。

  朦朦朧朧睡到半夜,忽然來了個鬼壓床。

  謝知被代表著掠奪的強勢窒息的吻逼醒,模模糊糊睜開眼,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唔了聲:「你……」

  話沒說完,又被迫咽了回去。

  身上的人呼吸沉沉,一副要將他拆吞入腹的架勢。

  謝知困得腦子裡犯迷糊,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輕撫著,堅持著把話說完:「……不是明天才回來?」

  裴銜意放開他,灼熱的吐息近在咫尺:「想你了。」

  謝知將頭貼近他的心臟,聽到襯衫之下砰砰急促的心跳,輕輕嗯了聲:「我也是。」

  裴銜意擰開小夜燈,掰起他的臉仔細看。這一年謝知忙於學業,幾乎沒回過國,兩人見面的時間大幅縮減,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

  據宋助理的不完全統計,裴先生平均三天揪掉一朵花,內容是「他愛我」和「他不愛我」。

  謝知的容色疲倦,他有點起床氣,被從沉睡中喚醒,倒是沒發脾氣,順從著抬起頭,在裴銜意看著自己時,也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許久,裴銜意溫柔地說了一聲,在他唇邊印下一個吻。

  「謝謝,你也很帥。」謝知禮貌回復,看他坐起身脫下外套,打了個呵欠,強撐精神,「不做嗎?」

  「你多久沒睡了?三天?四天?還是一周?」裴銜意捏捏他的臉,上床將他摟進懷裡,「寶寶,別勾引我,在你快睡著時把你弄暈,和在你清醒時把你弄暈是不一樣的。我比較喜歡後面那種。」

  「……」床下裴先生有多衣冠楚楚,床上就有多衣冠禽獸,謝知睇他一眼,將腦袋抵在他頸窩,呼吸淺淺,「陪我睡會兒。」

  頓了頓,「醒來怎麼樣都隨你。」

  裴銜意緊急加班,趕了最後一班航班回來,也困得不行,下頷抵著謝知的發頂蹭了蹭,轉頭看到床頭柜上的玉符,拿起來看了眼:「這是什麼?」

  謝知快睡著了:「封建迷信的產物。」

  裴銜意嘀咕了聲,沒怎麼在意,將玉符一扔,擁著謝知,安心地闔上眼。

  兩人都消耗了太多精神,養精蓄銳的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謝知在手機的震動聲里醒來。

  他半睜開眼,手還沒伸出去,先發現了不對。

  懷裡有一具……不屬於裴銜意體型的,清瘦溫熱的軀體。

  屋內的厚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絲光線也沒透出,昏暗模糊。他陡然清醒過來,將那人一推——看到了自己的臉。

  沒有比這更驚悚的事了。

  謝知的表情凝固了。

  隨即他看到自己的睫毛顫了顫,沉睡中的軀體甦醒過來,睜開眼,露出個絕對不屬於他的笑容:「寶貝兒,醒了?」

  謝知:「……」

  裴銜意:「……我的聲音?」

  謝知:「感覺到什麼不對了嗎。」

  裴銜意:「……」

  「……………………」

  一陣死寂的沉默後,謝知輕輕吸了口氣:「銜意?」

  裴銜意坐起來,看看面前的「自己」,又低頭看看不屬於自己的、帶著點薄繭的手:「……寶寶,我們在做夢嗎?」

  三分鐘後,兩人站在了穿衣鏡前。

  謝知茫然地看看不屬於自己的、卻無比熟悉的這張臉,懷疑自己還沒清醒。

  裴銜意貼近了鏡子仔細看了會兒,心花怒放:「寶寶,你真好看。」

  謝知心平氣和:「不要用我的身體做奇怪的事。」

  鏡子裡映出來的倆人氣質完全倒了個個兒——風度翩翩的裴先生如今滿面寒霜,滿身「你欠我一千萬」的砍人氣勢,而清冷淡漠的謝知眉宇間卻含著笑。

  ……出奇的沒太大的違和感。

  謝知擰著眉:「找醫生?」

  「醫生大概解決不了這種問題,」裴銜意轉回眸,看著滿臉不耐的自己的臉,憋不住地笑,「其實我昨晚做了個夢。」

  謝知:「嗯?」

  「夢到那塊玉符,問我有什麼願望,」裴銜意輕咳一聲,「……我說想更了解你的身體。」

  謝知:「……」

  「所以大概……是那塊玉符搞的鬼?」裴銜意不太確定,「寶貝,這是誰送你的東西?」

  謝知:「天線寶寶。」

  兩人回到床邊,搜尋那塊玉符。

  然而昨晚裴銜意隨手一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將床頭櫃附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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