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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言辭中不乏夾雜著嘲諷,有人看向許微寒,問道:「微寒,你和他關係不錯,你不會也是剛知道吧?」

  許微寒握緊拳頭,直接站了起來,下頜緊繃,臉上是一閃而過的怒意,可這終究不是發火的場合。他咬了一下下唇,低聲道:「他的事我不太清楚,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許微寒離席,直接朝陸春宴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便看到站在廳外噴泉旁的陸春宴。

  晚霞不再明亮,他的臉藏在一道暗淡的光影里,正在抽菸,火星明滅。

  許微寒快步走去,到了陸春宴身邊,笑道:「陸春宴,你可真不夠意思。我和你那麼多年的朋友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陸春宴看向他,許微寒強顏歡笑,努力維持著那麼點灑脫,他問:「是誰啊?能讓我們的陸大少爺心動啊。」

  陸春宴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他低下頭說:「他很可愛很特別。」

  許微寒神色微動,他低聲道:「能給我一根煙嗎?」

  陸春宴抖開煙盒,遞到他面前,「最後一根。」

  「謝謝。」許微寒抽掉了那根煙,他朝陸春宴借火,陸春宴背著風,替他點燃了。

  火星亮起,許微寒突然道:「我喜歡你。」

  陸春宴的手一抖,收回了打火機,拿下抿在嘴角的煙,他說:「我知道。」

  許微寒嘆了一聲,開玩笑道:「原來如此啊,真想知道誰那麼倒霉能被你喜歡。」

  陸春宴苦笑,「是啊,我真的糟透了。」

  一支煙都沒抽完,許微寒掐滅了菸頭,他低著頭,雖然努力地想要表現出不在意,可終究還是徒勞。這份藏在心裡的感情,彷佛已經是一種習慣,想當然地告訴自己,陸春宴永遠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存在。他是如此,陸春宴也是。

  可其實這樣對誰都不公平,錯過就是錯過,沒有勇氣開始的愛情,就永遠都不要去嘗試。

  他怕自己在陸春宴面前哭出來,不願丟這個面子,便先走了。

  陸春宴在外面又站了會兒,看著天空一點點正式與白日揮別,正欲回去時,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人。

  白色短袖,黑色長褲,不快不慢走著,樸素至極的打扮,只因為一張臉而驚為天人。

  陸春宴呆呆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張了張嘴,喃喃道:「雪庭師傅。」

  這一次,他沒有叫錯名字。

  第38章

  38

  不知道是不是陸春宴的錯覺, 總覺得眼前的人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手裡的菸頭。

  他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 把煙丟進煙盒裡,單手背在身後,低聲道:「雪庭……師傅你怎麼在這裡?」

  雪庭指了指陸春宴身後的酒店,「來看風水。」

  陸春宴一愣, 下意識轉身, 肩膀微側, 手裡的煙盒突然被掠去。雪庭拿過煙盒, 放在鼻尖輕嗅,「這是什麼?」

  陸春宴猛然回頭,視線撞進雪庭探究的眼中, 像是初入世的幼獸,這種似曾相識的好奇,秋瑤也有過。他壓下心裡複雜的情緒, 抬起手去把煙盒拿了回來,手指蜷曲,煙盒被他捏在掌心裡,紙盒扁了下來。

  陸春宴說:「這是煙。」

  「煙?」

  雪庭重複著這個字, 似乎還有困惑,下一秒手臂便被陸春宴拽住, 他往前一傾, 身體已經被陸春宴攬在身後。

  身旁的噴泉亮起了燈,原本汩汩流動著的水突然變得湍急,水花飛濺, 和燈光音樂一起,潑灑開來。陸春宴擋在了雪庭身前,那些水迎面濺向他。

  陸春宴抓著雪庭的手腕,睜大眼回頭看雪庭,一滴水掉進他的眼睛中,又澀又疼。

  「放開我。」

  雪庭眉頭微蹙,反手輕揮,朝他們濺來的水滴彷佛被隔絕在了一層薄膜外。陸春宴鬆開手,雪庭立刻退到幾乎之外,停滯在半空的水珠順勢落下,全都澆在了陸春宴身上。

  音樂噴泉發出的聲音,像是小提琴和鋼琴協奏。

  雪庭看著眼前渾身濕透狼狽的人,心裡隱隱有種錯覺,彷佛這種浪費落寞不該在眼前的人身上顯露。

  陸春宴扯了一下露出半截的袖子,「對不起,我忘了你的身份,我先進去了。」陸春宴說完朝雪庭笑了笑,笑容很淡,彷佛盛夏夜空閃過的流星。

  雪庭站在原處,目光投向陸春宴,在他的背影上停頓了幾秒。

  說來也是巧,雪庭在四季酒店裡的房間和陸春宴他們就在一層上。陸春宴走在前面,他在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維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許微寒其實一直沒有走遠,回去後便坐在大廳的小沙發里平復心情。

  沒過多久,見陸春宴從外進來。許微寒緩了口氣,扯開嘴角讓自己笑,站起身剛要出聲,就見陸春宴停下轉身,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走在他身後的人聽見了,便快走了幾步,點了點頭,陸春宴朝電梯那邊指了指,而後兩個人一塊進了電梯。

  耳邊」滴答「一聲,大廳內的掛鐘響了,許微寒陡然驚醒,身體跌進小沙發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都是在五樓,雪庭是第一次坐電梯,之前都是直接走樓梯上去的。

  電梯上升,身體驟然失重,他愣了一下,立刻拉著門,一副現在就要出去的架勢。陸春宴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腕,低聲道:「不要去碰門,這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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