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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念十分迅疾地伸手推門,他像風一樣走到張奇身邊去,說:「媽讓我來看你,給你帶了吃的。」

  「你嚇死我了。」張奇接了張念的袋子,她訝異於張念不打招呼的出現,因此還伸手去拍他的胳膊;張奇沒有注意在不遠處的陳凝露。

  直到聽見趙導和同事們在喊「露露」,張奇才從和張念相見的訝異中脫離,她抬頭去看,發覺陳凝露正站在排練廳的中央,她漂亮又高瘦,即便染了顏色誇張的頭髮,可絲毫不奔放噴張,而更像虛構世界中靜謐的精靈了。

  沈晨陽在走向她,可張奇眼裡,這段路像是很長;陳凝露忽然就說起話,玩笑般:「這麼遲鈍嘛沈晨陽?你一點都不貼心。」

  說起話撒嬌又嘟嘴,讓人一瞬間無法辨別她的喜怒了,沈晨陽終於到了她的身邊,他接了她手上很大的袋子,說:「我剛剛沒看到,辛苦了,來,我給你找個座。」

  趙導立即來八卦了,她笑著說:「晨陽剛才還在說呢,說你們在考慮結婚了?」

  「沒有,只是家裡長輩在催。」

  陳凝露一張臉,忽然不加掩飾地冰冷了,她看著沈晨陽,也不顧旁人在場,問他:「有事,需要你立刻回去。」

  又補充:「大事。」

  張念站在張奇的近處,他明白陳凝露冷臉的原因,可他也心亂如麻,因此不能為這裡的任何人補救。

  沈晨陽獲得了趙導的許可,並且把一大袋水果飲料留下,他很慌張地去拿包和衣服,跟著陳凝露走了。

  女生溫和但不是拖沓的人,她出了大樓,忽然就轉過身來,在夏季陰天的燥熱空氣里,問沈晨陽:「你喜歡張奇是不是?」

  沈晨陽的回答沒隔半秒,乾脆又平和,他說:「不喜歡啊。」

  大雨似乎來了,濃灰色的雲在天頂上積壓著,沈晨陽開車載著陳凝露回去,他忽然覺得一切不真實,失神里他望著前方跳動的紅色倒計時數字,他想起那天北方城市的夜色濃重,酗酒的張奇在夜市中央的路上,很傷感很糊塗地,抱了他。

  第20章 插pter 20

  劉小白想像中會被張貼在禮堂門前的海報,最終出現在了廣場中央屏幕的一側;巨大的電子屏幕上,是劉小白的繪畫和親筆藝術字。

  張念穿著校服正裝的白色襯衫,將深藍色的外衣拎在手裡。

  他氣喘吁吁地跑來了,竟然有些慌忙地問劉小白:「在那裡,看到了嗎?」

  「好誇張啊,太有面子了吧!」劉小白也穿著全套的校服正裝,他用手機留下了大屏幕的照片,又伸手拍著張念的肩膀,說,「太厲害了,你真的牛。」

  「不用,屏幕是宣傳那邊爭取到的。」

  交響樂團的演出在畢業典禮之後,時間不早了,但是在盛夏,因此天還完全亮著,在四周樓房與濃蔭的遮罩中,金色的陽光在道路的另一側鋪散開來。

  劉小白跟著張念走,上了禮堂前有紅毯的、很高很高的台階,悶熱的空氣快把人的呼吸困住,淺褐色褲子在學生們年輕的腿上,熨帖又舒展著。

  距離劉小白畢業還有一年的時間,他此刻,要在台下端坐鼓掌,為別人唱一首驪歌了;衣著整齊的學生們看著台上飛舞的亮片,畢業典禮迎來尾聲,劉小白去洗手間的路上碰到了穿著紅色吊帶禮服的滕溪。

  她的長馬尾柔順甩動著,撫在白皙端正的肩膀上,眼尾處有細小的白色亮片,因此看著優雅又不沉悶;她拎著裙擺和劉小白擦身而過,要著急上台了,沒看到他。

  後台的走廊上亮著白色的燈,在人眼底映出光點,劉小白看到了站在走廊深處門邊的張念和滕溪。

  事實上他們身邊還有樂團里的很多人,可顯眼的是拎在張念手上的、滕溪的小提琴;張念把琴遞給了身邊的同學,同學把琴傳給滕溪。

  「劉小白。」

  田宇文從身後猛得攬上劉小白的肩膀,他的視線卻也不在此,他望著不遠處人群里漂亮出挑的女生,說:「滕溪最漂亮了。」

  「是啊,很多人喜歡她。」

  「那你喜不喜歡?」田宇文用拳頭去撞劉小白的肩膀,他又一次說,「哎,你喜不喜歡?喜不喜歡嘛?」

  張念走進了開著的門裡,接著,滕溪也進去了,人群縫隙外是台上晃眼的燈光,一群穿著黑色工作服的人在向里搬運著巨大的樂器。

  劉小白不解地轉過臉來,盯著田宇文游魚一樣的眼睛,說:「幹嘛喜歡啊,我對她沒感覺呀;不過要是遇到了喜歡的人,我一定會立即表白的。」

  劉小白的長相,有一分高冷和兩分清透,剩下的,全部是善意無害了;他看著田宇文的眼睛,再去看走廊盡頭處擁擠著人群的門,忽然就轉身逃開了田宇文的束縛,說:「要開始了,來不及了。」

  田宇文也穿著校服正裝,他長得高挑帥氣,又爽朗直白;他的臉上,在慢悠悠擠出一絲微笑,像是平靜淡然,又像是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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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台前張念換了樂團統一的襯衫和西褲,他站在立麥前,說著程式精煉的話。

  禮堂內寂靜,台上有落座或者站立的樂團成員們,張念保持著一個嚴謹也隨和的表情,他說:「老師們,同學們,很榮幸與您共度這個美好的夜晚。這是我和九中交響樂團認識的第二年,我是團長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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