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要麼剃頭，要麼掉腦袋，自己選
拜月城韋家，表面上風平浪靜。
韋淵派人裝模作樣地在海邊打撈了兩天，沒有打撈到「星兒姑娘」的屍體，便作罷了。韋家大長老依舊在暗地裡積蓄力量，招攬人才，小心翼翼地籌謀造反。
這邊吞下十朵龍焱花的穆妍已經完全進入了修煉狀態，拓跋嚴也不出門，一直守著她。
拓跋嚴自己沒有把剩下的龍焱花吃掉，倒不是想留著給誰，只是他吃了之後如果跟穆妍一樣要立即閉關修煉的話，那些下人過來送飯他不開門，到時候就暴露了，況且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守著穆妍。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蕭月笙和穆霖對於穆妍在拜月城做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們所乘坐的船，在這天清晨，緩緩地靠近了蓮霧城所在的海域，很快就被發現了。
連策接到稟報，說有一艘掛著韋家大旗的船正在靠近，立刻趕到了城門樓上，命令守城兵全都準備好弓箭，同時用最快的速度召集了連家所有的高手過來，隨時有可能發動防禦型的攻擊。
「爹，只有一艘船嗎？」連瑀快步走到了連策身旁，開口問連策。
連策眼眸微眯，看著視線中那艘船，點頭說：「看起來是。」
「不太對勁。」連瑀皺眉說，如果是拜月城韋家再次來攻打蓮霧城，不可能只派一艘船過來。
「是有些不對勁，為父也沒有看到船上有弓箭手，反倒是……」連策眼眸微縮，看到兩個高大的男人站在船頭，正對著他們這邊，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爹發現了什麼？」連瑀問。
連瑀話落，從拜月城的船上，傳來了一聲高喊：「拜月城韋家八張老歐陽珏，九長老歐陽鈺，奉城主大人之命，前來拜見連城主，有要事相商！」
連瑀神色微變：「歐陽珏，歐陽鈺，那不是……」
「應該是。」連策感覺有些怪異，不過這會兒已經確定來的是蕭月笙和穆霖了，至於蕭月笙和穆霖有什麼目的，韋家又有什麼目的，暫時還不得而知。
「既然是他們來了，便不用攔著，讓他們進城，看他們想做什麼。」連策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
連瑀卻搖頭，輕聲對連策說：「不可！他們是假扮旁人混進的韋家，身邊帶來的很可能都是韋淵的人，我們這樣做會讓他們暴露了身份，更何況上次就是他們二人抓了阿城表哥，我們應該把他們當做韋家長老來對待，好生刁難一番，才更穩妥。」
連策神色一凝：「瑀兒言之有理，是為父思慮不周。」
連瑀心中微嘆，以往他只是覺得連策性格衝動急躁，太過護短，做事經常難從大局考慮，但也沒有太大妨礙，因為連策在他心中是個極好的父親。
但最近連瑀出去一趟長了見識，見到了真正的聰明人是什麼樣的，再來審視連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心中倒不是不滿，而是真的開始為他們這個家族，為他們所在的城池擔憂了，因為客觀來說，連策真的不算是個合格的掌權者，蓮霧城的沒落，跟連策的很多決策失誤是脫不了干係的。
只是一個人性格的形成是日積月累的，連策都到了這個年紀，也不是連瑀勸說他，他就可以改變的，所以連瑀現在能做的就是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要待在連策身旁，提醒連策不要衝動，要顧全大局。
但是對於蕭月笙和穆霖此來蓮霧城的目的，連瑀一時也想不到，只是覺得不必憂心，因為在他看來蕭月笙和穆霖是自己人，是朋友，不管韋家派他們過來做什麼，他們大抵是不會真的對連家不利的。所以他們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好心辦壞事，把蕭月笙和穆霖的身份給暴露了。
此時蕭月笙和穆霖就站在船頭，穆霖微微皺眉，壓低聲音問蕭月笙：「如果連策想要好生招待我們，那就壞了。」
蕭月笙眼眸微眯，看了一眼高高的城樓上面站著的連策，目光微轉，看到了連策身旁的連瑀，搖頭說：「連策是不太靠得住，但連瑀在他身旁，應該不會做那麼蠢的事情。」
蕭月笙話落，就聽到蓮霧城城樓上面傳來連策一聲冷喝：「放箭！」
下一刻，蓮霧城中萬箭齊發，全都瞄準了拜月城的船，而蕭月笙拉著穆霖躲進船艙的同時，沒有下令反擊，只是下令所有人都躲好了別出去。
箭矢放了三波，船已經被射成了篩子，在海上搖搖晃晃地打著轉兒，船上有人受傷，不過沒有人喪命，因為放箭之前蕭月笙就讓人全都躲著別出來。
「爹，我們可乘船過去，看看他們的目的。」
連策正在思考接下來事情怎麼收場的時候，連瑀在他旁邊小聲提醒。
連策點頭：「嗯，瑀兒你隨我過去。」
如果是拜月城韋家其他的長老過來，連策是不可能帶著連瑀出城的，但是現在來的是蕭月笙和穆霖，他們明知沒有危機，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替蕭月笙和穆霖在韋家人面前遮掩身份，故意做戲。
不多時，連策和連瑀帶著一群高手，上了一艘船，朝著韋家的船過去了。
「城主大人，韋家來的那兩個長老就是上次抓了連城公子的那倆，這次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沒錯！韋家竟然只派了一艘船過來，肯定有詐，城主大人別聽他們胡說！」
……
蓮霧城的高手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談論，連策皺眉說：「都閉嘴，我自有定奪。讓他們死很容易，但我要先聽聽韋家到底想要做什麼。」
說話間兩艘船已經靠得很近了，連策看著插了很多箭矢的韋家的船，冷聲說：「還有沒有喘氣兒的？出來說話！」
連策話落，蕭月笙和穆霖出現在船頭，連策這邊的幾個高手已經把弓箭瞄準了他們，只等連策一聲令下就放箭殺人。
蕭月笙拱手客氣地說：「上次的事情都是誤會，我們兄弟二人在此向連城主道歉。」
「沒什麼誤會！」連策被連瑀提點過，看著蕭月笙冷聲說，「你們兩個帶著一艘船就敢來蓮霧城，真是膽大包天，當我連家無人了嗎？」
「連城主息怒，請聽在下一言。」蕭月笙看著連策說，「我們二人這次來，是奉城主大人之命，前來求和的。上次少主擅自主張，冒犯了連城主，城主已經斥責了少主，這次派我們二人前來負荊請罪。」
連策冷笑：「你當我們連家人都是三歲孩童嗎？如此鬼話，誰會相信！」
蕭月笙呵呵一笑：「是，祁家還有其他幾家，是容不下連家了，但是當初我們韋家與其他各家談好，讓他們放棄攻打連家，把連家的事情交給韋家來處置，並不是存了要對連家不利的心思，而是想與連城主合作，兩家合為一家，連家能保住，韋家也能壯大，豈不是共贏？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這一次城主大人只派了我們二人前來，也沒有帶什麼高手，連城主應該能看出我們的誠意了。」
連策神色莫名，連家長老都將信將疑，連瑀開口說：「爹，既然這樣的話，請韋家兩位長老進城談談也無妨。他們二人掀不起什麼風浪，我們聽聽他們具體說一下韋城主到底打算怎麼合作，如果真有誠意，不失為一種好結果，畢竟我們連家現在危機未除，找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來得好。」
「連少主所言甚是，我們這次可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的。」蕭月笙笑著說。
「哼！你們應該慶幸上次你們沒有傷到阿城，否則你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連策冷聲說，「既然瑀兒這麼說，就給你們一個說話的機會！把武器卸了，先扔過來！」
蕭月笙和穆霖很爽快地把身上的武器給卸下來，扔到了連家的船上，然後連瑀說：「兩位歐陽長老，既然你們是帶著誠意來談合作的，就不必帶著那麼多人進城了吧？只你們二人進去，讓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如果你們不同意，今日誰都別想進蓮霧城！」
蕭月笙和穆霖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了身後一直跟著他們的那四個韋淵派來的隨從，蕭月笙對他們說：「你們在這邊候著！」
幾個隨從面面相覷，然後異口同聲地說：「是！」韋淵是授意他們盯著蕭月笙和穆霖的一舉一動，如果蕭月笙想讓他們留下，他們肯定會搬出韋淵，堅持跟著，但是現在是蓮霧城的人不允許他們進城，他們不敢造次，怕壞了大事。
最後，已經解除武器的蕭月笙和穆霖一起飛身上了連家的船，然後被連策和連瑀帶著，進了蓮霧城。韋家跟來的其他人，就留在那艘破船上面，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到了城主府，一進門就有一個人迎面走了過來，左臂袖管空空，正是晉連城。
晉連城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看到連策，微微一笑叫了一聲：「舅舅。」然後目光一轉看到連策身旁的兩個人，猛然瞪大了眼睛，神情像是見了鬼一般，聲音都變了調，「你們……」
蕭月笙涼涼地看了晉連城一眼，晉連城眼底閃過一道暗光，本想脫口而出的「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變成了「你們竟然還敢來？找死！」
蕭月笙沒說話，連策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連家一眾高手說：「都退下吧！」
不相干的人都散了之後，連策看著蕭月笙和穆霖說：「兩位長老，隨我過來吧！」
連策帶著蕭月笙和穆霖往前走，晉連城就神色莫名地站在那裡，死死地盯著蕭月笙，擦肩而過的時候，蕭月笙似笑非笑的聲音傳入了晉連城耳中：「小晉，哥哥這次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晉連城猛然轉身，看著蕭月笙的背影，揮舞了一下唯一的拳頭，冷哼了一聲，然後跟了上去。
最後連策和連瑀父子，帶著蕭月笙和穆霖，後面跟著晉連城，五人穿過議事廳，進了連策的書房。
這下不需要再偽裝了，連策還沒開口，最後進門的晉連城冷聲問：「姓蕭的，你到底想幹什麼？沒完沒了了是吧？」
蕭月笙一副被誤解了好傷心的樣子看著晉連城：「小晉，你說這話太讓我難過了，要知道我家小弟妹身邊的人，就我一個對你好，你怎麼不領情呢？我身邊的穆小霖一直想殺你，我好不容易才勸住他。不過也不能怪他，誰讓你當初無緣無故就想燒死他，然後搶了他妹妹呢！」
蕭月笙話落，晉連城神色十分難看，連策的嘴角也抽搐不止，輕咳了兩聲說：「都是朋友，蕭公子，穆公子快坐吧，剛剛外面那些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的，你們千萬別介意。」
「不介意。」蕭月笙笑著說，「我家小弟妹交的朋友，我們當然是認的。」
「說起來上次也沒有機會謝謝蕭公子和穆公子，如果不是你們機智解圍，最後肯定不能善了，難免死傷。」連策很鄭重地起身對蕭月笙和穆霖行了個大禮。
「連伯父不必客氣。」蕭月笙笑著說。
「你們此來，韋淵想讓你們做什麼？真的要跟連家合作嗎？」連瑀開口問。他跟蕭月笙和穆霖其實完全不熟，之前也沒打過交道，只是這是穆妍的兄長，他很想結交。
「合作當然是假，韋淵想滅掉蓮霧城，只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覺得沒那麼容易，不想最後搞得兩敗俱傷，被別家趁機得了好處，所以打算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蓮霧城。」蕭月笙很直接地說，話落突然看向了晉連城，「小晉，你那麼聰明，不妨猜猜韋淵具體是打算做什麼？」
連策和連瑀都在思考，晉連城皺眉，神色莫名地說：「韋淵不會是想聯姻吧？讓我表妹菁兒嫁給韋方平？他們都知道我舅舅疼女兒，到時候菁兒嫁過去，他們就能拿捏住我舅舅了。」
晉連城話落，蕭月笙笑了，連策和連瑀的神色都沉了下來，連策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冷聲說：「韋家做夢！痴心妄想！就算是連家到了生死關頭，我也不會舍了菁兒自保的！我的女兒，只會嫁給她中意的男人！」
看到連策暴怒的樣子，蕭月笙和穆霖都表示，雖然連策當城主不太夠格，但是絕對是個好爹，也是個好人，不然穆妍是不會幫他的。
連瑀開口問：「蕭公子，那韋淵當真是讓你們來替韋方平求娶菁兒的？」
蕭月笙呵呵一笑：「他原本倒是真有這個打算，但我們兄弟勸他放棄了，因為我們說連伯父是不可能同意的，祁家也不會希望看到連韋兩家就這麼合成了一家，勢力壯大威脅到他們。」
晉連城皺眉看著蕭月笙：「那韋淵讓你們來做什麼？」
蕭月笙對著晉連城眨了眨眼睛：「韋淵是放棄了求娶連家的掌上明珠，但是又決定嫁個女兒來連家，小晉你猜韋淵選中的女婿是誰呢？」
晉連城面色一沉：「是我。」
「小晉你還挺自信的嘛！你是覺得你比連瑀長得好看，還是比連瑀有實力？不過雖然你樣樣都不如連瑀，但你猜對了，韋淵看中的女婿還真是你。原因你肯定也猜到了，就是因為你跟元隱寺的關係。」蕭月笙笑容滿面地說。
晉連城冷眼看著蕭月笙，只覺得蕭月笙那張臉可惡至極，很想過去給他撕了：「蕭月兒，別裝了，是不是你主動跟韋淵提議，推我出去的？」
蕭月笙很爽快地點頭承認了：「小晉你真聰明，就是哥哥我跟韋淵提議的這樁好親事。」
晉連城瞬間怒了：「蕭月兒，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找我麻煩是不是！」
蕭月笙一臉無辜地說：「小晉，你都死了那麼多回了，怎麼還學不會冷靜？我是故意的，但我當然不是為了找你的麻煩，是為了幫你，為了幫連家。當時韋淵已經打定主意要替韋方平求娶連菁了，我跟穆小霖好不容易勸他打消了那個念頭，韋淵就一定要我們提出一個新的計劃來。他是基本放棄了強攻，但並不代表你們連家安全了。韋淵當時的意思，如果不能輕易拿下連家的話，就放棄跟其他家族約好的由韋家來滅掉連家的計劃，省得得不償失，但到時候你們蓮霧城會面臨什麼情況？就是祁家再次帶頭，五家聯合一起來攻打，你們只有死路一條！那玄苦和尚到那時也幫不了你，況且他這會兒已經走了吧？就算想幫你，他又不可能一直守著你。」
連策神色越發難看，因為他知道蕭月笙說的都是真的，一個韋家他們都對付不了，如果其他五家再次聯合起來，到時候連家沒有活路可言。
晉連城冷哼了一聲說：「你就不能想別的辦法嗎？一定要逼我成親，你就是為了你弟弟！」
蕭月笙又笑了：「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說廢話，我肯定是有一點私心的。雖然我對小晉你還不錯，但我肯定更偏心我家星兒弟弟。那是我弟弟，小晉你跟他比什麼？況且你想搶我家小弟妹，你還有理了？要不是看在連伯父的面子上，我現在都能讓穆小霖活活燒死你，你信不信？」
晉連城神色難看地看著蕭月笙：「你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應付韋淵，你就是想趁機刁難我！」
「話也不能這麼說。」蕭月笙搖頭，「韋淵當時一門心思想的都是怎麼表面跟連家合作，暗地謀算連家，已經放棄了強攻，你說還能怎麼合作？還不就是聯姻。讓連菁一個小姑娘跳火坑當然不行了，連城主不會同意。讓連瑀娶韋家小姐，這也不行，因為連瑀肯定不喜歡，也不樂意，不能勉強他。」
「那你就能勉強我？！」晉連城要被氣死了。
蕭月笙依舊在笑：「小晉啊，你是最好的選擇，我當然知道連伯父也極疼愛你，但這件事連伯父肯定會同意的，因為連伯父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糾纏我家小弟妹，連伯父你說呢？」
連策神色有些怪怪的，沒有說話。他是偏心晉連城，但他唯一反對晉連城的的確就是晉連城糾纏穆妍這件事。連策也很清楚，蕭月笙大局上還是在幫連家的，目的不是為了對付晉連城才這樣做，只是順便。而連策也沒有理由苛責蕭月笙算計晉連城，因為晉連城想搶蕭星寒的夫人，蕭月笙沒殺了他，已經是對他很仁慈了。
蕭月笙起身，坐到了晉連城身旁，伸手摟住了晉連城的肩膀說：「小晉，你也不要說我欺負你，有些時候，你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就像現在，你想為連家解圍，答應這門親事是個機會，到時候結了親，韋家想謀算你們連家，但我相信，以小晉你的聰明，肯定能讓韋家的計劃落空，並且趁機滅掉韋家，或者掌控住韋家。你說得對，我不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但出於為我弟弟和小弟妹日後的清靜考慮，我只能欺負一下你，但也是在幫你。孰輕孰重，你自己考量。」
「你是不是還對連策說，只要我答應了這門親事，我跟元隱寺的關係就徹底斷了，到時候解決起連家就更容易一些？」晉連城看著蕭月笙冷聲問。
蕭月笙點頭：「嗯，我是說了，韋淵對此很滿意。」
「別做夢了！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晉連城甩開了蕭月笙，看著他冷聲說，「我是想保護連家，但我不會娶我不喜歡的女人！我舅舅也不會強迫我的！蕭月兒你的算盤打錯了！」
蕭月笙聞言，似笑非笑地說：「小晉，以前你又不是沒娶過別的女人，這會兒在我面前裝什麼情聖呢？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啊？你肚子裡那點小九九我很清楚！你是不是覺得，我家小弟妹既然認了連瑀這個好朋友，還幫過連伯父，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這門親事，接下來我跟穆小霖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連家滅亡，就算為了小弟妹和連瑀的交情，也一定會出手幫你們？你是真精明啊，這會兒還想著算計我們呢！」
連策的神色有些尷尬，輕斥晉連城：「阿城，別亂說話！這件事具體如何做，我們還在商議，你對蕭公子穆公子客氣著點兒。」
晉連城聞言輕哼了一聲說：「舅舅，總之我不同意什麼狗屁親事，死都不會同意！」
「嗯，也好。」蕭月笙看著晉連城，唇角微勾說，「正好，哥哥還給你選了另外一條路。」
晉連城神色莫名：「什麼？」
「到元隱寺出家當和尚去。」蕭月笙笑著說，「我覺得這對小晉你來說，也是個很好的歸宿，你說呢？」
晉連城猛然站了起來，看著蕭月笙說：「蕭月笙！你做夢！」
蕭月笙慢條斯理地說：「我昨夜還真的做夢夢到了小晉你呢，夢裡你剃了光頭，倒是比現在要好看很多。小晉啊，大家誰都不是傻子，你想算計我們，不是不行，但這次，沒戲！跟你們明明白白說清楚，我家小弟妹人好，幫過連伯父和連瑀，我上次也是看在小弟妹的面子上，替你們解了圍。但我跟連瑀並沒有什麼交情，我也不是我家那善良的小弟妹，穆霖眼裡除了他小妹就沒真的在乎過別人，更不是什麼好人。我們當連家是自己人，可以，前提是，小晉你離開連家。你在的連家，跟我們沒法兒成為自己人。連伯父，連瑀，也別怪我們，我們從來都不欠你們什麼，反倒救過你們不止一次，你們要護著總是想跟我弟弟搶媳婦兒的小晉，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因為在我心裡，我當然是最疼我弟弟的。」
連策神色一僵：「蕭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看在連伯父的面子上，我們不殺小晉，就一個條件，小晉剃頭到元隱寺出家去，以後連家不管什麼麻煩我們都能幫，還可以想辦法幫你們吞了韋家。」蕭月笙神色淡淡地說，「否則，你們連家日後的事情，與我們，與神兵城，再沒有任何關係。小弟妹不會因為你們，怪我和穆小霖的，你們也沒那麼重要。接下來你們是被韋家吞了還是被祁家滅了，與我們也不相干。」
晉連城神色難看至極：「蕭月笙！你一定要逼我至此嗎？」
蕭月笙又笑了：「小晉，哥哥不是跟你說了嗎，人生有舍才有得，你可以繼續裝你的情聖，為了我家小弟妹，不娶妻不出家，那你就守著連家等死吧。放心，等你死了，我會給你收屍的。」
「欺人太甚！」晉連城氣得眼睛都紅了。
「小晉，你說這樣的話顯得你突然有點傻，搞得跟我背叛了你一樣。」蕭月笙唇角微勾說，「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就是來欺負你的，給你兩條路，要麼剃頭，要麼等著掉腦袋，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