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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景裴撐著下巴看他,心思也跟著活絡起來。

  牛排被端上來後,蘇景裴幫他切好才送到沈余好面前。

  沈余好吃了一小塊兒,說:「宋少爺不要做這種讓人誤會的事。」

  果然,蘇景裴覺得好笑,但還是配合著沈余好往下演,「這裡沒有別人,不怕被人誤會。」

  接著,他又舉起了桌上的酒杯,揚揚下巴示意道:「喝一杯。」

  沈余好又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只輕輕抿了一口。

  「好不給面子,是不是得要我用嘴餵你才肯給面子?」蘇景裴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於是,沈余好賭氣般地喝了一大口。

  這是曾經的沈余好,翻過大跟頭,卻還是不長記性,很清高看不起很多骯髒的手段,見著了便一點兒掩飾都不懂得做,情緒全部放在了臉上。如果當年的沈余好來赴約,就會是這樣的表現。

  沈余好欠蘇景裴一個那個年齡的自己,所以現在由二十九歲的沈余好還上,由二十六歲的蘇景裴接收。

  這樣,當蘇景裴回憶起當年時便不會在是孤單單的一個人守著璀璨奪目的夜景度過一夜,就假裝那個時候的沈余好一直都在。

  兩人的氣氛從一開始便很詭異,旁邊的樂隊儘量做到不去刻意看那對明星夫夫,可是就是很想看啊,看不了還不能聽嗎?

  然後除了當事人,其餘人都很懵,不是說感情很好嗎,怎麼感覺好像不太熟的樣子?

  結束晚餐後,侍者把餐盤收走,又端來一些甜點,擺滿了桌子。

  沈余好看了看甜點又看了看蘇景裴,認真說:「我最近已經夠讓她頭疼了,如果放假再胖幾斤,可能會被莊姐罵。」

  「那就隨意吃一點,」蘇景裴說,「看看有哪幾個是喜歡吃的,可以以後來吃。」

  於是沈余好挑了一個牛奶布丁。

  這時,蘇景裴從侍者手中接過一個紙袋,說:「這是宋某無意得到的一件物品,覺得跟沈先生很相配,也不知道沈先生會不會喜歡。」

  沈余好驚訝地抬起了頭,他一時忘了演下去,他問道:「禮物不是已經在我手上了嗎?」

  蘇景裴撐著下巴看他,眉眼彎彎地說:「今時不同往日,你看看。」

  沈余好盯著他看了很久,才接過紙袋,他心裡有點忐忑,他總覺得裡面或許是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他慢慢拆開紙袋,裡面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他的心臟陡然加速著跳動,他望向蘇景裴,蘇景裴朝他點點頭。

  意外又不意外,是一對戒指。

  沈余好再次抬起頭時,眼睛已經濕潤,他露出一個笑,有點抱怨地說:「又被你搶先了,我也有的,就放在主臥的柜子里。」

  蘇景裴顧不得驚訝,只覺得沈余好可能又要哭,他立即站了起來,走到沈余好面前,抬手抹了抹他的眼角,又俯身一吻,說:「不哭,下次讓給你,好不好?」

  沈余好不願意,固執地說:「我的那對要當婚戒。」

  「所以這對呢?」蘇景裴逗他,嘴角是壓不住的笑意。

  沈余好一點兒也不服軟,故意說:「你不是說是無意得來的物品嗎?我怎麼知道它們是什麼。」

  「不是無意得到的,是精心設計的。送出戒指,我是想問問沈先生,是否願意跟我共度餘生。」蘇景裴注視著沈余好,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笑意。

  願意嗎?沈余好在自己去定製戒指時就有了答案。就是這樣一個人,曾經想都沒有想過的那人,兜兜轉轉卻跟自己綁在了一塊兒。沈余好覺得那樣的背景下,他與蘇景裴都能夠走到一塊兒,那一定是沒有比彼此更適合自己的人了。

  所以沈余好將放置戒指的盒子舉到了蘇景裴面前,笑著說:「難道要我自己戴上嗎?」

  饒是已經猜到沈余好的答案,蘇景裴在這一刻卻依舊激動不已,他拿出一枚戒指細緻的為沈余好戴上,然後用力將他擁入懷中,顫抖著聲音說:「余好,我愛你。」

  沈余好回抱住他,一字一句認真地說:「我也愛你。」

  窗外是萬千燈火闌珊處,從這裡結束,又從這裡開始。

  當年的宋煜舟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後來的他會真的與沈余好在一起。而那時撕掉邀請函的沈余好也猜不到自己會與宋煜舟共度餘生。

  然而人生就是這樣玄妙,沒有絕對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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