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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啊……」薛業往跑道上亂瞟,「傑哥我下午在上課。」

  「上課?」祝傑捻著指腹,「你再回答一次,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薛業不慌不忙地說:「我真上課啊,就在……」

  「體育新聞的課表我有,你是不是也想掛牆上?」祝傑想像了一下,賞心悅目,「下午做什麼了?」

  「我帶祝墨。」薛業咽了下唾液,怎麼騙傑哥一次就這麼難,薛舔舔你情商不行智商也不行,「然後帶她去健身房了。」

  「健身房……能耐。」祝傑反覆咀嚼這三個字,「健身房是你家啊?」

  「不是我家,傑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帶祝墨去了。」薛業含混地說,「我把她放在安全區域,她玩沙包,我一直盯著……」

  「你能自己健身麼?」不遠處有拳聲,祝傑好像察覺出腎上腺素在瘋狂分泌。

  不能。康復鍛鍊必須有醫生資質的教練看護。薛業不敢接話,很慫地耷拉著腦袋,挨罵也沒耽誤他想像傑哥在那邊生氣的樣子,罵人很性感。

  祝傑憋了半天,把傻逼這類詞憋回去。「半年之內不許練。」

  薛業恍然:「半年?傑哥你昨天不是答應我了嘛,可以做上肢訓練……」

  「可我沒答應你現在開始練。」祝傑想起昨天浴室里的一字馬交易,「你歸誰管啊?」

  「歸你管,不練了。」薛業萬分落寞。

  明年自己19歲,再養半年開始康復訓練,20歲才能打比賽,大型賽事不一定趕得上。運動員沒多少年好光景,18歲就是個坎,練不出來只能沉寂。

  省隊裡17歲的孩子都被當做老將。

  「聽話,晚上等我回去吃飯。」祝傑知道他在動什麼腦筋,「現在身邊有人麼?」

  「有,師兄在呢。」薛業的腹股溝發起酸脹緊繃感,想起昨天四下無人處,「今天沒人撩我劉海。」

  「嗯,把手機給你師兄,我跟他聊幾句。」祝傑的聲音比剛才緩和。

  薛業走回去,順從地遞手機給嚴峰:「師兄,我傑哥電話。」

  「我接!」傅子昂搶過來,「喂!正好想罵你呢,你自己找上門來了!你給我師弟……」

  「拿著手機往遠走,走到薛業聽不見為止。」

  「你說什麼?」傅子昂被攪糊塗了,看一眼薛業開始往外走,「你他媽什麼意思?你是我師弟什麼人?」

  手機那邊的人不說話,傅子昂以為他是不敢說,沒想到,聽見打火機的聲音。

  靠,在抽菸。師弟怎麼會喜歡這種拽逼?

  「我和薛業什麼關係……」祝傑靠牆叼煙,回憶薛業收著腮吸菸的臉,「他底下有道疤,怎麼弄的?」

  媽的!傅子昂眼裡頓時起了殺意:「你小子別太過分!」

  「我問你怎麼弄的。」祝傑抽菸很慢,那道疤,自己第一次碰的時候就碰到了,「能不能說?」

  「我憑什麼和你說?你算老幾?」

  祝傑把煙捏在手裡,磕牆抖抖菸灰,掌心密密麻麻地打滿了戰術手帶。「薛業這個人,以後都歸我管,外人用不上操心。你們護不住他就換我,他以前的事……我知道。」

  傅子昂握緊拳頭:「你知道還問?你知不知道給他吃的藥是……」

  「但我覺得薛業沒說乾淨。」祝傑將菸頭猛地碾滅,「你說。」

  傅子昂看向遠端,薛業背著棕色的書包,和嚴峰說笑。

  這份沉默讓祝傑有瞬間的恐懼:「不能說?」

  「他怎麼和你說的?」傅子昂咬緊牙關,呼吸聲泡足了後悔。如果當初和師弟一起去……

  「他說馬教練和隊醫欺負他,比賽誤食肌松劑。」祝傑把欺負這兩個字說出切膚之痛,「以張海亮的能耐,再加上羅季同,找個教練和隊醫不難,你們不去翻,是不是薛業的事不能翻出來?」

  傅子昂無法回答。

  祝傑痛恨自己眼下沒有能力。「這件事我沒打算這麼算了,你們不找,我也會想辦法找他。薛業的腰傷正在治,我和醫生聯繫過,他不是嗜睡症,是腰傷引起的嗜睡症狀。藥可以慢慢停了,我給他減量。」

  傅子昂心頭一緩:「藥必須停。」

  「停藥後,他也不能回田徑隊。你們這幫人物一來,學校會立馬拉他進一隊,加快他的復原程度讓他比賽沖名次。我可以攔著他,但你得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說乾淨?」傅子昂反問,半個字都不想透露。

  「他跟了我三年,我當然知道。」祝傑故意強調三年,「薛業剛入一中校隊的時候,只跟我跑,他是想找個人護著他。」

  傅子昂再一次陷入沉默。

  持續的沉默讓祝傑的音量一降再降。「是不是那個教練……」

  「不是。」傅子昂痛到渾身發麻,「祝傑,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幾件事。」

  「說。」

  「第一,如果你找著馬教練了,收拾他算我一個。」

  「可以。」

  「第二,你得保護他。」

  「可以。」祝傑說,「我對比賽沒執念,金牌拿過了,禁就禁了,我護他。」

  「第三,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我師弟嘴裡說出你半個不字,豁出命我也把你拉下來!你倆就是分也得是他甩你!」

  「這個……可能不行。」祝傑帶著笑意,「我和他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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