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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樂磊因為黎嘉溫柔的動作微微一怔,腦子裡正一團亂麻,緊接著,黎嘉就把樹葉拍在他額頭上,輕巧道:「去吧。」
齊樂磊:「……」
齊樂磊忿忿取下樹葉,白了黎嘉一眼,要不是看在你這傢伙受傷的份上,我現在就把你踢進花圃里。
黎嘉卻很大爺地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去吧,然後獨自往水池邊走。
齊樂磊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倉庫離花圃不遠,齊樂磊很快就拿了東西往回走,在回花圃的路上,他正好路過醫務室,不知為何,他腦海里忽然閃過黎嘉膝蓋擦傷的畫面,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進了醫務室,再出來時,他手上多了創可貼和酒精棉球。
齊樂磊拿著掃把和垃圾筐回來時,遠遠看到黎嘉在和兩個女生說話,而花圃外的人行道上整整齊齊擺著被黎嘉撿出來的幾棵慘不忍睹的花。
嘁,這傢伙怎麼走到哪兒都有女生圍著轉啊。
也不知道黎嘉和那兩個女生說了什麼,她們離開了,齊樂磊這才走過去,把花撿起來都扔進垃圾筐里,然後掏出口袋裡的酒精棉球和創可貼,朝黎嘉晃了晃。
黎嘉看他給自己帶了藥,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走到石凳邊坐下,朝齊樂磊伸出手:「謝了。」
「呸呸。」齊樂磊朝著手心裡的創可貼吐口水,然後笑嘻嘻道,「口水消毒。」
黎嘉難以言喻地看著齊樂磊:「……」幼不幼稚。
「騙你的。」齊樂磊把乾淨的創可貼扔給黎嘉,「剛才那幾個女生找你什麼事啊?」
「問我要不要幫忙,我說不用了。」
齊樂磊悶悶地說:「怎麼現在女生都喜歡你這種調調的。」
他不服氣地揮了兩下掃把:「明明我這種熱情大方有內涵的才應該人見人愛啊。」
黎嘉忍了忍,沒忍住,輕笑出聲。
「你笑屁啊。」齊樂磊沒好氣地說。
他越凶,黎嘉笑得越厲害,最後黎嘉笑到手抖,手裡的酒精棉球不小心戳到傷口上,痛得他噝了一聲。
齊樂磊見狀,眼睛一亮:「報應,讓你笑我。」
黎嘉沒回嘴,坐在石凳上繼續用酒精棉球擦拭傷口周圍,然後撕開創可貼貼上去。
齊樂磊一邊掃地一邊偷看黎嘉,他發現黎嘉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像小時候他父母帶著他去阿爾卑斯山度假時看到的雪山。
他記得那時天氣並不好,天空霧蒙蒙的,雪山也籠罩在一片陰霾中,而這種地區的天氣本就多變,在車子拐了個彎兒後,天忽然就放晴了,萬丈光芒灑下,照耀在雪山上,天空是晶瑩剔透的藍,雪也是無瑕的白,好像萬事萬物都在這一刻寧靜下來。
黎嘉笑時就給人這樣的感覺,不笑則已,一笑就要命嘍。
處理完傷口的黎嘉站起身,修長的小腿線條流暢又漂亮,飽滿的肌肉充滿了力量,不過齊樂磊才看到一秒,這景色就被落下的褲子遮住了。
齊樂磊扭了扭自己的腳,心底十分羨慕了。
黎嘉見齊樂磊在發呆,便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看什麼?」
齊樂磊回過神,飛快道:「沒看你。」
黎嘉:「……哦。」
齊樂磊也覺得剛才的話太欲蓋彌彰了,於是迅速換了個話題:「星期天去花鳥市場嗎?」
「花鳥市場?」
「買些花把花圃補上啊。」齊樂磊以為他想偷懶不去,便強調道,「你也有份,別想逃。」
「好。」
齊樂磊催促道:「趕緊打掃吧,我餓了。」
黎嘉拿過掃把,和齊樂磊一起清理花圃。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變成純淨的深藍色。
齊樂磊和黎嘉兩人提著垃圾筐兩側,一起往垃圾站走去。
黎嘉即使膝蓋受了傷,腰背依然挺得筆直,行走時帶著輕盈的風,完美地詮釋了「站如松,行如風」,而他手裡拿著的掃把則規規矩矩放在身側。
齊樂磊就不一樣了,走路一會兒慢一會兒快,興致來了又蹦兩步,黎嘉只能遷就他的速度,而他拿著掃把的那隻手還老在那兒舞,就像孫猴子耍金箍棒,耍著耍著,他的「金箍棒」飛了出去。
齊樂磊一驚,趕緊伸手去抓掃把,結果被飛舞的掃把打到了下巴,齊樂磊臥槽一聲,被打得差點飆眼淚。
黎嘉:「……」
唉。
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特別特別長,因兩人在走路,所以走到燈下時,這影子又會變短,就這樣特別有節奏地,一會兒長一會兒短,瀰漫著淡淡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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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了家,進門前,齊樂磊問了黎嘉一句:「你爺爺奶奶還沒回來,你晚上吃什麼?」
齊樂磊家請了個阿姨,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不過阿姨並不住在齊家,就像上下班打卡一樣,每天到點來到點走。
像今天齊樂磊回家晚了,阿姨會做好飯菜放在冰箱裡,他熱一熱就可以吃。
黎嘉裝著沒聽出齊樂磊的暗示:「我自己做東西吃。」
齊樂磊驚訝道:「自己做飯?」
「嗯。」
齊樂磊沒說什麼,快速進了屋。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黎嘉已經讀明白他臉上的表情了:臥槽!我不能輸!我也要回家做飯!
二十多分鐘後,不出意外地,黎嘉在家裡聞到了隔壁傳來的焦味,黎嘉端起碗走到窗邊暗中觀察,不一會兒就看到齊家花園裡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