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穆妍跳海，拓跋嚴說他是被逼迫的
穆妍來到拜月城韋家之後，沒有出過門，連續三天，一直在給蕭月笙和穆霖做飯洗衣。
韋淵接到稟報說，八長老和九長老已經不要大廚房送飯菜過去了，一切吃食都是那個星兒姑娘親手做的。
於是這天，韋淵帶著韋方平，來了蕭月笙和穆霖住的院子，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
院中正廳開著門，韋淵擺手示意下人不用稟報，他和韋方平走近，就看到蕭月笙四人正在用飯，桌上的飯菜顯然都是那星兒姑娘做的，有幾道菜韋淵和韋方平都從未見過，色香味俱全，看著讓人食指大動。
「哈哈！倒是沒看出星兒姑娘嬌弱的樣子，竟然這麼擅廚藝，老遠就聞到香氣了。」韋淵笑著開口說道，話落就看到蕭月笙和穆霖連忙起身行禮，穆妍和拓跋嚴也都站了起來，低著頭退到一旁。
「城主大人有什麼吩咐派人叫屬下二人前去便是。」蕭月笙笑著說。
「怎麼？八長老不歡迎我們？」韋淵笑著問。
「怎麼會？就是怕怠慢了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和少主快請坐。」蕭月笙說，「星兒，去取兩雙新的碗筷過來，準備香茗。」
「是。」穆妍點頭，然後低眉順眼地出去了。
「倒是打擾了你們用飯。」韋淵說著，已經不客氣地在原來穆妍坐的位置坐了下來。
「城主大人真是太客氣了，星兒做的飯菜尚能入口，城主大人和少主不嫌棄的話，就賞臉嘗一嘗。」蕭月笙陪笑道。
「八長老真是太謙虛了。」韋淵說著，穆妍已經取了新的碗筷回來，恭敬地給他和韋方平擺上了，父子二人倒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韋淵嘗了幾樣菜之後，讚不絕口，直說星兒姑娘的廚藝實在是了得，把府里最好的老廚子都給比下去了。
穆妍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韋淵第二次伸筷子去夾她專門給蕭月笙做的雞腿，蕭月笙的手指明顯不正常地抖了一下……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韋淵放下了筷子，其他人也都很快放下了筷子，穆妍和拓跋嚴把碗碟撤了，又擺上了香茗。
蕭月笙擺擺手說：「你們兩個退下吧！」
韋淵卻開口說：「不用，我有些事情要交待兩位長老，星兒姑娘和小寒公子也聽著吧。」
「城主大人儘管吩咐。」蕭月笙點頭。
韋淵也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看著蕭月笙和穆霖說：「前幾天兩位長老提的建議，我回去想了想，又跟方平和其他長老商議了一下，都覺得可行，並且選定了四小姐作為這次與蓮霧城聯姻的人選，但接下來前去蓮霧城談聯姻與合作的人選，大家一致推舉了八長老和九長老，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啊？」
蕭月笙和穆霖對視了一眼，都站了起來，拱手對韋淵說：「屬下謹遵城主吩咐。」
韋淵呵呵一笑：「不必拘謹，快坐下。兩位雖然是最年輕的長老，卻也是最得我心的，這次的任務有些危險，畢竟先前你們才抓過連策的外甥，連策可能會對你們不利，但我相信，你們一定有辦法解決的。不管成敗與否，等你們回來，都重重有賞！」
「多謝城主大人！」蕭月笙神色一喜。
韋淵的視線轉向了穆妍和拓跋嚴，呵呵一笑說：「兩位長老此去，不便帶家眷，就放心把星兒姑娘和小寒公子留在拜月城中，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他們的。府中的小姐，還有各位長老家的姑娘們，星兒姑娘可以多走動走動，不必見外。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儘管出去買。」
「多謝城主大人。」穆妍低著頭說，拓跋嚴只沉默不語。
「兩位長老這次去蓮霧城，覺得帶多少人合適？」韋淵問蕭月笙。
蕭月笙想了想說：「這次是去談親事，我們拜月城是女方，不用太過上趕著，等連策答應了親事之後，再來走其他的禮數也不遲。帶的人多了，倒是不容易讓連策放下戒心。」
韋淵點頭：「八長老言之有理，但兩位長老來拜月城連個隨從也沒帶，出門在外總歸不方便的。我從韋家的年輕弟子裡面，挑了四位武功不錯人也機靈的，這次跟你們去，以後就給你們差遣了。」
「那就多謝城主大人了！」穆霖點頭，並不見不悅和猶豫，雖然這明顯是韋淵要往他們身邊安插眼線。畢竟韋家其他的長老都是從拜月城選的，蕭月笙和穆霖還是韋家第一次破例從附屬小城提拔長老。韋淵想要用他們，但心中還有幾分猜疑。
韋淵笑著站了起來：「一家人，不必如此見外。那兩位長老明日便出發吧，事情宜早不宜遲，那四個供你們差遣的隨從，明日一早會在門口等著。」
蕭月笙和穆霖送了韋淵和韋方平出了院子，韋淵就讓他們回來了。
「以後除了我們自家人，誰跟我搶雞腿，就是我仇人。」蕭月笙一進門就對穆妍來了這麼一句，然後看著穆妍可憐巴巴地說，「小弟妹，我沒吃飽，也沒吃好。」
「等會兒就喝下午茶。」穆妍笑著說，「爐子上燉著鹿肉呢，再過半個時辰就好了。」這幾天蕭月笙一直說他之前那段時間過得太苦了，要求一天吃五頓，除了三餐之外還要有下午茶和夜宵，穆妍也都一一答應了。
蕭月笙一聽有鹿肉吃，立刻高興了，然後拓跋嚴看著蕭月笙說：「大伯，你口水流下來了。」
蕭月笙一把摟過拓跋嚴，擰著他的臉說：「朗朗你再淘氣大伯真的揍你啊！」
「哥，先別鬧了。明日你們就要再去蓮霧城，連策已經見過你們，知道你們的真正身份，我倒是不太擔心你們的安危，但有個問題，就算你這次真的成功讓晉連城出了家，那親事就沒戲了，距離韋淵預期想要的結果，還差得遠呢。」穆妍對蕭月笙說，「韋淵想要的是蓮霧城，除掉晉連城這個威脅是次要的。」
「小弟妹放心，這個我們已經想好了。」蕭月笙很淡定地說，「只要小晉出家，我們就能正式跟蓮霧城合作了。托小弟妹的福，之前救過連家父子，連瑀還等著我們給他醫治眼睛，所以讓他們信任我們應該不難。到時候讓連策假意對韋家低頭，用這種方式保全蓮霧城。畢竟現在蓮霧城眾敵環伺，抵抗絕不是上策。」
「好吧，哥你向來人見人愛，那就看你們發揮吧。」穆妍笑著說，「不過也不知道那玄苦和尚現在有沒有離開蓮霧城，如果他還在的話，你們可別把他給得罪了，記得代我和小星兒向他問好，讓他有空去神兵城。這和尚來頭不小，我們得跟他搞好關係，以後肯定有好處。至於他做的那些傻事，譬如收晉連城為徒，你們提點他兩句就好，也不必多說什麼，他跟我們思維方式根本不一樣，或許他堅信晉連城能改邪歸正呢。」
「嗯，這個我知道，上次見面我也沒有跟玄苦和尚說小晉以前做的那些孽，因為我很清楚說了也沒太大用處，說不定更讓玄苦覺得他應該拯救小晉，好讓小晉迷途知返。」蕭月笙說。
「小妹，等我們走了，你跟小嚴一定不要輕舉妄動，雖然韋家禁地的圖紙和機關你都看過了，但還是等我們回來再找機會動手。」穆霖神色嚴肅地看著穆妍說。
「是啊！」蕭月笙也開口說，「小弟妹你就等著我們把連家那三朵龍焱花給你帶回來，韋家的花先別急，這邊高手太多，如果不是怕引起韋淵懷疑，我們應該帶你們一起去蓮霧城才更妥當。」
「我知道，我向來最有分寸了。」穆妍笑著說，「兩個哥哥放心吧。你們從禁地裡面帶出來的那些武功秘籍，我都得看一段時間。如果真有韋家的小姐或者其他長老的孫女要找我出去玩兒，到時候我可以到拜月城中去走走，探探情況。」
「總之小弟妹你要小心一些，朗朗你看著你娘。」蕭月笙最後一句話是對拓跋嚴說的。
穆妍扶額：「哥你什麼意思？我比小嚴還讓你不放心嗎？」
蕭月笙微微嘆了一口氣：「小弟妹，你是懂分寸，但是膽子實在是太大，我跟穆小霖希望你哪兒都別去就待在屋子裡看看書畫畫圖，但你肯定不會聽的，你懂的分寸有點大，真比起來，還不如朗朗更穩重。」
拓跋嚴笑了：「大伯，舅舅，你們放心吧，我會看好娘的，不讓她亂跑。」
穆妍表示，這些個人真是的，她明明一直都很乖很靠譜的……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蕭月笙和穆霖的擔心絕對不是多餘的，但那都是後話了。
蕭月笙和穆霖明日一早就要走，他們各自去收拾了一個包袱。
穆妍燉的鹿肉好了，一大半都進了蕭月笙的肚子裡，蕭月笙還央著穆妍給他們準備了這次出門要吃的乾糧，因為穆妍準備的乾糧都比一般的好吃很多。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四個年輕男子在院子門外候著了，這是韋淵給蕭月笙和穆霖準備的隨從。不過不管是隨從還是眼線，對蕭月笙和穆霖來說都是不值得費心的存在，他們到時候自有辦法避開這些人暗中行事。
穆妍和拓跋嚴只是送到了院子外面，就回去了。蕭月笙和穆霖帶著隨從，被韋家大長老親自送上了船，出海往蓮霧城去了。
蕭月笙和穆霖走之後第二天，還真的有姑娘上門來找穆妍玩兒，是韋家大長老的孫女，名叫韋沁芳，二十多歲，是個年輕的寡婦，身材豐滿，容貌艷麗，頗有幾分魅人的風情。
韋沁芳一見穆妍就要拉著穆妍的手叫「星兒妹妹」，穆妍下意識地躲開了。
韋沁芳也不惱，笑著說：「星兒妹妹怕是有些認生呢，無妨，姐姐早該過來找你說說話的，只是怕八長老覺得我礙了眼。」
穆妍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沁芳姐姐打趣人家。」話落，穆妍心中默默地想，想要裝出一個嬌滴滴的溫柔小美人著實不容易啊，她自己都覺得說話有點作……
「聽祖父說，城主大人在這兒吃了頓飯，回去對星兒妹妹的廚藝可是讚不絕口呢！改日我可要跟著星兒妹妹學幾招。」韋沁芳笑著說。
「好。」穆妍點頭，心中卻在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以美色侍人，沒有身份地位的人，這府里的人根本沒有必要跟她拉交情，這個姓韋的小寡婦對她也太熱情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要請星兒妹妹教我廚藝，我得先表示表示。」韋沁芳笑著對穆妍說，「城裡最大的布莊新進了一批上好的料子，那老闆娘是我朋友，說好了先留著給我挑，明日星兒妹妹隨我去挑點喜歡的布料回來，做幾身新衣服，等八長老回來見了，會更喜歡星兒妹妹的。」
「好啊。」穆妍笑著說，「我來的時候就帶了兩身衣服，正愁換不過來呢。」
「那好，我就不打擾星兒妹妹了，明日我再過來叫你。」韋沁芳說著就起身要走。
「姐姐慢走。」穆妍送到了門外，看著韋沁芳帶著兩個丫鬟一起走了，只看背影也是腰肢細軟，風姿綽約。
「娘覺得她有什麼目的？」身後傳來拓跋嚴的聲音。
穆妍笑著回頭：「不知道啊，明日去看看再說。小嚴你可要待在家裡，不要亂跑。」
拓跋嚴皺了皺眉：「我也要去，我答應了大伯和舅舅要看著娘的。」
「兒子，別這麼緊張。」穆妍揉了揉拓跋嚴的腦袋，「乖啊，明日你就在家裡待著，不要亂跑，誰來找你也不要出去，就這麼定了。你跟著去，我還得照顧你。」
「娘……」拓跋嚴表示不開心。
「叫爹也沒用。」穆妍笑著說。
蕭月笙和穆霖走了，還是穆妍做飯，只剩下她和拓跋嚴吃，沒有蕭月笙跟他們搶，感覺樂趣都少了很多。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韋沁芳真的帶著丫鬟又來了，找穆妍一起出門去。
上了一輛外表華麗的馬車，穆妍好奇地問韋沁芳：「韋姐姐，我在仙蘿島長大，仙蘿島上面的鋪子都沒什麼新鮮玩意兒，也沒多少生意，拜月城這麼大，會跟別的城做生意嗎？」
韋沁芳聞言笑著點頭：「當然會了，拜月城跟祁家，跟韓家，都有好多生意往來呢，不過想做生意的都得經過城主府的同意，在城主府監管之下跟別家往來，不然容易出了細作，賺的錢有八成要上交給城主府。」
穆妍心中默默地想，真夠黑的，這樣的話那些做生意的人累死累活最後也賺不到多少錢，油水都被掌權者給拿去了。
不過穆妍轉念一想，商人都是逐利的，既然這城裡有人做生意，就說明做生意有利可圖，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買來的東西用不合理的高價賣出去，最終歸根到底是城主府藉由商人的手，變相剝削普通百姓，導致富有的越發富有，貧窮的越發貧窮。
穆妍跟韋沁芳閒聊，一副鄉下土包子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求知若渴」地問了好多問題。韋沁芳眼底的鄙夷和小心翼翼藏起來的那一絲莫名其妙的嫉妒和厭惡，穆妍注意到了，但是面上卻不顯，從韋沁芳那裡得到了不少信息，韋沁芳甚至很無心地向穆妍透露了一個韋家大長老的弱點，嗜酒，聞到酒香走不動路那種……
說話間就到了韋沁芳說的那家布莊，下了車，韋沁芳拉著穆妍進去，一進門就笑著說：「星兒妹妹你今天看到什麼喜歡的都儘管說，姐姐給你買！」
「呦！這是誰家小姐這麼大方啊？」一個濃妝艷抹的婦人嬌笑著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穆妍，神情誇張地說，「沁芳，這就是你之前跟我提的你們府里八長老帶來的美人兒？可真是美啊，我要是個男人，我也喜歡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兒……」
婦人話還沒說完，看到韋沁芳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立刻住嘴了，笑著說：「今天這位妹妹第一次來，隨便挑，算我請的，以後還請妹妹多多關照呢。」
「如花，你可別跟我搶，我都說了今日星兒妹妹買什麼東西都是我來請，我們還會差你這點錢？」韋沁芳笑著說，不過笑容淡了一點。
名叫如花的婦人用帕子捂著嘴，呵呵一笑說：「那是那是，兩位貴客，樓上請，最好的料子已經給你們備著了。」
穆妍能感覺到如花有點懼怕韋沁芳，但她在拜月城初來乍到，對韋沁芳的名聲沒什麼了解，對於韋沁芳刻意接近她的目的，她目前還不是很清楚。
到了樓上，穆妍也沒客氣，挑了幾匹料子，其中一匹靛青色的，穆妍笑著說要親手給她家八長老做兩件衣服，說這話的時候，穆妍明顯感覺韋沁芳眼神暗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料子挑完了，又喝了兩杯茶，就一起下樓，說要回去。
準備上馬車的時候，韋沁芳突然笑著說：「星兒妹妹，時辰還早，姐姐帶你出城到海邊去看看風景吧，這個季節的風景也是極美的，你來的時候是在夜裡，怕是沒有看到。」
穆妍很高興的樣子：「好啊！」
於是，兩人上了馬車，一起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馬車出了拜月城，已經能看到大海了，繼續往海邊去，距離海邊還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才停下來，韋沁芳扶著穆妍下了車，說讓下人和丫鬟都在那裡等著，她要陪著穆妍一起隨便走走，很快就回來。
海岸邊停著不少船，不過看不到其他人，十分冷清。上元節才過去沒幾天，還沒開春，本就是個陰天，這個季節的大海灰濛濛的，沒什麼好看的，穆妍倒是不在意韋沁芳睜眼說瞎話帶她來看風景，她只是很好奇韋沁芳這個女人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韋沁芳拉著穆妍的胳膊往遠處走，一邊走一邊跟穆妍說話，儼然一副把穆妍當了親妹妹的樣子，走著走著，穆妍回頭已經看不到馬車和下人了，四下一個人都沒有了，她開口對韋沁芳說：「沁芳姐姐，我們回去吧，我有點冷。」
韋沁芳握著穆妍胳膊的手猛然收緊了，笑意不達眼底，盯著穆妍那張溫柔嬌美的臉說：「星兒妹妹，你就是這麼勾引八長老的嗎？這點小風就說冷？弱不禁風的樣子，真不知道八長老怎麼看上你了？你除了這張能勾引男人的狐媚臉，還有什麼好？」
穆妍神色有些驚煌：「沁芳姐姐，你抓疼我了……」
「我最討厭你這種狐狸精了！」韋沁芳看著穆妍冷笑，「怎麼？你還真以為我喜歡你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你就是給八長老暖床的賤婢罷了！還擺出一副八長老夫人的樣子，做給誰看呢？你配嗎？」韋沁芳厲聲說。
「你……你喜歡八長老？」穆妍心中真的是一句「臥槽」差點說出口，沒想到蕭月笙假扮的一個長相一般人品敗壞的中年男人竟然被人看上了，看韋沁芳這樣子，是打算殺了她，然後自己跟「歐陽珏」在一起？
「是啊，我喜歡八長老，第一次在拜月城遠遠地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命定的男人。」韋沁芳唇角微勾，「聽了我祖父說八長老在蓮霧城做的事情，我更敬佩他了，有勇有謀。我知道他有過很多女人，但那又怎麼樣？他喜歡婦人，正好我死了丈夫，他沒有妻子，而我，將會成為他最後一個女人，和他唯一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
「你要對我做什麼……等八長老回來……不會放過你的……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也不會饒了你的……」穆妍臉都白了。
「八長老愛美色，你死了，我陪他，他怎麼會生我的氣呢？」韋沁芳冷笑，「你想讓城主大人為你主持公道，你真傻啊。」
「你……你說什麼？」穆妍神色驚恐地問。
「看到海了吧？風景是不是很美？我要把你推下去，然後回去告訴所有人，你失足跌落了海中。城主大人不會責罰我的，因為這就是城主大人知道我對八長老的心意之後，同意我做的。城主大人說，你死了，看八長老的反應，就能考驗他的忠心，讓我嫁給八長老，以後八長老就會對我們韋家死心塌地了，豈不是兩全其美？」韋沁芳話音剛落，猛然伸手，狠狠地推了穆妍一把，眼睜睜地看著穆妍的身體墜入了海中，然後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
傍晚時分，拓跋嚴左等右等不見穆妍回來，正準備出去問一問，就看到韋家大長老過來了，通知了他一個很悲痛的消息，星兒姑娘失足墜海而亡，屍體尚未打撈到。
拓跋嚴只是靜靜地聽著，說了一句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等他家主子回來再說。
韋家大長老走了之後，拓跋嚴面色微沉，眉頭皺得很緊，回到房間關好門，轉身，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兒子，聽說我死了，你都不哭的啊！」
拓跋嚴扶額：「娘，你嚇死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的，但你為什麼要故意跳海？」
「天地良心，我真是被那個女人推下去的，雖然我可以殺了她，也可以不掉下去。」穆妍抓過一個毯子裹在身上，舒了一口氣說，「海里真夠冷的。」
「那娘為什麼不反抗？」拓跋嚴皺眉，去給穆妍倒了一杯熱水。
穆妍捧著熱水，輕哼了一聲說：「我假扮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反抗？再說了，這次想讓我死的不只是那個女人，還有韋淵，我這次躲過去，必然還有下次。」
拓跋嚴神色一冷：「韋淵？為什麼？」
「一言概之，這是他的御下之術吧，正好有個女人看上了你大伯假扮的歐陽珏，就順水推舟把我除掉讓自己人上位。」穆妍很淡定地說，「其實可以理解，主要原因在於你大伯表現得太優秀了，韋淵想把他引為心腹，但必然還有顧慮，需要確定你大伯是可以被掌控的，殺了我，你大伯如果不生氣，直接換個女人，接受了韋淵安排的韋沁芳，那韋淵就高興了。反之，如果你大伯為了我，跟韋淵翻臉，自然是不值得信任的。」
「那個姓韋的女人，真的看上了大伯？」拓跋嚴神色莫名。
穆妍點頭：「是啊是啊！她看上了你大伯假扮的歐陽珏！歐陽珏那種人品極其敗壞的人都有人喜歡，真是見鬼了，可見那個女人也是人品極其敗壞！」
「娘為什麼要跳海呢？肯定不是為了偽裝，因為假死之後，這個身份也不存在了。」拓跋嚴皺眉問穆妍。
「兒子，我真不是跳海。」穆妍神色玩味地說，「假死之後多好啊，我就可以變成一隻『鬼』，接下來想做什麼做什麼了，我還正愁沒機會去韋家禁地看看呢！這不，機會來了！」
「娘，你答應了大伯和舅舅不亂來的。」拓跋嚴扶額。
「此一時彼一時，他們也不知道有人要殺我啊。韋家不仁，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穆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拓跋嚴說，「兒子，等娘找到了韋家的龍焱花，分你一半兒，干不干？」
拓跋嚴輕咳了兩聲：「等大伯和舅舅回來，娘一定要跟他們說，我是被娘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