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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脾氣好?」祝傑打開衣櫥,又有一排鎮痛噴霧,薛業中午回來過。

  陶文昌長腿一伸:「就沒有比我脾氣再好的人了。」

  「那你女朋友呢?」祝傑問,拿著薛業的水杯喝水。

  陶文昌翻了個身,剛要與野逼進行第10086次髒話對決,祝傑神秘兮兮地接起手機,躲進浴室去了。

  「我他媽讓你別打了,聽不懂啊!」

  隔著一道門,陶文昌聽見了這一句,再後來聽不清了。幾分鐘後,祝傑拎上運動包直接出門。

  不好,薛業後院要著火吧?陶文昌忍著疼翻下床,踩上跑鞋跟出去。這時候剛好飯點,校園裡人滿為患,跟蹤一個走路不愛回頭看的人難度為零。

  祝傑走路很快,陶文昌做賊似的,這棵樹後面躲一下,那根電線桿子後面避一下,愣是跟出了東校門。然後,一個大冬天穿Polo短袖衫的男人,朝祝傑揮了一下手。

  祝傑朝那人徑直走過去,倆人不知道說些什麼,進了路邊的小酒吧。

  陶文昌霍地升起一團怒火,大概是因為那個人低頭的時候,有幾分像薛業。

  媽的,渣男本性難移是吧?陶文昌這才發覺自己是短褲短袖,但他顧不上了,轉身去田徑場找薛業。不為什麼,薛業太信他傑哥,他自己不看見,說破嘴皮他也不信。

  晚上6點半,酒吧里沒有客人,吧檯邊上只有兩個人。

  「快說。」祝傑很不耐煩。

  「有熱水麼?」沈欲問酒保,「免費就來兩杯。」

  大學旁邊的酒吧針對學生,沒有最低消費,兩杯熱水送過來。沈欲叼著黑皮筋,攏進頭髮扎得很高。

  「想賺錢麼?」他看祝傑,眼裡是非常直白的欲望。對金錢,沒有別的。

  又是Polo衫,很舊的一件。但這底下是一身艷美的紋身,倒置的紅色十字架,菸頭的燙傷。祝傑非常警惕他:「想,但為什麼找我?」

  「我教你怎麼打。」沈欲開門見山。

  「用不著。」祝傑言辭堅毅。

  「戰斧值5萬塊,你的打法太保守。」沈欲跳過他的拒絕,「籠斗,不是拳擊,進16強你必死。」

  祝傑與他坦蕩直視,看他內眼角和下眼瞼在發紅。「你上場了?」

  「前天。」沈欲動一動肩,右大臂箍著蜜蠟像是他的護身符,「大老闆從捷克弄來的拳手,讓我打著玩,押我不少錢。」

  「贏了?」祝傑隨口問,準備走人。

  「我必須贏。」沈欲一笑,笑聲帶動胸腔的共鳴,還是受傷了,「稀有血,不能輸。」

  什麼!祝傑準備抬起來的腿放下了。「什麼血?」

  「陰性AB型,聽過麼?」沈欲一聲嘆息。

  「聽過。」祝傑死死地看著他,像看著一座血庫:「你沒開玩笑?」

  沈欲沒說話,從褲兜掏出一個橡膠手環。稀有血血庫的手環,上面有登記者的血型和血庫的緊急電話。方便隨身攜帶。

  「見過?」沈欲問。

  「見過。」祝傑不想走了,「你剛才說賺錢是什麼意思?」

  薛業被陶文昌從健身房拉出來,跟著一路小跑到東校門,停在路邊上。「傑哥呢?」

  「他……」陶文昌後悔了,剛才被憤怒沖昏頭腦,現在想抽自己耳光。

  怎麼就一衝動把薛業拉出來了?低情商傳染吧!

  「你等著,我進去叫他。」他決定先不說,萬一祝傑只是和普通朋友見面呢?

  那就更有問題,祝傑除了薛業沒朋友。

  陶文昌把薛業留在門外,獨身前往,直入就是吧檯和酒櫃,兩個人坐在吧檯邊上:「祝傑,你丫幹嘛呢?」

  那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著這個大冬天穿短褲短袖的男生。

  「陶文昌?」祝傑一臉疑惑。

  「我問你呢!」陶文昌明確了來意,「你丫幹嘛呢!」

  沈欲一雙眼白都是紅的,拿著祝傑的手機加微信:「你同學?」

  問話的態度和姿態仿佛與祝傑很熟,陶文昌抹了一把汗水,體育生好鬥的那面翻出來,不給祝傑開口的機會直接掄了過去。

  高二之前,他和張釗在一中也算沒人敢惹的兩個炮仗。高二之後他愛好和平。

  祝傑退步一避,身後還沒碼放的座椅橫七豎八砸在地上:「你想死是吧!」

  「你麻痹,這人誰?」陶文昌筆直地站住,抄起身旁一把椅子,激怒他的不僅是那個像薛業的角度,還有薛業高中三年橫衝直撞的愛慕。

  酒吧門口的鈴芯被木門撞得慌忙亂顫,薛業沖了進來。

  「傑哥?」他也穿短褲短袖,雙肘凍得通紅,被陶文昌用椅子攔住了。

  「祝傑,我沒管太寬吧?」陶文昌睜眼說瞎話,自己就是管寬了,「他什麼人,你當著薛業說清楚。給你打電話沒完沒了是吧?」

  沒完沒了?沈欲抬起臉,非常的憔悴。「我啊?」

  薛業這才注意到吧檯旁邊還有一個人,他站起來和傑哥差不多高。

  祝傑看著薛業:「你回宿舍,晚上我解釋。」

  薛業不再往前沖了,而是轉身要走,又被陶文昌攔住。

  「別,你現在就解釋。」陶文昌把凳子磕在地上,「你解釋不清楚,今晚咱仨包場打。」

  解釋不清楚?薛業的注意力集中到那人手上,傑哥的手機。他剛要說什麼,那人把手機還回去了,張口是沙啞的嗓子,電話里那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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