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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塌就塌了,你都不知道遷就我。」

  陸春宴嘆了口氣,憋笑道:「行行行,塌了。」

  結果秋瑤又「哇」的一聲哭了,崩潰道:「我就說吧,鼻子塌了。」

  陸春宴:「……」

  他突然發現,他以前遇到過的那些胡攪蠻纏蠻橫無理無中生有的女朋友都不算什麼了。

  陸春宴牽著秋瑤下樓,電梯裡還在哭卿卿的小孩,到了樓下,正好有甜品車路過,陸春宴給他買了一根棉花糖後,他就不哭了。陸春宴看著他啃著棉花糖的樣子,紅眼睛紅鼻子,像只小兔子。以防萬一,他多買了一根棉花糖。

  秋瑤吃東西很慢,像棉花糖這樣的,車都開到了目的地,他才吃完了一半。剩下一根,他也吃不下。陸春宴把車停到後,就看到那遞到嘴邊的棉花糖。

  「我吃不下了。」

  陸春宴抿了抿嘴唇,「要我吃?」

  秋瑤理所當然點點頭,「你多買的,不能浪費。」

  陸春宴還不是為了怕他繼續哭才多買了一根,沒想到現在還要自己來吃,他從來不吃甜食的。

  秋瑤舉得手都酸了,又催促了一聲,陸春宴僵硬著沒動,和秋瑤對視了十幾秒,挺直的後背鬆了下來,妥協道:「好吧,」

  他是真不愛吃甜的,為了騙過秋瑤,側過頭就舔了一口,然後便道:「先下車,我朋友他們都到了。」

  秋瑤點點頭,陸春宴抽了張紙巾給他,「擦擦臉,吃的嘴上都是,把眼淚也擦擦。」

  不知道大哭的時候是不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現在冷靜下來的秋瑤反倒是不好意思了,用紙巾遮住臉,都不敢看陸春宴。陸春宴笑了笑,問他:「現在知道尷尬了,剛才哭得那麼大聲。」

  「別說了。」秋瑤用手捂住臉,小聲嘀咕:「我以後再也不哭了。」

  許微寒挑的餐廳是在酒店頂層天台上,從車庫裡坐電梯上去,一直到十五樓,再走一段樓梯,走過一條玻璃廊道就是餐廳了。今晚無雲,天上的月亮還是清晰可見,他們站在走廊玻璃前,月光就跌在腳邊,腳下像是懸空,眼前是燈光璀璨的城市夜景。

  在往前走,便是餐廳入口,離那麼遠都能聽見裡面的聲音。陸春宴手持著一根棉花糖,突然有些不想過去。

  許微寒等了差不多半小時了,剛想打電話,就聽有人說來了。他抬眼看去,下一秒發出爆笑,小跑著到陸春宴身邊,曲起手臂搭上去,笑道:「春宴,你童心未泯啊,喜歡吃這了。」

  陸春宴笑了笑沒說話,秋瑤有些認生,剛才在陸春宴面前的咋呼勁到這就全沒了,膽膽怯怯地跟在陸春宴身後,承受著眾人好奇的注視。

  「這就是你說的那小朋友啊,幾歲了?成年了嗎?」許微寒側頭看著秋瑤。

  陸春宴攬著秋瑤肩膀,低頭問道:「過年該十九了吧。」

  桃子精計算著自己的年輪,默默點了點頭。

  陸春宴打量著這小啞巴,心裡暗笑,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秋瑤的頭髮,對許微寒說:「他怕生人。」

  許微寒看著陸春宴的動作有些驚訝,愣了兩秒,隨即笑道:「知道了,不鬧他了。」

  這餐廳不算很大,許微寒今晚把整間餐廳都包下來了,他們一共十一個人,裡面有四隊情侶,兩兩挨坐在一起,剩下的三人並排坐在一邊。許微寒用手肘碰了碰陸春宴的胳膊,「你女朋友呢?」

  陸春宴盯著手裡的棉花糖犯難,聽到許微寒的問題,就隨口道:「沒聯繫,應該掰了。」

  許微寒還想問,就看陸春宴側頭對他身邊的小男生道:「這個棉花糖能不吃嗎?你看都融化了。」

  許微寒還是第一次見陸春宴和人這樣子講話,挑了挑眉,哼笑一聲,伸長手從他手裡把棉花糖給拿了過來,咬了一大口,「浪費多不好啊,你不吃我吃。」

  許微寒三兩口就把棉花糖給吞了,服務員過來收走了竹籤。許微寒咀嚼了幾下,咧開嘴朝他們笑了笑。

  秋瑤愣了愣,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撇開眼,捧起杯子喝水。

  吃的是法國菜,前菜一道道上來。陸春宴側頭附在秋瑤耳邊,壓低聲音含笑問他:「晚飯沒有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怎麼辦?」

  秋瑤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調侃,肩膀往陸春宴這邊斜過去,沒說話就撞了一下。

  在場的人又不是沒長眼睛,他倆的小動作可都被看在眼裡了,有人笑道:「春宴,你都還沒給我們詳細介紹一下你的這位小朋友啊?」說話的人特意把那「小」字翻出來加重拖著尾音。

  陸春宴拿著刀叉的手一頓,把切好的牛排換給秋瑤,而後慢騰騰道:「他叫秋瑤,是我在春天認識的朋友。」

  「那麼漂亮,還是春天,桃花運啊你這是。」

  不知是誰口無遮攔,陸春宴瞥了一眼,嘴邊的笑容淡了下來。

  雖然圈子裡說玩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大家現在也開放得很,但也總有不喜歡把這事拿來開玩笑的人,那就是陸春宴。

  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最長的半年,最短的三天,換了那麼多女朋友後,也有狐朋狗友和他開玩笑,對他說要是玩膩了也能去交個男朋友試試。那人剛說完,就挨了陸春宴一圈,當時許微寒也在,場面鬧得挺難看的。

  他說他不喜歡男人,一字一句就跟要寫在詔書上公布天下似的。這會兒竟然還有人哪壺不提開哪壺,還真是膽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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