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頁
薛業哦了一聲,其實是想解釋完把花要回來。傑哥就是傑哥,說到做到,再多問幾遍真要在大街上拉別的女生親。
看著薛業一臉難受又想問的勁兒,祝傑抿住嘴,壓了壓上挑的嘴角。
回到家,張蓉正在疊衣服,滿地都是,短短几天家裡被薛業折騰成垃圾場。祝傑隨便一看,薛業又拿自己的髒衣服鋪床了。
「哥哥回來了!」祝墨小鳥似的衝過來。
「回來了。」祝傑把她舉高,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眼睛和自己很像。
祝墨總是瘦瘦的,胃功能不太好,最近才見胖一點。「薛業哥哥說他可想你了,還教我唱兒歌,兒歌的名字叫世上只有傑哥好。」
「什麼歌?」祝傑一驚。
祝墨唱了起來:「世上只有傑哥好,傑哥的肌肉墜墜好……」
「停,別唱了。」祝傑舉著祝墨掂了掂,重了一點。好在自己回來了,再不回來,薛業折騰完自己,就要開始折騰別人。
「薛業哥哥還給我買蝴蝶小發卡。」祝墨摸了摸腦袋,新的發卡,又大又藍色,「我去上幼兒園,上完幼兒園,我再上大學。」
薛業不說話,生氣,滿臉都是沒收到花的不爽,好歹讓自己摸一下啊。他轉過身,桌上有個生日蛋糕:「這是……誰的啊?」
「你的啊。」張蓉撿起一件,聞聞,該洗了。薛業真能折騰,從哪翻出來的小傑的舊衣服?
「您知道我今天生日?」薛業聲音微顫,他以為只有傑哥和師兄們會記住自己的生日。
張蓉偏頭看祝傑。「知道,你們上高一那年,小傑就跟我說了。」
「你話真多。」祝傑把妹妹放下,像放下運動包那麼輕鬆。薛業立馬又活了,原來傑哥高一的時候就記住自己生日了,還給自己買巧克力,滴水不漏,不愧是他。
「來,先吃飯吧,都是現成的外賣。」張蓉拉開椅子,「你最近的復健進度怎麼樣?」
「還行。」薛業盯著那個蛋糕,心算吃一塊要跑多少分鐘才能消耗,「冬訓強度密集,我趁著這個機會拼一把,下周向學校提出報名。」
「他這個月的教練費我現在給你。」祝傑習慣性去摸手機,「明天給。」
「不急。」張蓉說,「下周報名,3月份比賽,會不會有點快?」
「不快,運動員都是帶傷上場。」薛業摸著勒緊的護腰,胸肌被托得高高的,為了這頓蛋糕他把護腰拆下來,「況且我有不良記錄,不一定……不一定能報名,代表學校參賽我不夠資格。」
張蓉也在考慮這件事,薛業的情況特殊,他可以是自費運動員,但校級聯賽必須掛著學校的名號上場。賽中注射興奮劑就是壓在薛業身上的墓碑,宣布他的運動員之路極有可能就此終結。
「看吧,到時候我找找關係。」張蓉只能先勸,一個19歲的孩子,不可能應付體育圈的老油條,「咱們吹蠟燭吧?」
「張蓉。」祝傑坐在她的對面,左臂搭在薛業的椅背上。
「說。」張蓉在塑膠袋裡找蠟燭。
「我媽,范姍姍,你認識麼?」
平淡又平常的一句問話,把薛業和祝墨關注在蛋糕上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齊刷刷地看向了張蓉。
張蓉的頭髮很長,齊腰的高馬尾經常盤起來,戴著一副金絲鏡框,眼神總和她穿衣風格差不多,休閒又不張揚。
摘掉眼鏡後,是一名前國家隊首發陣容大中鋒的眼神,看得薛業起了一身小疙瘩。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張蓉說,透過祝傑的臉,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墨墨:昌子哥哥我給你唱首歌吧,世上只有傑哥好,傑哥的肌肉墜墜好……
昌子:停,這首歌不好,我教你一首愛搓才會贏。
第96章 千千闕歌
祝傑和張蓉對視著, 氣氛一下子不怎麼好了。「還真是你……」
薛業舉著打火機,不知道這根蠟燭該點還是不該點。這是什麼意思?張蓉和傑哥的媽媽認識?
「先過完生日再說。」張蓉繼續拿蠟燭,舉起飲料一如往常, 「薛業, 祝你生日快樂, 3月份參賽的事我幫你想想辦法,禁賽期已經過了,應該是有機會的。」
「謝謝您。」薛業趕緊領這份情,又要麻煩張蓉動用人脈了。
祝傑收回一身的敵意, 不說話,大口地咽著蛋糕, 意外的平靜。
蛋糕很大, 能嘗出來是挺高檔的奶油,和自己給傑哥買的那個花里胡哨的高級太多。樣子也漂亮,乾乾淨淨的純白, 可薛業欣賞不來,他就喜歡花里胡哨、五顏六色,所以傑哥總說自己穿衣服不好看。
平時也不敢吃高熱量,但今天薛業破例當大胃王。
原以為爸媽沒了,以後的生日會變成一個普通的日期, 哪怕被社會賦予了情人節的意義,可只有爸媽把它當作孩子的誕生日。可自己並不孤單, 家還在。
吃第三塊的時候祝傑攔住了。「你不怕撐啊?肚子都大了。」
「怕。」薛業已經撐了,「一年就吃這一次, 吃完我跑圈去, 反正過生日已經沒有花了,蛋糕總得吃飽……傑哥,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祝傑也放縱了,吃了第二塊。他沒有給薛業慶祝過生日,每一年都趕上冬訓。今天這是第一次,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