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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銜意此前問過他這類問題,只是問得太過光明磊落、漫不經心,好似只是隨口一說。謝知從未料到,他竟然一直放在心上,並且送了他這份禮物。

  他在告訴他,他的愛從來不是束縛。

  而是能任由他飛翔的包容。

  這是他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一件生日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快落!!!!

  可能明天完結,也可能後天。

  結局

  《沉默的音符》講述的是一個天才鋼琴家的故事。

  鋼琴家天資出眾,性格冷傲, 唯一的不足是家庭有缺陷。在一場重要的比賽前, 他被對手惡意告知了個重要的秘密, 比賽時心神大亂, 慘敗而歸。

  從小到大第一次敗得體無完膚, 雙重打擊下,他的心理出現問題,再也彈不了鋼琴。

  那些因為他的才華喜歡他、愛慕他的人,有的一鬨而散,有的陪伴了他一段時間,也漸漸離開,名、利、才,他都沒有了。

  為了生存, 鋼琴家不得不去找曾經看不起的工作,住在濕冷狹窄的小出租房裡。

  鋼琴離那些為生活碌碌的人太遠, 他們的眼中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 沒有風花雪月與音樂詩篇,嗤笑談論夢想,無人認識他,也沒人恥笑他。

  從前眼高於頂的鋼琴家低下高傲的頭顱, 跳到了俗世的洪流, 看遍人生百態,嘗過人情冷暖,遇到很多平凡生活中, 看似平凡、卻又不平凡的小人物。

  分明是被高雅所蔑視的低俗,他卻於塵世中洗濯了靈魂。

  最終鋼琴家寫出一首曲子,遞給了曾經的朋友。那個朋友一直想要幫助他,收到曲子後,喜出望外,為他安排了一場演出。

  演出前一夜,鋼琴家趁著夜色走進劇院裡,周遭空蕩蕩的,沒有觀眾,也沒有聚光燈。

  他一步步走到台上,克服心理障礙,彈出了那首曲子。

  沒有人喝彩,卻是最精彩的一場表演。

  劇組早就準備好了,萬事只欠男主。

  現在男主也找到了。

  拍這種主攻拿獎的電影,游文驥不喜歡被塞人,也不喜歡用不適合還沒演技的明星,親自挑選了一批雖然沒太大名氣但功底紮實的演員,還有些曾輝煌一時,卻敗給時代,如今越來越接不到戲的老藝術家。

  陣容堪稱低調奢華。

  大夥都沒什麼通告,基本沒撞檔期。得知謝知十月底要去德國,確認一遍後,游文驥便定在了五月初開機。

  《戲衣》的後期剪輯也在新電影開機幾天後,加班加點、順利完成——好在不需要太多特效。

  那晚下了場瓢潑大雨,游文驥和陸彥博冒著雨去了醫院,提前將這部電影放給了病得越來越重的於涵看。

  第二天,謝知和裴銜意去探望,於涵竟精神了不少,也不再擺著張趕客臉,瞅瞅謝知:「又開工了?」

  謝知點頭。

  「老東西真會壓榨人。」於涵冷哼了聲,揮揮手,「行了,去忙吧,哪來那麼多時間看我。」

  謝知解釋:「全程在A市拍攝,離片場不遠。」

  於涵閉著眼,似乎是又睡著了,一動不動。謝知和裴銜意對視一眼,正想離開,於涵忽地又睜開眼:「小謝,再叫聲老師吧。」

  謝知驀然生出種強烈的預感。

  裴銜意也察覺到了,捏捏他的手指,輕輕一聲嘆:「去吧。」

  他折身出去打電話,謝知則回到床邊,久久地凝視著於涵,謙恭地叫了聲:「老師。」

  於涵沒吱聲,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眼神渙散起來:「嗯,告訴那兩個老東西……我是高高興興地走的,誰也不准哭。」

  他望了會兒天花板,仿佛看到了什麼,目光熾亮,嘴唇動了動:「師兄……你來了。」

  游文驥和陸彥博匆匆趕到醫院時,於涵已經走了。

  聽了謝知轉告的話,游文驥的呼吸沉了沉,好半晌,才點點頭:「看了我們的電影後,他跟他師兄走了。是喜喪。」

  向來不苟言笑的陸彥博背過身去,紅了眼圈。

  劇組放了個假,於涵沒有親人和後人,由僅有的幾個朋友來主持身後事,照著遺囑,將他不多的遺產都捐了。

  殯儀館來了許多人陌生的面孔弔唁,報紙與網上大肆報導老藝術家去世,仿佛於涵生前身周有這麼熱鬧過。

  高懸的照片上,於涵的臉依舊冷肅嚴厲。

  謝知想起第一次見到於老師,對方穿著一絲不苟的唐裝,盤扣緊系,腰板挺直、坐姿端正。

  裴銜意陪他出席了葬禮,見他盯著照片,兩指蹭過來,勾住他的手指:「想哭嗎?」

  謝知搖頭,反握過去,握緊了他的手。

  滑稽的熱鬧散場後,游文驥將於涵帶回他早就準備好的墓里,和他師兄葬在一起。

  他一輩子都很注重「等」字,如今,也終於可以不用再等了。

  葬禮結束後,游導陸編不得不儘快走出痛失老友的悲慟,繼續繁忙的拍攝。

  兵荒馬亂的五月初匆匆走過,直到中旬,《沉默的音符》的拍攝正式走向正軌。

  劇組資金不多,租來架名貴的鋼琴,太過寶貝,只供拍攝用。謝知每天收工回家,都要擠出點時間,到三樓的鋼琴房裡,將門窗緊閉,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裴銜意也不打擾他,無論多晚,都會給他留一盞燈。如果有事不在,就留張便簽紙,寫明緣由和回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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