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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墨害怕了:「我……我沒有……」他慌忙來解岳方祇的腰帶:「我……我給你揉揉……」

  岳方祇心花怒放,嘴上卻烏哩哇啦地喊疼,還很有那麼回事地把身子弓起來了:「要老命了……」

  白墨看上去快哭了,戰戰兢兢地把手伸過來。結果片刻之後,他的臉猛地漲紅了:「你……」

  岳方祇夾著他的手:「真疼!沒騙你……」然後開始哇哇叫喚。只是叫喚聲後來小下去,變成了喘粗氣。

  到底糊弄白墨給他舒坦了一回。

  最後白墨明白過來,半天沒吭聲。岳方祇這時候腦子也回來了,定睛一看,白墨眼圈兒紅了。這下他有些麻爪,趕忙去哄:「逗你的……」

  白墨吸了一下鼻子,閉上了眼睛。他真生氣了。

  岳方祇耐著性子哄了半天,眼見不頂用,頓時一籌莫展起來。白墨看著很溫柔,性子幾乎是綿軟的,但他其實氣性特別大。岳方祇以前是見識過的。

  他手足無措地抱

  著白墨,腦子裡兩根風牛馬不相及的線莫名其妙搭在一塊兒,噼里啪啦閃出來了個邪門兒的主意。

  「別生氣了,哥也讓你舒服。」他咬著白墨的耳朵:「給你裹一回吧。」

  白墨起先沒聽懂,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後來知道了,慌慌張張去推岳方祇的腦袋。可惜他先前氣得手腳發軟,這會兒也沒緩過來,於是只能糊裡糊塗地躺在那兒,任由岳方祇對他胡來。

  人人都說幹這事兒快活,岳方祇也覺得快活。完事兒親親摸摸,抱著人倒頭一睡,第二天起來想扯著嗓子唱歌。

  白墨好像不是這樣。他會掉眼淚。疼了掉眼淚,快活了還是掉眼淚。

  岳方祇最後只聽到白墨小小地哭叫了一聲。他咽了一下,爬上去抱住白墨,白墨躺在那裡,眼神有些發直。

  岳方祇抹了下嘴,忐忑道:「怎麼了?」

  白墨把頭輕輕埋進了他懷裡。岳方祇拍了拍他,放下心來。

  很久,白墨才用細小的聲音道:「你別老嚇我。」

  「往後一定注意。」岳方祇趕緊誠懇保證:「別生氣了,氣性那麼大不好。」說完又湊上去咬白墨的耳朵:「哥頭一回,怎麼樣?」

  白墨的耳朵紅了。很久,他才用蚊子似地聲音道:「你……你想不想也……」

  「想。」岳方祇揉了揉自己,惆悵道:「下回吧……沒存貨了……」他抱著白墨晃了晃:「還說自己不是狐狸精……」

  「真的不是……」

  「好嘛。不是就不是。」岳方祇親了親他的額頭,垂下眼睛看他。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處,白墨抹了抹眼睛,羞澀地笑了。

  忙裡偷閒,那個偷來的閒必然是很短暫的。他們在山裡住了兩夜,第三天清早,天氣轉暖,岳方祇帶著白墨離開了農家樂。走的時候剛好和一家旅行團擦肩而過。岳方祇看著那些快樂的人,心想,再撐一撐,貸款還完了,攢點錢,他就可以帶白墨常出來走走了。

  店裡一切都好。他和白墨不在的那兩天,貨是小烏騎著岳方祇的舊摩托去送的。因為剛好其中一天是休息日,許多客戶不用送貨,勉強還能忙得開。少了兩個人,店裡每個人都多分擔了很多工作。岳方祇做主,給餘下的三個人每人輪流放了一天假。

  生活一切如常,他們還是每天忙碌。不過也有些不大一樣的地方,比如說從山裡回來之後,岳方祇覺得白墨對自己似乎更親密了。

  他們以前也很親密,但是不知道哪裡好像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現在那層紗沒有了。白墨以前什麼都不講,岳方祇只能去猜,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有心事。

  現在白墨偶爾會主動說了。有時候他也可以像個朋友一樣和岳方祇聊天。比如小小地吐槽那些難纏的主顧,比如討論網上那些小視頻。不過不管是聊什麼,白墨還是那個白墨。

  他有點兒刻板,也有點兒小固執,但性情始終溫軟和善。而且體貼至極。

  岳方祇覺得自己只要看著他,心理就平靜又快活,再忙再累,也不會覺得疲憊。

  生活的壓力還在,可岳方祇每天都精神奕奕的。心裡有個人,就像那裡有了一團火——總是明亮溫暖,讓他很有精神往前一步步地走。

  日子在越來越好。

  天氣冷了,乾糧倒比天熱時好賣得多。顧客不像天熱時那樣隨著吃隨著買,而是每次都買一大堆,凍起來慢慢吃。對於賣乾糧的人來說,錢照賺不誤,生意還無形間變得輕鬆了一些。

  也沒人數著日子,反正一晃兒就到年底了。白墨的頭髮長了,有些擋眼睛,岳方祇說要麼你也別非等過年了,下午就上甜姐

  那裡理個髮吧。

  白墨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好。

  他們正在門口往車上搬乾糧箱子,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走過來,挺客氣地問:「王藝甜是住這附近麼?」

  那人挺面生的,岳方祇本能地有些警覺:「你是她什麼人啊?」

  「哦,我是她老家的哥哥。」

  岳方祇心想,認識甜姐這麼長時間,沒聽說她有哥哥。單知道父母都是在外地的。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含混道:「啊,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白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低頭繼續往車上搬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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