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葉皇和晉連城的合作
神兵城。
已是二月中旬，玄葉國太子葉明華來到神兵城的第三天，他主動向上官憫提出，要去祭拜他的皇姑母葉安然，上官憫便帶著他回了一趟如今還存在，但是已經空了的東王府。
結果等葉明華跟著上官憫從東王府回來，莫輕塵就把一本很厚的冊子送到了他手中。
「這是什麼？」葉明華愣了一下，冊子看著像是新裝訂的，有封皮，但封皮上面沒有字，裡面每一頁的字都很小，寫得很工整，第一條是「極品燕窩十斤」……
「在下在這裡，多謝葉皇和葉太子的慷慨相助了！」莫輕塵拱手，神色十分真誠，一開口就向葉明華道謝。
葉明華瞬間意識到這是什麼了，這是他昨日主動開口，說讓穆妍列的單子，玄葉國皇室要贈送給神兵城的物資。但這個「單子」，未免也太「實在」了，整整有上百頁，每一頁都寫滿了。葉明華的眼皮抖了抖，輕咳了兩聲說：「這些，都是神兵城現在需要的？」
「是的。」莫輕塵點頭。
「這極品燕窩，是阿九城主要吃的嗎？」葉明華微笑著問，笑容不是很自然。燕窩沒什麼，既然都寫了極品燕窩，那就得把宮裡皇后寵妃才能吃到的那些拿出來了，而這十斤對燕窩這種東西來說，真的是個很大的數目了，尤其是極品燕窩。
「不是，我家城主大人天生麗質，向來不喜歡吃這些。」莫輕塵微微一笑說，「是我家城主大人的嫂嫂懷了身孕，需要進補。」
葉明華嘴角微抽，想起昨日他見到的蕭月笙和齊玉嬋，倒是沒看出來齊玉嬋懷了身孕，不過哪個孕婦懷孕期間也吃不了十斤燕窩吧，真是醉了……
冊子裡面列的糧食的數量倒是並沒有很多，葉明華想想也明白了，等神兵城的大門打開了，有的是商人前來做生意，據上官憫所說穆妍也沒打算一直給百姓發糧食，到時候就讓百姓自己解決了。不過冊子裡面寫了很多建造房屋所需要用到的材料，也可以理解，神兵城很多地方都需要重建和改造，對於這個島嶼城池來說，不能自產的東西都需要從外面運過來。
葉明華一頁一頁往後翻，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笑容逐漸消失。這個冊子上面的清單列得很詳細，單看每一項，都是小意思，但是綜合到一起，那就是個很龐大的數目了。那些建築材料倒也不是值錢的東西，但玄葉國皇室出面提供的，自然得是質量最好的，不能隨便拉來幾船普通的瓦片就打發了。而那些木料家具，冊子裡面都寫得很清楚，要紫檀木的桌子十張，黃梨木的床二十張，諸如此類，看似不多，但要的都是最好的。
看完最後一頁，葉明華合上了那個冊子，心中微嘆，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著莫輕塵說：「本宮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請阿九城主放心。」
莫輕塵微微一笑：「葉太子，神兵城百廢待興，這冊子上大部分都是現在急需的東西，城主大人希望葉太子能夠儘快籌備好，神兵城的三艘大船，可供葉太子任意差遣使用。」
「好。」葉明華微微點頭，「本宮今日就派人前去霜葉城，到時莫公子也派人帶著船一起過去吧。」
玄葉國畢竟是大國，雖然葉明華感覺肉疼，但那些東西還不至於讓他頭疼。再說了，他自己應承出去的，既然不能反悔，就更不能表現出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了，不然就是出血也不討好。他是很看好神兵城的，接下來神兵城的發展一定會超出世人的預料，他相信玄葉國現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當天葉明華派了陸離帶著他的手諭，還有那本冊子，出發前往霜葉城了。莫輕塵本來想親自去一趟，但如今穆妍身邊的人走了好幾個，莫輕塵這個大管家還真走不開，而穆妍除了醫館之外，什麼都不讓蕭月笙管，於是最後跟著陸離，帶著神兵城的三艘船前去霜葉城的，是穆妍的大師父上官恪。上官恪拍著胸脯跟穆妍保證，他一定嚴格把關，不是最好的都不要。
葉明華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尤其是聽說上官恪曾經是神兵城第一盜賊，對寶貝有出眾的鑑賞能力，而且上官恪還是葉明華的姑父上官憫的親兄長，葉明華的長輩，葉明華覺得，接下來霜葉城太守有得頭疼了……
而葉明華還答應了穆妍，要幫忙宣傳一下神兵城從三月十五開始，每個月舉辦的武器拍賣會，這一點陸離到時候也會傳達給霜葉城太守，一封官府的告示貼出去，那樣的消息，都不需要再刻意派人宣揚，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整個天元大陸。
雖然說很多物資還需要時間才能運到神兵城來，但神兵城各處的改造工程也不能停滯不前，就地取材，先做能做的，把一切時間都利用起來。雖然並不明顯，但神兵城每日都有新的面貌，百姓臉上也都洋溢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葉明華跟莫輕塵倒是頗為投契，都是八面玲瓏的人，如今也不需要互相算計，偶爾還能一起喝個酒，閒聊一下。
至於穆妍，葉明華其實很少能見到，因為穆妍總是很忙，待客的事情就完全讓莫輕塵去做了。
這天葉明華在城主府的後花園散步，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神色微動，循聲前去，就看到了蕭月笙正在花園裡面撫琴，身旁還坐著正在看書的齊玉嬋。
春暖花開的季節，陽光和煦，照在他們身上，安靜而美好。
葉明華放慢了腳步，但還是引起了蕭月笙的注意，琴聲停了下來，蕭月笙開口請葉明華過去坐。
「朗朗。」蕭月笙叫了一聲。
從附近路過的拓跋嚴小身子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了蕭月笙面前：「大伯，找我有事嗎？」
拓跋嚴手中舉著一束黃色的小花，明艷鮮亮的顏色，看著就讓人很歡喜。這是他專門過來采了，要插在穆妍書桌的花瓶裡面的。
「送你大伯母回去休息。」蕭月笙對拓跋嚴說。
「好呀。」拓跋嚴笑著點頭，齊玉嬋已經站了起來。蕭月笙伸手把齊玉嬋的披風緊了緊，低聲說讓她先回去，他很快就過去了。
齊玉嬋對著葉明華微微點頭，然後和拓跋嚴一起走了。
葉明華進了蕭月笙所在的亭子，微微一笑說：「抱歉，打擾了覃公子和夫人的雅興。」
「無妨，葉太子請坐。」蕭月笙搖頭。蕭月笙和葉明華在七殺城是見過的，不過葉明華不會知道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當初在七殺城的那位天冥國太子冥修。
「覃公子的琴彈得很好。」葉明華贊了一句，「本宮喜歡音律，不過琴技不如覃公子。」
「我家小弟妹才是箇中高手。」蕭月笙微微一笑，「不過她輕易不會彈琴。」
「不知道有什麼是阿九城主不會的？本宮從未見過阿九城主如此全才的女子。」葉明華真心實意地說。
「嗯，女紅她也會，我成親時候的喜袍就是她為我做的。」蕭月笙一臉自豪的樣子。
葉明華呵呵一笑：「真是羨慕覃公子的弟弟，能有如此福氣。」
「羨慕我家弟弟的男人倒是不少，不過他們都不如我家弟弟。葉太子知道我家弟弟最出色的是什麼嗎？」蕭月笙問葉明華。
葉明華搖頭：「願聞其詳。」
「是他長得好看。」蕭月笙神色認真地說，「他就是用美色騙到了我家小弟妹，讓我家小弟妹對他死心塌地。」
葉明華嘴角微抽：「覃公子真會說笑。」
「都是真的，等葉太子見到我家弟弟就知道了。」蕭月笙唇角微勾。
「本宮很期待見到另外一位覃公子。」葉明華微微點頭。不過他對於蕭月笙的話持懷疑態度，因為穆妍不像是一個會以貌取人的女子，她看中的男人，定然實力也很強。
「在下最擅長的是醫術，先前聽聞玄葉國三皇子懂得換心之術，在下對於葉三皇子十分敬佩，也很好奇，葉三皇子的醫術師承何人？」蕭月笙突然轉移了話題，神色認真地問葉明華。
葉明華呵呵一笑：「這件事，請恕我無法回答覃公子。三皇弟的醫術是跟一個高人學的，但那個高人避世而居，很是神秘，其實本宮對三皇弟的師父也沒什麼了解。日後有機會，覃公子可以與三皇弟切磋一下醫術，或許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在下倒是想冒昧向葉三皇子討教一下換心之術，葉太子覺得葉三皇子能不吝賜教嗎？」蕭月笙的眼神非常之真誠，看起來就是一個醫痴很想學到新的本事。
葉明華笑著說：「這件事，本宮無法替三皇弟做決定，不過三皇弟不擅長與人交際，性格有幾分孤傲，如果你們見了面，三皇弟有什麼失禮之處，還望覃公子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蕭月笙搖頭。
蕭月笙提起葉重華，其實是有意試探，因為他總覺得葉重華這個人很怪異，最怪異的一點就是，葉重華一直在鍥而不捨地尋找穆妍這件事。雖然蕭月笙問過穆妍，穆妍說她救過葉重華，但是何年何月何時何地？他們是怎麼產生的交集？這些細節蕭月笙沒有向穆妍深究，但他跟葉明華交談的過程中，感覺葉明華對葉重華的某些事情也是存在疑慮的。
葉明華心中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因為蕭月笙問起葉重華師承何人，也就是在問葉重華那一手不同尋常的醫術是從哪裡來的，說實話，這也一直都是葉明華心中的一個疑問，甚至是一根刺。
曾經的玄葉國三皇子葉重華，雖然天生身體殘疾，但是生性樂觀開朗，最大的愛好便是彈琴，並且琴技非常高超。葉明華喜歡音律也是受了葉重華的影響。他們兄弟從小關係就非常親密，葉重華的身體註定了他威脅不到葉明華的地位，這固然是一方面，但葉重華本身的性格也的確讓人喜歡，甚至有些時候讓人心疼。葉明華從小就很疼這個弟弟，葉重華也非常懂事。
只是葉重華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他十九歲那年突然病重，葉皇請了很多名醫為他醫治，那些名醫都說葉重華活不過那一年了。葉明華和葉重華的母親，玄葉國皇后不知從哪裡聽聞，有個遊歷天下的得道高僧，會吟誦安魂經，可以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最後那個傳說中的高僧還真的被找到了，去了子夜城，而他並沒有給葉重華吟誦什麼安魂經，只是告訴葉皇和葉後，說葉重華大難不死，可得新生。
後來葉重華果然活了下來，那個高僧也很快離開了，只是醒過來的葉重華卻說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對葉明華來說，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從前那個可以敞開心扉談天說地，一起撫琴喝酒的弟弟了，變得很陌生。
葉皇和葉後向來疼愛葉重華，葉重華撿回一條命，身體在慢慢好轉，他們只覺得高興，對葉重華比之前更加寵愛了。因為那個高僧臨走的時候說，葉重華能活過來是天命改寫，不管他做出什麼異於常人之事，都不要覺得奇怪，因為他本就不同常人。有葉重華在，玄葉國的未來不可估量。
所以當葉重華突然有了一身高明的醫術的時候，葉皇和葉後都覺得高僧說的話應驗了，他們的兒子是被老天爺眷顧的，所以才有了一身的本事。
葉皇和葉後為了不讓別人覺得葉重華奇怪，還宣稱那個在玄葉國皇宮停留了短短數天的高僧是葉重華的師父，他救了葉重華，教了葉重華醫術。
但葉明華沒那麼想得開，因為他見到如今的葉重華，總覺得陌生，即便他很多次試圖再跟葉重華親近，可他發現他做不到，在他心裡，他唯一的親弟弟葉重華像是已經死了，如今的葉重華，軀殼還在，但那靈魂，不是他的弟弟……
這些心事，葉明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依舊會關照葉重華，會對葉重華好，甚至看到葉重華的時候，會忍不住想要關心他，但他每次冷靜下來的時候，心底某處都會有一絲無法言喻的傷感，他思念的，喜歡的，終究還是曾經的那個弟弟，他事實上心底從來都沒有接受葉重華的變化。
和葉明華分開之後，蕭月笙回房，發現齊玉嬋不在，就過來穆妍這裡了。
「元元，好看嗎？」
蕭月笙進門就聽到了齊玉嬋帶著笑意的聲音，他把門關上，進了內室，就看到拓跋嚴抱著小星兒，齊玉嬋坐在他們對面，手中拿著一個很可愛的星星布偶，在逗小星兒玩兒。
齊玉嬋喜歡小星兒，但現在蕭月笙一般不允許她抱，因為小星兒雖然還小，力氣卻不小，被人抱著的時候喜歡撲騰，蕭月笙怕小星兒踢到齊玉嬋的肚子。
蕭月笙沒有打擾他們，轉身去隔間書房找穆妍了。
拓跋嚴采來的那束花就放在穆妍面前的花瓶裡面，給房間裡增添了一抹鮮活的亮色。穆妍抬頭看了一眼蕭月笙，很快又低頭繼續畫圖，說了一句：「哥你很閒的話可以帶著小玉嫂嫂和兩個孩子去海邊玩兒。」
「今天外面有風，明天天氣好再去吧。」蕭月笙在穆妍對面坐了下來，看著穆妍說，「我剛剛跟葉明華聊了一會兒。」
「聊什麼了？」穆妍沒有抬頭，問了一句。
「閒聊，中間聊了葉重華。」蕭月笙說，「我總感覺葉重華這個人很怪，小弟妹你認識他，你覺得呢？」
「嗯，哥你說得對，他一直都有妄想症。」穆妍神色很平靜，手中的畫筆沒有停，筆下流暢的線條表明「葉重華」這個名字沒有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妄想症？痴心妄想？對你的確是。」蕭月笙點頭，「改天我得會會他，我對他的醫術比較好奇。」
「好。」穆妍微微點頭，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
玄葉國，子夜城，皇宮。
重華宮裡面，葉重華被禁足已經有些日子了，葉皇說讓他好好休養，不允許他出宮，更不允許他跟著葉明華一起去神兵城。
葉重華最近的心情很差，而他雖然醫術高明天下皆知，但他其實很少行醫救人，以他的身份，很多人想求他出手都沒有門路。而晉連城冷眼看著，葉重華每日無所事事，又不能出門，整個人越發陰鬱了。
這天葉皇身邊的太監來了重華宮，卻不是葉皇要請葉重華過去，而是葉皇要見晉連城。
「你去吧。」葉重華神色淡漠地說，「說話小心一點，你的身份我父皇很清楚。」
晉連城眼底閃過一道暗光，跟著那個太監一起走了。
這是晉連城來到玄葉國皇宮之後，葉皇第一次單獨見他。晉連城從七殺城獨自一人來子夜城找葉重華，成功地成為了葉重華的貼身侍衛，葉明華曾經質疑過晉連城的身份，但葉重華說，在另外一片大陸的時候，晉連城不止一次幫過他，還救過他的性命，他們是好朋友。
晉連城會易容，但可惜他斷了的手臂沒有辦法遮掩，而他最開始出現在天元大陸，就是天冥國太子冥修的隨從，被天冥國的國師離玥帶過來的人，所以晉連城知道，葉瞾早晚會找他的。
晉連城見到葉瞾的時候，葉瞾的神色很平靜，看不出喜怒，還給晉連城賜了座。
「你叫晉連城是吧，知道朕為何找你來嗎？」葉瞾看著晉連城神色淡淡地問。
晉連城神色很平靜地說：「請皇上明言。」
「你到底在圖謀什麼，朕不知道，重華怕是也不知道。」葉瞾看著晉連城目光幽深地說，「朕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重華要找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你就是用這個來威脅重華，讓他對你言聽計從的吧？」
「皇上如果知道了，打算怎麼做呢？」晉連城反問葉瞾。
葉瞾輕哼了一聲說：「既然重華心生執念，如果那個女子真的存在，朕自然想辦法要成全他，促成一樁姻緣。」
「但是很可惜，三皇子要找的那個女子已經嫁人生子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晉連城神色平靜地說。
葉瞾面色一沉：「當真？」
「當然是真的，這件事我沒有必要說謊。三皇子的年紀不小了，他喜歡的女子自然也到了婚配的年紀，會嫁人很正常。」晉連城說，「我的確利用我知情的事情，來威脅三皇子，不過皇上知道我的身份和處境，我本就是天冥國太子冥修的仇敵，卻被他帶來了這邊，他就是想折磨我。我在七殺城幫他，只是為了活命而已，但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我一起走，我也不想跟他一起走。我回不去，就想在這邊有個立足之地，所以只能來找三皇子。我救過三皇子的性命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他也幫過我。」
葉瞾沉默了片刻，看著晉連城冷聲說：「你還是不肯告訴朕，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嗎？」
「即便我說了，皇上也不認識，她是另外一片大陸的人，皇上知道一個陌生的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呢？」晉連城神色淡淡地說，「而且那個女子與我有關，是我的親人，我不想她被人打擾，所以請恕我無法對皇上明言。」
「重華近日如何？」葉瞾問起了葉重華的近況。
「很不好，皇上不要怪我說話直接，三皇子心生執念，鬱結在心，長此以往，怕是會瘋魔了。可他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也不願意對任何人敞開心扉，我認為他的現狀必須要改變了。」晉連城神色淡淡地說。
葉瞾的臉色不太好看：「怎麼改變？」
晉連城垂眸說：「女人。」
葉瞾冷聲問：「什麼意思？」
「三皇子心中有執念，看不到這世間還多得是好姑娘，如果他娶了妻，有人陪伴，或許就會斷了不該有的念想。」晉連城說。
葉瞾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之後說：「這也是朕最近在考慮的事情，為他選妃，他也該成親了，朕不能看他這樣沉淪下去，他整個人生都會被毀掉的。」
「皇上英明。」晉連城微微點頭。
「但朕擔心的是，他如果執意不從，最後未必是好事？」葉瞾皺眉說。
晉連城眼底閃過一道幽光，神色恭敬地說：「選妃這件事，皇上可著手安排，我有辦法說服三皇子，讓他答應娶妻，並且做該做的事情。」
葉瞾目光幽深地看著晉連城：「好，這件事如果你辦好了，朕可以在玄葉國給你一個身份，讓你在這邊立足，不用再跟著重華。」
「多謝皇上。」晉連城起身，對著葉瞾行了個大禮。
從御書房出來，回到重華宮，進門的時候，晉連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讓葉重華成親，這件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