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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瑤對好多東西都覺得新鮮,他來找陸春宴玩,總會問很多問題。

  可那些問題又不會涉及陸春宴的隱私,而是一些讓陸春宴覺得很荒誕可又好笑的。那位自己說自己十八歲的高三學生,問陸春宴一天有幾個小時,一年四季里為什麼夏天那麼熱,有什麼辦法能讓冬天消失嗎,玫瑰花的露水究竟是什麼味道……

  陸春宴記得自己那段時候好像每天都在笑,所以當外面陶媛跳樓的事情慢慢平息,假期結束時,他特意讓人去采了整整一瓶的玫瑰露送給秋瑤,就當是小朋友分享了快樂的答謝。

  秋瑤抱著那瓶玫瑰露愛不釋手,都捨不得喝。

  他回到了桃樹里,想了好久好久,自己要送陸春宴什麼。桃枝上的花瓣動了動,花季快要過了,幾片小花瓣慢慢掉下來。他想,如果能夠授粉,也許他還能結出桃子來。

  第二天傍晚,他像是往常一樣去找陸春宴玩。

  「陸春宴!」

  宅子裡的傭人都已經認識他了,聽到他喊著陸先生的名字,便叫住他,對他說:「陸先生已經走了。」

  「走了?」秋瑤站定,困惑地問:「去哪裡?」

  「回去了呀,他來這邊只是休假,玩夠了,還是得回去的。」

  秋瑤張著嘴,似乎是還未反應過來。他像只小狗跑到了陸春宴的房間,在房間裡打轉了好幾圈,才慢慢意識到,陸春宴是真的離開了。

  ……

  十年前還是一片耕地的海新區,在十年中高速發展,如今已經成為高安市的金融中心。信息發展時代,各類報導層出不窮,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的大明星跳樓事件也逐漸平息。

  郭詔安接到陸春宴回來的消息,就讓人里里外外把陸春宴住的地方和辦公室打掃了一遍,又把些天的公司報表數據全都整理出來發送到了陸春宴的郵箱。

  陸春宴一回來,便接連著開了兩天的會,郭詔安又體會到了那種快要猝死的過勞狀態。凌晨三點,公司大樓里靜悄悄的,大片的燈都滅了,只有頂樓的一層還亮著幾盞燈,幽幽暗暗的彰顯著社畜的苦悶。

  陸春宴從屏幕前拔出頭,後背貼在椅背上,摘掉眼鏡,閉上眼。他休息了片刻,便坐了起來,拿起杯子看了眼,咖啡沒了。陸春宴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已經沒人了,陸春宴走到茶水間,剛過去便愣了。郭詔安正咬著叉子看著微波爐的轉表,陸春宴拿著水杯走到他身後,「你怎麼還在這裡?」

  郭詔安嚇了一跳,叉子差點扎到舌頭。他回頭看著陸春宴,心虛道:「陸總,我是您助理,總不能讓您一個人留下來加班。」

  陸春宴翹起嘴角,指了指那微波爐,「裡面轉了什麼?」

  「一桶泡麵,實在是餓了。」

  「怎麼吃這個?多不健康。」陸春宴不贊成的皺了皺眉,他說:「走吧,下班了。我帶你去吃點別的。」

  郭詔安聽了眼前一亮,立刻把微波爐給關了,也不管裡頭的泡麵了,屁顛屁顛地跟在陸春宴身後。

  郭詔安開車,陸春宴坐在車後,摘了眼鏡,扯開了領帶,衣領散開。他挽著襯衫袖子,側頭看向窗外。凌晨三點白日裡看著死氣沉沉的桐平路,一到晚上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紅燈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陸春宴放下了工作的樣子有那麼點斯文敗類的感覺,郭詔安是聽過自己這位老闆的風流債的。只是他一直以來都勤勤懇懇做著一個合格的社畜,下了班後就宅在了家裡,聽歸聽,這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陸春宴大概也是想要放鬆一下,找了家靜吧,裡面的薩克斯吹得不錯。他們坐在靠窗角落裡,點了一些吃的。郭詔安先是客氣了幾句,後見陸春宴是真的沒有想吃的意思,便就大快朵頤了。

  陸春宴則靠在沙發里,閉上了眼。表演舞台上的燈光四散,溫柔的藍斑駁在他的臉上,他的側臉異常英俊,此刻被層層疊疊的光籠罩,有一種醉生夢死世家公子的頹唐感。

  郭詔安平日裡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光是他剛才吃到肚子裡的一盤色拉就夠讓他肉疼了。他在這邊坐了大概一刻鐘,期間就有四五個美女過來問他們要電話號碼。

  郭詔安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桃花運來了,可等人問到了電話,就開始問他陸春宴的信息了。

  郭詔安瞥了一眼看著仿佛睡著了的陸春宴,對著倆美女悄悄說道:「這我老闆,他眼光特別高,你們看看我唄,我長得也不錯啊。」

  「有病吧你。」

  郭詔安被罵了,縮縮脖子坐了回去,擠出笑嘲諷道:「也不看看自己,庸脂俗粉。」

  「還真想不到,詔安你還挺能說的。」

  陸春宴睜開眼,笑著打量他。郭詔安打了個哆嗦,雙手合十,埋著頭道:「老闆,我可沒想給你擋桃花,只不過那些人,您肯定是瞧不上的。」

  陸春宴笑笑不語,他站了起來,拿著酒杯走到吧檯。

  這一晚,郭詔安是真的見識到了自己老闆的魅力,沒過十五分鐘,陸春宴就摟了個短髮美女過來。

  「車鑰匙給我,你自己打車回去吧,回頭車費記得報銷。」

  郭詔安傻愣愣地把車鑰匙遞給他,鑰匙圈在手指上轉了一圈,陸春宴朝他點了點,「明天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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