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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季同和江川聽不清楚,問傅子昂:「你師弟張牙舞爪說什麼呢?」

  傅子昂趕快當傳音筒:「十六說,他的同學比賽受傷了,剛才被抬走了,他要先走。」

  「哦,受傷了。」羅季同後知後覺朝底下揮手,「快去!快去!身上……身上有沒有帶錢啊!」

  看台底下,薛業一溜煙已經跑沒影了。江川適時地嘲笑他:「老羅啊,你看你出趟國是不是out了?現在大家都用手機付錢。」

  「我能不知道?」羅季同橫眉一怒,「孩子剛打完比賽,身上能有手機嗎?」

  「羅爺爺。」嚴峰站了出來,「十六跑了,缺席的頒獎儀式怎麼辦?」

  羅季同百感交集,孩子的第一場決賽,高高興興拿到金牌,結果頒獎儀式缺席。他挺直雙肩,像一棵不老松,對袁雲說:「推我下去吧,我替他領。你們也別干站著,追你們師弟回來,把他帶過來。不能糊裡糊塗跟那小子混。」

  救護車停在賽組救護中心的門前,白洋後一步趕到。「醫生,我隊員怎麼樣了?」

  孔玉在後幾米搖搖擺擺追著,光補覺沒吃飯,跑一路低血糖。「白隊你別急,昌子就摔了一下,不會有什麼大事。」

  「就摔一下?」白洋也是背越式跳高選手,深諳項目危險係數極高,「他頸椎有舊傷,落墊有偏差,萬一衝擊力全落傷處,這就是大事!昌子也是有病,已經絕對優勢奪冠了非要追加試跳。」

  這是氣話。吃苦十幾年當上運動員,挑戰自我極限已經成了他們的人生目標。剛好撞上了醫療小組,白洋逮住就問:「大夫,剛才送來的跳高選手怎麼樣了?我是他隊長。」

  「您是隊長?我們正要聯繫他的學校呢。放心吧,人沒有大事。您要是帶著他的證件,先跟我來這邊,辦理一下手續。」醫療小組對白洋說。

  「行,我去。」白洋責無旁貸。好在昌子沒有大礙,和孔玉紛紛擦一把汗

  賽組救護中心只針對運動員,急救病房只有兩張床,安靜仿若無人。薛業和祝傑聞訊跑來,撞開急救室的門直奔病床。

  「我操。」薛業傻了,屋裡沒有護士,就看陶文昌躺著,戴著測心跳血壓的儀器。

  本想衝過去搖醒,現在不敢碰了。他拽了拽傑哥:「傑哥,他這是昏迷了吧?怎麼辦?要不要通知家屬?」

  通知個屁家屬,昌哥用一招苦肉計嚇唬小姐姐,你們一個個跑來幹嘛?陶文昌閉目裝昏迷,只想這倆人趕緊滾。

  祝傑走近幾步,先看身體指標。很正常。

  再看陶文昌,沒外傷。

  「通知家屬吧,沒救了。」他當機立斷,「這人沒救了。」

  「什麼?」薛業兩步上前,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說沒救就沒救了,衝著病床上的臉大喊,「陶文昌!陶文昌!」

  喊你妹,祝傑你大爺的,此仇與你不共戴天,下次絕不創造條件縱容你和薛業在宿舍搞流氓行為。陶文昌在心裡比出無數根中指。

  薛業是真的慌,怎麼了這是,摔一下就沒救了。他不喜歡看病床上的人沒反應,甚至莽撞地晃動病人的身體:「喂!陶文昌!你他媽醒醒!」

  媽的,這音量,薛業你丫上輩子和張釗一樣是嗩吶吧?祝傑你也不管管他,醫院這麼肅靜的場所任他喧譁,醫院你家開的啊?陶文昌強忍耳膜酷刑,仍舊不為所動。

  沒等來鈔能力小姐姐的心疼,怎麼能睜眼?不睜,堅決不睜。

  「傑哥,這……這醫生是放棄搶救了吧?」薛業見人不醒,就要朝緊急呼叫鈴揮拳。

  「別砸,砸壞了賠錢。」祝傑及時攔住薛業的手,「陶文昌,你醒不醒?」

  你讓我醒我就醒,面子呢?陶文昌繼續閉目養神,默默數他的維族小綿羊。比賽過後總是過度勞累,好好歇著才是正經事。為你倆操心整整一個學期,還不能讓我躺躺啊?

  還裝。祝傑輕輕撥弄薛業的頭髮:「再不醒,我和薛業在你旁邊親。」

  親?薛業下意識地張嘴,又馬上閉上。

  「醒醒醒!你倆能不能換個人禍害?」陶文昌終於坐了起來,力道之大差點扯掉檢測屏幕。野逼夠狠,誰知道他和薛業能幹出什麼事來,再不醒大概薛業就要生孩子了。

  「操?」薛業的表情像看到木乃伊復活,「你……你……你不是沒救了嗎?」

  「誰說我沒救?祝傑說你就信啊?」陶文昌鬆了松護頸扣帶,這一句多餘問,祝傑說薛業真信。

  薛業明顯是恍惚了,剛比賽完的身體呈現出自然的遲鈍。「你沒事啊?那你裝死幹嘛?」

  「誰裝死了?我這叫戰術性裝暈。」陶文昌在病床盤起雙腿,「祝傑你是真沒良心,薛業好歹還知道替我叫個醫生,我幫你帶一家老小,昏迷不醒你無動於衷。」

  祝傑連眉頭都懶得皺:「你要真是不行了,張釗那個二逼還有心情跑5000米?」

  薛業猶如醍醐灌頂,對啊,張釗是陶文昌最鐵的哥們兒,受傷昏迷,他都不來看一眼,扭頭準備跑決賽了。

  「靠。」陶文昌拍拍髮型,棋差一招。明明昨晚和釗哥坦白了計劃,明明答應得好好的,還以為張釗演也能演出一分焦急。

  事實證明釗哥靠不住,沒腦子。

  「媽的,你給我起來!」薛業要暴走了,神他媽受傷,「我和傑哥連頒獎都沒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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