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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老公?」祝傑停了一下,「能耐啊,晚上你和你假老公好好睡。」

  好好睡?薛業欲哭無淚,剛熄燈就被傑哥收拾。「傑哥我錯了,這麼睡容易手麻,血液不流通胳膊就廢了。」

  「廢就廢,好好摸著你假老公,睡覺。」祝傑把薛業兩隻手拉到頭頂欄杆,一左一右,分別用運動繃帶綁住,手背緊貼自己的枕面,手心無力攤開朝上。

  「不是,我隨口說的啊。」薛業拼命抬下巴,看到頭頂一個倒著的傑哥,霎時喉嚨里就乾澀了,「傑哥你帥,鬆開吧,動不了難受,真的難受。」

  「動不了挺好,張嘴。」祝傑倒著親他,親到薛業收不回去的手只能靠指尖蜷動反抗,「再出一聲以後天天這麼睡,繃帶我多得是,夠用。」

  薛業頓時靜音,祝傑重重躺回薛業的假老公上,臉側就是兩隻手。他側了個身,輕輕咬起薛業的虎口。

  假老公,有他媽真的不叫。

  陶文昌用手機刷起淘寶,搜索隔音最強的耳機和加厚眼罩。

  怎麼睡著的薛業沒印象,醒來仍舊是凌晨5點。繃帶解開了,他趴好目不轉睛看傑哥睡覺。只是這一翻身,昨天剛能用上力氣的背又不行了。一次治療沒用,持續才有效果。

  他繼續看,從這個方向只能看到傑哥的眉骨和眼睫毛的尖。

  其實……傑哥眼睫毛很濃的。自己的就不行,只是長,還不捲,壓下來像睡不醒。

  遠不到起床時間,薛業從趴著變成跪著,慢慢起立,小心翼翼邁過去,踩上了另一邊上鋪。

  傑哥的床。薛業定定神,靠著牆往下滑一直滑到坐下。腿很長,長到他完全坐下可膝蓋最高點仍舊過了肩。上鋪窄,他徐徐漸進地試著側臥,終於得寸進尺地靠上同一個枕頭。

  他把臉轉向枕面,傑哥的味道。

  薛舔舔你他媽可真機靈,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床了。

  宿舍剛開始供暖,熱力系統不夠旺盛。後背貼牆很快冰涼,涼意在薛業的皮膚上蔓延擴散。他冷了,開始琢磨怎麼掀被子往裡鑽。

  確實是得寸進尺了但這就是自己作風,高中三年才能舔得無所顧忌。他剛準備下手,皮膚一緊,低頭打了個噴嚏。

  操,完蛋。雖然自己得寸進尺可還要臉啊,薛業眼看面前的後背動了,然後醒了,醒了先抬頭看自己的床。

  現在跑回去還來得及麼?薛業怕把傑哥嚇著,萬一嚇出傑哥的應激反應,一拳過來自己真廢了。

  「傑哥?」他虛著聲,「傑哥我在這呢。」

  對頭的床是空的,祝傑剛要起來身後有聲音。他用半秒轉身,薛業抖抖索索靠著牆,脖子抻著夠枕頭。

  不是,是夠他假老公。

  「我是誰?」祝傑問,手伸向他後背摸到冰涼的腰椎。

  薛業的故意十分刻意:「不知道。」

  不知道?祝傑剛醒,意識還有點模糊,沒繃住就笑了一下。「薛業你他媽能有點腦子麼?」

  牆很冷,薛業後背僵直,突如其來的一個笑容他全身軟了下來。「能,傑哥你能讓我進被窩麼?」

  「不能。」祝傑兇狠地拒絕他,「凍著吧。」

  下一秒薛業落入一個陷進式的懷抱,不太厚的被子蓋住全身,熟悉的窒悶感。

  「過來多久了?」祝傑問,把被子用力裹一下。

  「剛過來,傑哥我牛逼吧?」薛業把手伸向祝傑的劍突,往下按了按,「傑哥你睡你的,我不動。」

  「睡個屁。」祝傑騰出一條胳膊在薛業腰上環半圈,「疼麼?」

  他們差不多高,薛業屈腿縮肩仍舊不小鳥依人卻格外乖。「昨晚上好些,剛才翻身有點疼了。傑哥你早點想吃什麼啊?我買去。」

  「不吃。你趕緊好。」祝傑說,想抱他睡回籠覺。

  薛業的膝蓋剛抬起來又被壓下去,直到半邊身體被壓住。「我也想趕緊好,可好那麼快也沒用,重回賽場怎麼也要半年。」

  「沒用?」祝傑緊閉的眼睛睜開一隻,「不想上床是吧?」

  「我這不是都上來了嘛,主要是……」話到一半,薛業口乾舌燥了,「傑哥你說的這個上床,是哪個上床?」

  祝傑生生將他壓住了。「可持續動詞的那個上。」

  可持續動詞。薛業肆無忌憚想像開了,什麼都有還特別激烈。「謝謝杰哥,我努力好。」

  祝傑一如既往沒表情,只是嘴貼住薛業的耳廓。「你努力撐過1分鐘就行,小噴泉似的。」

  噴泉?神他媽噴泉。腳腕骨很沒出息地酥了一下,是真的酥,第一次見傑哥的那種酥。

  「哦……行,我趕緊好……傑哥我這周日去扎針灸,你能來麼?」

  「能。」祝傑說,沒有猶豫,仍舊半壓住他,「可能會晚,你先去。」

  胯骨上是一隻手,像站在斷崖邊只能拼命擁抱才不至於跌落。薛業隔著幾厘米距離和祝傑對視:「那我先去,傑哥你信我,等腰好了我陪你練到30歲。」

  「嗯。」祝傑又一次閉眼,享受狹小封閉空間和彼此體溫,把薛業的背心掀到胸口以上,順著下頜骨的線條往下親了親。

  周五中午過後,祝傑去東校門取車趕去約定地點。手機最新一條信息是薛業的。

  [傑哥我回宿舍了,白洋找我,下午跟二隊訓練]

  白洋,男的。祝傑把手機扔回副駕,倒車打輪再一腳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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