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我是天下第一弱
神兵城南城九王府。
上官憫聽到「蕭天元」三個字的時候，直接愣在了那裡，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笑著搖頭說：「你們還真是一群膽大包天的孩子，不過老夫很喜歡，哈哈！」
當了那麼多年天元大陸第一高手，上官憫自然不是個怕事的人，饒是如此，他對於蕭星寒和穆妍竟然給孩子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還是感覺很驚訝，驚訝之餘，也從這些後輩身上看到了一種蓬勃的朝氣，讓他突然覺得這日子變得有趣了起來。到了此刻，他才終於明白上官恪為什麼被下了傀儡蠱之後竟然一點都不惱，還跟這群人混在了一起。
「不過老夫還有個條件。」上官憫正了正神色，看著穆妍說。
上官恪抬手就抽了上官憫一下：「怎麼這麼多事？」
一把年紀的上官憫在小輩面前被上官恪打，神色十分尷尬，雖然這就是他們兄弟相處的日常。他輕咳了兩聲，看著穆妍說：「老夫並不想當你的師叔。」
「阿憫，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上官恪瞪了上官憫一眼。
上官憫神色有些無奈：「大哥，讓我說完好不好？」
「你想清楚再說話！」上官恪瞪著上官憫說。
「小九，老夫不想當你的師叔，因為老夫也要當你的師父。」上官憫看著穆妍神色嚴肅地說，「說來慚愧，老夫之前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是青虞那個賤人的孫子，想到這裡老夫就恨不得把青瑨給撕了！雖然沒有看你出手，但老夫知道你習武天賦定然極為出色，之前的蛇丹你沒用，老夫也有信心把你打造成新的天元大陸第一高手！你意下如何？」
上官恪無語地看著上官憫：「阿憫，別裝了，你就是覺得師叔沒有師父親，對不對？」
上官憫神色有些尷尬：「大哥，能不能不要總是拆我的台？」
上官恪嘿嘿一笑，看著穆妍說：「丫頭，拜阿憫為師也不錯的，他在練武這方面的確是天賦異稟，可以讓他指點指點你。」
「求之不得。」穆妍說出口的四個字，讓上官憫立刻笑了起來，覺得很多年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如此，老夫就先回東王府去了，臘月初八，蕭小子，老夫等你一戰！其他的事情，咱們改日慢慢談，老夫還要先解決一些人。」上官憫看著蕭星寒說。
蕭星寒微微點頭：「前輩慢走。」
「小孫孫在哪兒？先去看看小孫孫再走。」上官憫走了兩步就回頭問穆妍。
上官恪哈哈大笑，攬著上官憫的肩膀說：「我知道，走走走！」
看著兩個老頭走了，穆妍轉頭對蕭星寒說：「其實我倒是希望上官憫前輩收你和月哥為徒。」
蕭星寒伸手揉了揉穆妍的腦袋：「他們最喜歡的都是你。」
蒼松老頭，齊郢老頭，上官恪和上官憫兄弟，加起來穆妍現在有四位師父了，其中包括神兵門門主，神兵城第一盜，還有兩片大陸的絕頂高手。穆妍突然覺得有些壓力，如果她混得不好，都對不起這麼多牛氣哄哄的師父啊！
「那蒼喆果然不是好貨色。」穆妍對蕭星寒說，「師父還惦記著來這邊找蒼氏一族的親人，蒼喆那種人還是不要讓師父知道了。據說當年神兵城的蒼氏一族會覆滅，就是因為出了內奸，現在還活著的蒼氏老人，要麼是命大，要麼就是內奸，蒼喆很有可能是後者。」
蕭星寒微微點頭：「他已經在上官前輩手裡了，不過還有一些人，現在應該躲在北城，接下來我會解決掉。」
「這樣說來，我現在事實上已經統一神兵城了？」穆妍唇角微勾。
「嗯，都是你的。」蕭星寒看著穆妍，笑得一臉寵溺。
上官恪和上官憫又看過小星兒，逗小星兒玩兒了一會兒之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九王府。上官恪跟著上官憫一起走了，因為雖然上官凌不成器，上官恪心裡還是很疼這個侄兒的，所以打算再回去看看。而穆妍讓聞淞跟他們一起回去了，聞淞對於上官憫和穆妍握手言和這件事，似乎並不意外。
神兵城東王府。
上官憫不在，再加上之前東王府死了不少弟子，現在東王府很安靜，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上官凌處理的。上官凌當然不可能聽上官恪說的，留在家裡面壁思過，不過他倒是真的打算好好提升一下實力，不然都覺得沒有臉再見到穆妍，還讓穆妍管他叫凌師兄。
凌雲軒的花早已經被清理了，所以當上官凌突然聞到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氣的時候，覺得很奇怪，繼而神色微變，趕緊屏住了呼吸，想要站起來，可是卻發現他的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了。
「來人！」上官凌大吼了一聲。
有人出現在他面前，不是東王府的人，而是赫連絕……
距離赫連絕死裡逃生失去蹤跡並沒有過去很久，赫連絕瘦了一大圈，穿著一身黑衣，眼中滿是陰鬱冷鷙，手中拿著一根鞭子，緩緩地走到了上官凌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盤膝坐在地上的上官凌，冷笑了一聲：「上官少主，真巧，你爹不在家，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
上官凌面色沉沉地坐在那裡，沉默不言，因為他跟赫連絕沒有什麼好說的。他這些年大部分時候都不在神兵城，之前跟赫連絕唯一的交集是赫連絕給他下了傀儡蠱，指使他去攻擊上官憫，導致正在修煉的上官憫功力折損了一些。
「你爹滅了我的西王府，毀了我的一切，你那伯父還偷了我等了好幾年的蛇丹，我的心裡好痛呢。你說，如果我把你殺了，是不是最能讓你爹和你伯父痛苦的方式？」赫連絕看著上官凌冷笑連連。
上官凌抬眸看了赫連絕一眼，神色淡淡地說：「東西兩城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你輸了，不甘心罷了。」
上官凌話落，赫連絕猛然一揮鞭，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胸口立刻皮開肉綻，出現了一道血痕。
上官凌倒吸了一口冷氣，緊咬著牙關，才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他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太好，上次被蕭月笙打，是他第一次受重傷。
「有骨氣。」赫連絕笑容陰冷，「不如我把你的命根子給剁了，讓你活著，卻不能給上官家傳宗接代，你爹和你伯父說不定還會再找女人給你生弟弟，就是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生得出來！哈哈哈哈！」
上官凌心中沉了下去，知道附近的高手肯定已經被赫連絕給解決了，他們還是大意了，沒想到赫連絕竟然沒死，還膽敢一個人跑回來尋仇，正好趕上上官憫和上官恪都不在。到這個時候，上官凌真的覺得自己太弱了，可他不想死，也不想變成太監，因為他是上官家的獨苗，他如果死了，或者廢了，他爹和他伯父真的會絕望的。
赫連絕手腕一翻，拿出一把匕首，朝著上官凌下身看了一眼，上官凌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神色難看地說：「赫連絕，你找錯人了。」
「編，接著編。」赫連絕冷笑。
「偷你蛇丹的根本就不是我伯父，是南城的九王給我伯父下了傀儡蠱，操縱我伯父出面，讓你誤會我伯父偷了蛇丹，然後一步一步暗中推波助瀾，挑起東西兩城的鬥爭！」上官凌看著赫連絕聲音急切地說，「我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一句假話，讓我上官家斷子絕孫！」
赫連絕眼底閃過一道幽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怎麼會知道？」
現在赫連絕想想，的確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譬如當時在星月島，為何上官恪要出現？如果上官恪真偷了蛇丹，大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甚至最明智的是回到東王府，神不知鬼不覺，赫連絕也不會知道是他偷的，可偏偏上官恪偷了蛇丹之後還留在了星月島上面，並且還帶了一位不為人知的女徒弟，出現在赫連絕面前……
「赫連絕，我伯父的徒兒就是南城的九王假扮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幕後操縱，我爹的大弟子沈青，就是九王安插在東王府的細作，之前沈青行為詭異被我爹發現了，嚴刑拷打之下招了供，我們才知道。」上官凌聲音低沉地說，「你要不信的話自己去看，沈青還沒死，現在就在東王府的地牢裡面關著。」
赫連絕目光幽深地看著上官凌，沉默不語，手中的匕首微微翻轉，閃爍著幽寒的光澤。
上官凌繼續說：「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神兵城三王，東王府和西王府斗得不可開交，死傷無數，自始至終南城九王府都置身事外，你真以為南城九王會什麼都沒做？明明原本我爹一直打算跟你合作滅掉南城九王府的，是你被九王利用蛇丹和我伯父暗中挑撥，毀了我們的合作！如果我伯父真的得到了蛇丹，早就煉化了，為何他現在還不出現？因為他是九王的傀儡，還在九王手裡！」
赫連絕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個悶棍，很多之前明明有些蹊蹺的事情，他都沒有探究，只沉浸在丟失蛇丹的憤怒之中，可是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上官凌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盜走蛇丹的不是上官恪，滅掉西王府的罪魁禍首也不是上官憫，都是南城的那個九王！
赫連絕周身都縈繞著懾人的寒氣，因為他這輩子第一次栽得這麼慘，竟然還是栽在一個女人手裡，並且到此刻才知道他真正的仇敵到底是誰！赫連絕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清秀的少女臉龐，那是他在星月島見過的上官恪的徒弟阿月，而他現在知道了，就是那個女子，從始至終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讓他失去了一切！
「上官凌，那你倒是告訴我，你爹現在在哪裡？」赫連絕看著上官凌冷聲問。
上官凌神色難看地說：「我伯父還在九王手中，我爹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給九王下了戰書，想要在臘月初八決戰之日動手。我爹現在去了北城，因為城主府大火，有人發現了蒼氏後人的蹤跡，我爹前去查探了。」
「上官凌，你是不是以為，把髒水都潑到九王身上，我就會放過你？」赫連絕看著上官凌冷笑。
「赫連絕，我只是告訴你事實，你如果還想殺我或者廢了我的話，是可以讓我爹和我伯父痛苦，但最得意的，還是南城的九王，她巴不得看到這樣的結果！」上官凌輕哼了一聲，「而且你殺了我，我爹和我伯父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如果想死得快一點，儘管動手！」
赫連絕目光陰沉地看著上官凌，片刻之後，揮掌把上官凌劈暈了，提起上官凌，從房間裡面消失了人影。
此時正從南城往東城趕的上官恪和上官憫兄弟並不知道東王府里發生了什麼，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拓跋嚴多懂事，小星兒有多可愛。
暮色降臨的時分，蕭月笙和蕭星寒兄弟倆又去北城「散步」了，穆妍一個人出了門，準備到她的大船上面去看看正在閉關的獨孤傲現在怎麼樣了。
穆妍暗中往海邊走，到了半路，突然察覺不對勁，有人在跟蹤她。她眼底閃過一絲異色，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進了北堂靈素在南城的那座小宅子。
宅子裡面沒有點燈，一片幽暗，穆妍靜靜地站在房間裡面，看著門無風自動，突然打開了，一陣幽香飄了進來。穆妍屏住呼吸，快速地從荷包裡面拿出一顆藥丸，扔進了口中。
一道黑影飄了進來，把手中的一個人扔在了地上，看著穆妍陰測測地說：「九王，又見面了。」
「赫連絕，再見到你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你竟然還沒死。」穆妍聲音淡淡地說。
赫連絕伸手，把地上的上官凌拉了起來，然後把上官凌弄醒了，冷聲說：「上官凌，本王帶你來與九王對峙了。」
上官凌看到不遠處的穆妍，眼眸微暗：「赫連絕，你明明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何必多此一舉？」
「哼！」赫連絕冷笑，「九王，真是沒想到，本王竟然會栽在你手裡，咱們的帳慢慢算，現在，上官凌可以去死了。」
上官凌神色微變：「赫連絕，你敢殺我，我爹和我伯父不會放過你的！」
赫連絕哈哈大笑：「你都死了，你爹和你伯父怎麼會知道是我殺的呢？你死在南城，當然是九王殺的！九王想必不會有什麼意見吧？除掉上官家的獨苗，讓上官憫和上官恪絕望至死！哈哈！」
穆妍神色淡淡地看了上官凌一眼說：「我沒有意見，赫連王爺動手吧。」
聽到穆妍的話，上官凌的心都在滴血。
赫連絕拔刀朝著上官凌的心口刺了過去，卻在即將刺破上官凌衣服的時候，突然收了手，猛然抬頭看向了穆妍：「九王，差點又被你利用了！這上官凌，就送給你了！反正本王的西城已經沒了，本王撿回一條命，現在你們勢大，本王不想跟你們作對！九王不必感謝本王，只要有上官凌在手，你想讓上官憫自裁，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穆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赫連絕，你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赫連絕把手中的上官凌朝著穆妍的方向推了過去，與此同時，自己飛身而起，不見了人影。
赫連絕乍聞上官凌所言，知道自己是栽在了穆妍的手裡，的確憤怒到了極點。但是從東城趕到南城的這段路上，吹了不少冷風，讓赫連絕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他已經見識到了穆妍的可怕，他也沒有自傲到認為現在憑藉他一個人的實力，能夠把穆妍給殺了，尤其是穆妍的毒術和蠱術也極為厲害，赫連絕幾乎毫無優勢。
死過一次的赫連絕很惜命，他是瘋狂地想要報仇，但前提是他要活著。所以當他追著穆妍到這裡，發現他的獨門秘毒對穆妍沒有用的時候，他就改變主意了，他要看著穆妍和上官憫斗得你死我活，互相削弱對方的實力，然後他再暗中籌謀，東山再起。
所以赫連絕沒有殺上官凌，而是選擇把上官凌送給了穆妍，他相信穆妍接下來一定會利用上官凌來對付上官憫，而上官凌就是上官憫的逆鱗，到時候，上官憫為了救上官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赫連絕想得很好，甚至現在突然有種他置身事外，隔山觀虎鬥的感覺，他知道自己之前太過衝動才被人牽著鼻子走，現在他要冷靜再冷靜，用計謀來奪回本屬於他的一切！
上官凌體內的毒還沒解，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眼看著即將倒到穆妍的身上，穆妍抬腳就把他踢到了一邊，然後從他面前消失了人影……
上官凌摔倒在地上，欲哭無淚。曾經被蕭月笙打的時候，他以為那是他這輩子最苦逼的時刻，但是現在才發現，只要跟穆妍有關，他苦逼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赫連絕離開了那座小宅子，正準備往西去，回西王府去取他藏起來的一些寶貝，沒過多久，就察覺到有人跟蹤。
「九王，本王可是給你送了一份大禮！」赫連絕冷聲說。
此時兩人在神兵城南城的一個樹林之中，四下無人，穆妍從一棵大樹後面閃身出來，神色淡淡地說：「赫連絕，本王說了，看到你沒死，覺得很遺憾，本王做事向來不喜歡留遺憾，對你這種貨色，就是四個字，趕盡殺絕。」
赫連絕擰眉：「好大的口氣！你當真以為你一個人能夠把我怎麼樣嗎？我暫時不跟你算帳，你倒是上趕著過來送死！」
「赫連絕，出手吧。」穆妍神色淡淡地說著，拔出了她腰間的長劍。
赫連絕眼眸微縮，他其實不清楚這位年輕的九王實力到底如何，只知道這是個心機謀略都十分驚人的女子。赫連絕本以為穆妍得到上官凌，就不會管他，沒想到穆妍行事這麼狠，明明白白地說要趕盡殺絕！
在穆妍看不到的地方，赫連絕默默地擰開了他荷包之中的一個小藥瓶，然後拔劍朝著穆妍殺了過去！
穆妍如今的武功不如蕭星寒，也不如蕭月笙，但她的積累其實並不比蕭月笙和蕭星寒兄弟少，而她事實上也服用過蛇丹，還是完整的一顆，只是幽冥神功的特殊性導致她現在發揮不出那麼大的威力，但這並不代表她很弱。
兩人交手，幾招之後，赫連絕心中一驚，這女子如此年輕，實力竟然不在他之下！
不過赫連絕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出了他的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煙，他只需要再等一刻鐘的時間，就能看到穆妍全身癱軟地倒在地上了，沒有高手能夠躲得過去。
樹林之中飛沙走石，刀劍相擊的聲音在這幽暗的夜色之中顯得有幾分滲人。穆妍並不著急的樣子，很快就打得赫連絕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因為赫連絕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穆妍的對手。
赫連絕在拖延時間，可是一刻鐘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穆妍非但沒有全身癱軟，反而越戰越勇，已經在赫連絕身上刺了好幾劍！
赫連絕心中微驚，意識到自己的毒對穆妍沒有用，或許是穆妍早有防備，或許是穆妍的體質特殊，總之赫連絕現在翻身無望了。
赫連絕虛晃一招，捏爆了一個毒煙球，轉身就跑。
跑出十米遠，赫連絕回頭看了一眼，毒煙瀰漫，已經看不到穆妍的身影了。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回身準備離開，一把劍從他的胸前刺入，貫穿了他的身體！
赫連絕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像鬼魅一般出現在他面前的穆妍！
赫連絕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劍，眼中的光芒，一寸一寸地黯淡了下去……
穆妍收劍，赫連絕跪倒在了地上，也沒有看穆妍，喃喃地說：「為什麼……」他明明是神兵城的王者，為何短短的時間之內，落得如此下場……
「你的實力，不足以支撐你的傲氣和野心。」穆妍神色淡漠地說，「跟我比腦子，你大概對自己的心智有什麼誤解，輸得那麼慘，撿回一條命，就該夾起尾巴躲好了，別再出來丟人現眼。在你帶著上官凌找到我，想要算計我的時候，你的行為對我來說就是三個字，送人頭。」
赫連絕似乎在哭，也像是在笑，他努力抬起頭，看清了穆妍那張在夜色之中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什麼，就聽到穆妍接著說：「還有，上官凌告訴你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有一點不是，我與上官憫並不是敵人，今日我才拜了上官憫為師。上官凌故意讓你來找我，是想讓我救他。」
赫連絕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穆妍，然後頭一歪，斷了氣……
穆妍俯身，把赫連絕的武器還有身上的毒藥全都取了下來，然後拿出一個藥瓶，滴了幾滴液體在赫連絕的屍體身上，赫連絕的屍體幾乎瞬間化成了一灘血水……
穆妍擦了一下衣服上面的血跡，然後面不改色地離開了那裡。
穆妍回到那個小宅子的時候，上官凌依舊目光呆滯地躺在地上，像是失了魂一樣。
穆妍走過去，踢了上官凌一腳，上官凌轉頭看到穆妍，神色有些愧疚地說：「我是為了保命，才故意告訴赫連絕那些事情的，不然他就算沒把我殺了，也會把我給……」
「怎麼？他想廢了你？讓上官家斷子絕孫？」穆妍神色淡淡地問。
上官凌點頭，神色很是尷尬：「我不是貪生怕死，但我死了，我爹跟我伯父會瘋的。從小我爹就教導我，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不然對不起他和伯父，對不起我娘，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我爹和我伯父都不在，我也不確定他們在哪裡，只能利用赫連絕來找你救命了……」
「凌師兄覺得自己這麼做厚道嗎？」穆妍看著上官凌問。
上官凌的神色很難堪：「對不起……」
「雖然有點不厚道，不過是個很聰明的做法，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凌師兄腦子還不錯。」穆妍伸手把上官凌從地上拉了起來，看著上官凌說。
上官凌愣愣地看著穆妍：「你不覺得我很過分嗎？竟然為了活著，把禍水引到你這邊。」
「禍水？你說赫連絕？」穆妍輕嗤了一聲，「他不過是個喪家之犬，根本傷不到我，我已經把他殺了。凌師兄，你連赫連絕那樣的貨色都對付不了，你是應該覺得抱歉，不過不是對我，是對你自己。你都這把年紀了，再不努力提升實力，好意思嗎？」
上官凌的心，瞬間又被戳了好幾刀。被親爹懟，被親伯父懟，又被喜歡的姑娘懟，上官凌現在只有一個感覺，好想死。他哭喪著臉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是天下第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