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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無第一, 武無第二,不行就是不行,數據證明一切。

  還有一刻鐘開籠,祝傑只能儘量找戰斧暴露出來的弱點,熟悉他的打法和節奏。同時,指腹挖出一塊塊固體凡士林,抹在皮膚相對薄弱的地方。

  嘴唇、眉骨、鼻樑、下頜、鎖骨、肩……

  戰斧值5萬塊,沈欲說的。祝傑原地交換腿跳躍,開始小熱身。戰斧上半身的攻擊太猛,拳擊戰架必須調整,要最大限度、不計代價地隱藏自己的弱點。

  這是一個會給對手製造外傷、攻擊傷口的拳手。祝傑朝空氣揮拳,調試著扎繩,對這5萬塊虎視眈眈。

  首體大的校區里一片祥和熱鬧,薛業帶著蘇曉原慢慢溜達,小心避開人群:「張釗參加校聯賽,怎麼沒帶上你?」

  要不是傑哥禁賽,冬季校聯賽肯定也參加。

  「因為他……比賽忙啊。」蘇曉原胡亂地扯謊,「你的腰好些沒有?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好多了,我現在做著三維立體復位牽引,和腰椎小關節鬆懈,復健訓練也跟得上。」薛業撩起羽絨服,「平時戴護腰。」

  「誒呀呀呀,你怎麼這麼多汗?快遮上,快遮上,褲頭邊邊都叫我看見了,幸虧我不告訴別人……」蘇曉原嚇得趕緊把他掀起來的羽絨服拉下去,「別吹風,張跑跑也是,出一身汗就愛吹風,萬一吹病了多難受啊。你們這些體育生不聽話的。」

  薛業覺得他小題大做,從小身邊全是運動員,體格一個賽著一個強健:「我身體好,你餓不餓?」

  「餓。」蘇曉原走不快,穿行於體校的男生堆里格外無助,「我請你吃飯吧。」

  「還是我請你吧。」薛業說,剛好路過一窪凍成冰的積雪,他抄起蘇曉原的腰把人搬過去,「你……腰真細,張釗餓著你啊?」

  蘇曉原冷不丁被搬了一把,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姑娘,紅著臉搖了搖頭:「我飯量可大了,不長肉,咱們吃什麼去啊?「

  「食堂吧,可吃完我就得走,傑哥有事。」薛業恨不得腳下踩風火輪,但還是拉著蘇曉原進了東食堂,點了一桌菜,「嘗嘗,我們學校的飯……還行。」

  蘇曉原真的餓了,不客氣地搓搓手:「你就是太挑食,這次見比上回胖了點,看你沒事我放心了。」

  「啊?」薛業摸摸下巴尖,「我胖了啊?」

  完了完了,傑哥還嫌自己沉呢,肌肉都快練回來了。

  蘇曉原嗦嗦麵條,被風吹倒的呆毛豎立起來:「你那陣子,瘦的我害怕……嗯!你們學校的酸豆角真好吃!」

  「慢點,我又不跟你搶,吃這麼快我他媽真以為張釗那個二逼餓著你。」薛業給他夾了個溏心煎蛋,「這個也好吃。」

  「你不是只吃熟雞蛋嗎?」蘇曉原咬下去,「好吃!」

  薛業用筷子挑開蛋白,滾燙的金色蛋黃流到米飯上。「傑哥愛吃,我陪著他吃習慣了。」

  「哦……」蘇曉原的聲音小了下去,「他對你怎麼樣啊?總覺得祝傑凶死了,老怕他打你。」

  「傑哥?傑哥不打我,傑哥好。」薛業心不在焉,「傑哥今天有一場拳,他打架禁賽了,現在打黑拳,賺錢供我訓練,吃完飯我得趕過去。」

  「什麼!」蘇曉原吸著筷子尖。昌子只說拖住薛業,沒說為什麼。祝傑是體育生竟然被禁賽了?

  拳斗場裡的人都瘋了,陶文昌也瘋了:「打丫!打丫啊!」

  祝傑咬死了護齒,重重地呼吸著。吊燈變成一圈會反光的飛行物,從他的左眼視角盪到右眼,再盪回去,左眼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他靠著鐵籠,兇猛地架著標準的防守姿勢。

  沒有規則,沒有量級,戰斧超過兩米的身高成了祝傑目前最大的難題。他眯著看不清的左眼,一點點地辨別戰斧的抱架姿態。

  剛剛一拳差點把祝傑打懵。腦袋裡到現在還是暈的,大腦像豆腐塊在頭骨里晃蕩著。

  「操!打丫的!踢他!踢死他!」陶文昌繞著八角籠怒吼,跟隨祝傑的迂迴路線移動,「你他媽不是野逼嗎?你丫不是最能打嗎?」

  這是口不擇言,陶文昌心知肚明。他也是運動員,什麼叫精疲力盡最有體會,連挪動1厘米都要調動全身的肌肉。祝傑和這個龐然大物耗了將近兩分鐘,這個戰斧,打擊密度驚人。

  「防他!防他!」陶文昌急得砸起籠壁,恨不得弧形助跑,一個背越式翻身跳進去幫忙,轉瞬他又被幾個安保拉遠了。

  又攻了過來,祝傑本能地護住面門,眼神鎖定對手,冰雹般的拳從正面落在小臂上。他立馬調整雙腳直線,不能倒下,一旦倒下會被戰斧摁死,撅折了胳膊都是輕的。

  他善於幹這個,視頻里見過。

  又是一拳,挨到了左肋骨,打得祝傑微微俯身。突然他放開抱架,一個出手朝著戰斧的下巴刺去。

  黑金色的拳套打濕了,是血,他自己的。左眼進了血,左視基本報廢,眼白變成驚人的豬肝紅色。腎上腺素急速地分泌,確保一時半會感受不到疼痛。

  戰斧有身高優勢和體重壓制,竟然不躲,祝傑的重拳對他未能造成有效擊打。

  祝傑又追一拳,擊打力度仍未造成影響,但他的目的不是打倒戰斧,打是絕對打不動,而是等他一個晃身的基礎動作。

  U型潛身移動,戰斧這個姿勢不標準。沈欲也說過,戰斧沒有系統地學過拳擊。祝傑從視頻里看出這個弱點,他在潛身的剎那有致命傷,他會稍稍低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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