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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著走著前面的人停了,薛業趕緊剎住。祝傑往左邊看,他也往左邊看,一台自動販賣機。

  只不過經歷了人數龐大的運動員的洗禮,礦泉還剩最後一瓶。

  「手機給我。」祝傑說,自己的被教練統一收了。剛要掃二維碼餘光闖進一身正紅色的田徑運動服,來勢洶洶毫不客氣。

  他定睛看清,先下意識地擋住了薛業。

  「干,這麼巧的麼?」男生逼近,手裡也是一部手機。正紅色的布料乾燥還沒開跑,不比祝傑矮。

  比高三長了一些的頭髮用黑色運動發箍整體攏向腦後,校徽北體大,首體大的頂頭對手。

  一張痞氣的臉,非常眼熟了。薛業忍不住捏了把拳頭,傑哥中學6年唯一對手,和區一中田徑隊前隊長,校5000米記錄保持者,長跑運動員,張釗。

  把傑哥鼻子打出血。薛業正考慮捶飛一個參賽運動員的後果,就被傑哥的肩頭狠狠撞了。

  「還想動手?」祝傑銳利地掃過薛業一眼,薛業頓時老實,剛升起來的氣焰被一盆冰水潑下去。

  張釗似笑非笑,萬萬沒想到。「不是,薛業你丫不長記性是吧?他高考完怎麼甩的你,忘了啊?」

  薛業愣了,這件事還真是忘了。傑哥沒等,自己在一中校門口傻站著,還是張釗陶文昌他們好心帶著自己吃了一頓晚飯慶祝高考完結。

  舔狗就是舔狗,好了傷疤忘了疼,根本不記得,只記得傑哥帥。

  「你丫來幹嘛的?」祝傑擰住眉心,眼裡的張釗就是一個二逼。倆人站在自動販賣機前較勁。同為一中隊霸,初一到高三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只有春哥敢勸。

  「我他媽來比賽啊,你在大學被人打傻了吧?」張釗不笑很冷,可笑開了是很暖的面相,火熱脾氣和祝傑完全不是一卦人。

  野逼這個稱號就是他初一給起的,因為祝傑實在太招人討厭又太能得罪人,書包里永遠有板兒磚。「你往旁邊閃閃,我買水。」

  「我也買水,你他媽怎麼不閃?」祝傑看這二逼多一眼就煩,「先來後到懂麼?找揍直說。」

  張釗點了點頭。「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找打。薛業你到底圖他什麼啊?」

  「你管他圖我什麼呢。」祝傑的貼體背心完全濕透,表情有了異樣,「張釗,你倆不熟吧?」

  「干,真不熟,我他媽給我大寶貝兒買水可不想動手幹仗。」

  「不熟就滾。」祝傑買下最後一瓶塞給薛業,「自己喝,別人渴死都和你沒關係。」

  「嗯,謝謝杰哥。傑哥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去。」薛業戀戀不捨地摘下包帶。

  張釗無奈,薛舔舔永遠是薛舔舔,跪下的薛舔舔站不起來。「嘖嘖,不說你了……誒對,你們丫看見昌子了嗎?」

  祝傑和他話不投機。「沒有。」

  「干,你倆不一個班一個宿舍嗎?」張釗有北京大男孩兒的絮叨勁兒,見著高中同學話就多,「不對啊,薛業你不是體育生嗎?你沒參賽名額啊?」

  薛業剛要走,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時直面迎來一個人,走路有些瘸,小圓臉,乾乾淨淨的纖瘦的男孩子。

  操,薛業出冷汗,蘇曉原,張釗男朋友,唯一一個知道自己暑假受傷住院的人來了。

  「是薛業耶!」蘇曉原來找張釗,遠遠認出來薛業顛著跑了幾步,「真的是你啊,這麼巧,你的……」

  「是……是啊,真巧……真巧。」薛業一把捂住蘇曉原的嘴巴,比自己矮半頭的身高剛好一胳膊圈住,「真巧……這麼巧。」

  張釗熱烈過夏日的笑容逐漸消失,冷冰冰地看向祝傑。「祝傑,他倆熟嗎?管好了。」

  祝傑的臉垮得更徹底,嗓音帶運動後的低沉。「鬆手。」

  薛業對上蘇曉原水汪汪的圓眼睛,鬆開了手。高中三年傑哥是自己第一個朋友,蘇曉原是第二個。

  就這麼兩個。

  蘇曉原是文科狀元,傑哥死對頭的男朋友。為什麼和他交心?因為薛業顏控晚期。

  倆人被困電梯,他擔心蘇曉原害怕,拼命聊拼命笑,結果發現蘇曉原身殘志堅,不僅不怕還吃光了自己一袋薯片,還要為自己和傑哥吵架。很聰明,暑假打了幾次電話約划船就聽出自己聲音不對,一瘸一拐殺到醫院。

  蘇曉原生氣得很認真,發旋豎著一小撮呆毛。「怎麼他也在啊?咱們走吧,不受他這個氣。」

  祝傑都不看他。「薛業,你自己說,我給沒給你氣受。」

  傑哥聲音自帶消音器,薛業只聽他的,訕訕地撥開蘇曉原的手。「沒有,傑哥沒給我氣受。你怎麼來了?」

  「我來陪張跑跑比賽,這是他大學首秀肯定能進決賽。」蘇曉原看了一眼張釗又看回來,「給你發好多次微信了,也不回我。」

  張釗長腿一邁直接站在兩人中間。「寶貝兒,你有時間多給我發發微信吧,我每天訓練苦逼逼的全靠你微信活著呢。走走走,咱倆先回去,一會兒我該上場了,都住一個酒店晚上再聊。」

  蘇曉原沒動彈,一看倆人就是他做主。「那我先陪張跑跑,你回酒店找我啊,1302,我來看比賽自己開的房。」

  「寶貝兒走吧,一會兒有人抽風。」張釗攬著蘇曉原撤退並不想和祝傑接觸。干,一接觸就想揍丫。

  祝傑同樣,6年沒打出勝負見面拳頭癢。他看了一眼剛要說話的薛業,利落地出了賽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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