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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少,高帥,學習好,膽子還大。上周一隻大蝙蝠誤打誤撞飛進教室,女生尖叫著往外跑,薛業一聲不吭跳上投影儀,凜然一副剛睡醒的臉單手捉住從窗口直接扔出去,然後去樓道告訴她們沒事了。
加微信?薛業明顯遲疑還是通過了申請。幾秒後被拉進大群,瞬間新消息爆炸提示音不斷。他嫌煩,關閉了提示音,發現潘露還沒走。
「有事?」薛業問。面對女生他垂下眼睛,很少直視,睫毛一束束縫隙後面的瞳仁黑亮。
「沒事。」潘露第一次近距離看他,聲音低得很撩人,耳尖唰地紅上來,「你身上特香,想問問你噴什麼香水?」
香麼?薛業揪起領口聞聞,熏過三年他已然聞成了習慣。
「像一座移動的寺廟。」潘露突然詞窮,什麼前調中調後調通通不懂了,「燒香的味道。」
薛業又聞,是挺香的,很卑怯地笑了一下。「冥府之路,其實我不懂,同學送的。」
「冥府之路……」潘露只覺得他品味獨特,「周末南校區表演系有動漫展,班裡好多人都去,你來不來?」
動漫展?薛業搖了搖頭,有那個功夫他想睡覺。
「那真可惜……行吧,有、有事發微信啊。」潘露磕巴一下,跑回原座位。幾個閨蜜湊上來圍住她問,潘露心如擂鼓。「那個香水是冥府之路。」
下午,薛業拎著餐盒回宿舍,打開直播間等開飯。時間剛好六點,操,來早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點頭打瞌睡的時候,騷氣的至尊會員進場特效給他嚇醒了,大概10秒。薛業眯著眼看時間,六點半整。
踩點進場,紅V會員真騷。
他立馬端坐思考著開場白,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最後舔了舔嘴角。「你……」
[sky:校服?]
薛業低頭一看,迷迷糊糊又把高三校服穿上了。「嗯。」
[sky:喜歡穿?]
薛業垂著眼小幅度點頭,想起和區一中老舊的橡膠操場,炙熱的夏天,熱鬧的田徑隊,罵人的春哥。「嗯。」
[sky:為什麼?]
這逼問題是不是有些多啊?薛業不安地咽了咽唾沫,眼裡多了幾分困擾,最後無奈一笑。薛舔舔,可以警惕但真沒必要,你已經廢了,沒人再害你。
「不是我的。」薛業第一次在直播里笑,短齊的上牙咬住下嘴唇,笑得過於幸福。這件是傑哥的,校隊下練洗澡的時候自己在更衣間偷著換的,神不知鬼不覺穿了高三整年。
薛舔舔你他媽可真機靈。
[sky:吃吧。]
「嗯。」薛業擦了擦手,面對一桌最不愛吃的菜開動。
紅V會員話不多,安靜到薛業一度認為sky離線,可在線人數的1提醒他這人沒走。沒吃幾口薛業開始挑苦瓜絲,小心翼翼扔出盤外的瞬間他看了看屏幕,沒有留言。
操,可以扔是吧?薛業又往外挑了一塊木耳。
[sky:以為我看不見?]
「哦。」薛業假裝面不改色內心著實尷尬,什麼逼人,挑食也管。
[sky:心裡罵我呢?]
「啊?」薛業端起比臉還大的面碗試圖隱瞞,什麼逼人,罵人也管。
[sky:還罵?]
薛業不情不願地啃帶魚,吐出去的比咽下去的多。「沒有。」
[sky:罵也沒用,吃光。]
「知道了。」薛業咕咚咕咚喝湯,什麼逼人,有本事再提要求。
[sky:吃太快,每口嚼30下。]
薛業一愣,瞬間起了把這逼約出來再當面捶飛的殺心,這人是把自己當野生鷹熬呢麼?算了,殺人犯法,吃人嘴短。
當晚,薛業吃撐了。
他太久沒吃這麼多,胃不太舒服。吃完最後一口橘子薛業懷疑自己變成了一隻填鴨。十點了他還在宿舍樓下溜達,時不時揉揉肚子,時不時揉揉腰。
自從離開訓練場時間慢得停下來,每晚無所事事。這時候體院的訓練剛結束吧?
「娘子等我呢?」陶文昌一身汗撲上來,奉白隊之命來勾搭,「想我沒有?」
薛業看著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煙,後腰疼得冷汗直冒。「陶文昌你他媽是不是和我有仇?」
「仇?我對你多好啊,走走走一起吃飯。」陶文昌拉薛業衣袖不小心扯大了領口,「操,你丫肩膀怎麼了?」
薛業瞬間拉正衣領,聲音冷了幾十度。「滾,你自己吃去吧,我撐死了。」
陶文昌看到了什麼但一閃而過,就在斜方肌和鎖骨之間。「來嘛,撐死了就當陪我,我一個人吃飯孤單寂寞冷!」
「你他媽冷死了算。」後腰錐心刺骨的酸疼令薛業脫不開身,「你丫渾身是汗,少碰我。」
「別鬧,高中我對你不好,往後昌哥疼你。」陶文昌抱著他往食堂方向推搡,突然懷裡的人不敢動了,後背繃得又緊又直。
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要是能撞上,去他媽的彎愛直,原地結婚,給份子錢。
「陶文昌。」祝傑迎面走近,光著上身,露出精悍的肌肉線條和精窄的腰,全濕的黑色訓練服搭在肩峰外緣線上,「你找死吧?」
第11章 雙雄
薛業詫異的視線落在正前方,反應過來立馬跑過去拎包。「傑哥你怎麼打護膝了?」
「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祝傑緊擰眉頭掃視陶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