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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瑤呆呆地看著他,陸春宴彎腰把秋瑤撈起來,低聲問:「受傷了嗎?」

  秋瑤搖頭,陸春宴就抬起手,指尖發白,顫抖地揉了揉他的頭髮,低聲道:「抱歉。」

  這些人都是許微寒那圈子裡的,這次出來玩,陸春宴也是看在許微寒的面子上,出了這種事,許微寒心裡特別內疚,讓人把孟濤趕了回去後,他就和秋瑤說了好幾聲道歉。秋瑤看著被嚇得不輕,蜷在床里,緊緊抓著陸春宴的手,只是搖著頭,也不說話。

  陸春宴讓許微寒先走吧,許微寒其實還想說話,可看了眼陸春宴的臉色後,就嘆了口氣,默默離開了。

  陸春宴在秋瑤身邊陪著他,一直到夜裡,天完全暗了下來,陸春宴要去開燈,他也不讓陸春宴走。陸春宴無奈,抬起另外一隻手,捋了捋他的頭髮,柔聲道:「我開個小燈。」

  「不要開燈。」

  「可天都黑了,也不開燈嗎?」

  「嗯,不想開燈。」秋瑤拉住陸春宴的腕子,把臉往他掌心裡靠,悶悶道:「你睡到床上來,陪陪我好嗎?」

  黑暗中,秋瑤聽到陸春宴的嘆息聲,好像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秋瑤側耳去聽,聽見他說你怎麼那麼能撒嬌呢。語氣里全都是寵溺溫柔,秋瑤的手放在胸膛上,小口小口喘氣。

  衣料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秋瑤感覺到身邊一沉,他非但沒有躲開,反而是往熱源處靠了過去,腦袋一頭扎進了陸春宴的懷裡,張開手緊緊抱住了他。

  陸春宴很少見他這樣,抬手順著他的後背,秋瑤像只被壞人欺負了的小狗,聳拉著腦袋,吸著鼻子說:「我想回去。」

  陸春宴放在他背上的手頓了頓,順著他的話說:「好,明天就回去。」

  「我想回家,想看桃花。」

  陸春宴聽了就明白他說的想去哪裡,嘆了口氣無奈道:「回家可以,但這個季節,桃花還沒開呢。」

  「會開的,已經開了。」秋瑤喃喃自語,在無人知曉處,他心裡的桃花早就綻開,一簇又一簇,把他的心給擠滿了。

  陸春宴就這樣半摟著秋瑤在小床上擠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時,他半個身體都麻了。他慢吞吞地坐起來,秋瑤還睡著,感覺到陸春宴這邊的動靜,他「唔」了一聲,抱緊了被子。

  陸春宴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身上襯衫皺巴巴貼在後背上,他踩著鞋,頭髮鬆散,下巴上冒著鬍渣。從房間裡出去,衛生間走廊一頭,他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站在洗漱池前,擰開水,洗了把臉。

  惺忪睡眼緩緩清明,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摸了摸下巴。

  他從衛生間裡出來,迎面走來的護士看到他,就道:「陸先生,剛才你的朋友來找過你,但看你們還睡著,就走了。」

  陸春宴愣了愣,問道:「他走了多久了?」

  「半個多小時了。」

  陸春宴點點頭說了聲謝謝,而後走出醫院,外面的天色很好,大清早幾乎沒什麼雲,天空是湛藍的,清風徐徐,不冷不熱。陸春宴在門口的舊長椅上坐下,拿出手機打給了許微寒。

  許微寒心裡有事,幾乎是一夜碾轉反側,到了第二天,天剛亮他就醒了,醒了之後簡單梳洗便往醫院裡去。他還是覺得自己這次的事,做的不妥當,讓陸春宴丟了面子。

  昨天的局面太亂,他和陸春宴都還沒好好說話,他想著今天要和他正正經經道了歉。醫院的值班護士坐在前台打瞌睡,見到有人進來,立刻轉醒看向許微寒。

  許微寒指了指走廊里,壓低聲音說:「我來見我朋友。」

  護士小聲道:「病人還睡著。」

  「我不找病人,我找我朋友。」

  他這麼說著,在護士的注視下,走到病房前,輕輕推開門,目光在裡面幾個床鋪上掃過,而後落在了靠窗口睡在一塊的兩個人身上。許微寒愣怔,手扶著門把手僵硬了幾秒,而後又輕輕合上了門。

  他走到外面抽了一支煙,煙很嗆,風是微咸,他吸了吸鼻子,有些酸澀。

  陸春宴打給許微寒電話,都現在這個年紀了,許微寒還弄了個彩鈴,周華健的《有沒有那麼一首歌會讓你想起我》,他倆以前都特喜歡。

  陸春宴問他怎麼來了又走,他笑了笑說:「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不想把你叫醒了。」

  陸春宴沉默了幾秒,對他說:「我待會就帶秋瑤回去了?」

  「怎麼回?這小島只有周三的時候會有船經過,我們的遊輪也要……」許微寒說著說著聲音逐漸變小,他輕輕吸了吸鼻子,尷尬道:「我都忘了,你是神通廣大的陸春宴,說要走肯定是可以的。」

  陸春宴輕笑,他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有些失真,可一樣是很好聽的,許微寒聽他說:「你說的太誇張了。」

  不算誇張,因為在中午的時候,一架直升機緩緩停在了島中央餐廳前的大草坪上。

  螺旋槳刮出來的風帶起了草屑和樹葉,巨大的聲音引得餐廳里的人紛紛往外看去。直升飛機停下後,郭詔安從裡面跳了下來,摘掉護目鏡,便見陸春宴從餐廳里出來,刻意放慢了腳步,身邊跟著秋瑤。

  許微寒慢騰騰走到門外,叫了一聲陸春宴,雜音太大,陸春宴一開始沒聽見,他不得不提高了聲音。陸春宴回過頭,許微寒上前兩步,目光掠過秋瑤,他看著陸春宴,對他說:「我還是要和你說聲抱歉,拉你出來玩的,結果鬧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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