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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既然傅雲章放話自己懂那麼多……

  「這樣吧,雲章你這期的挑戰乾脆也和許煜一起。他拉小提琴,你寫字。如果有人求購你的作品,就算完成,購買費可以當成你們日後的經費來使用,怎麼樣?」工作人員笑容和煦地問道。

  傅雲章略微思索了一瞬,點頭:「可以。」

  「等等、等等!」許煜慌忙喊了起來,然後把傅雲章拉到一旁,「雲章,你要想清楚,這東西方文化壓根就不是一個體系的東西。而且我雖然喜歡傳統文化,可是我不會用小提琴拉古曲啊!」

  傅雲章知道他是好意,安撫地笑了笑:「沒事,我就當陌生的樂器陌生的曲子,反正共情就行,其他無所謂。」

  傅雲章說著,也沒給他再拒絕的機會,而是詢問工作人員能不能先看看紙筆。

  許煜在一旁看著他和節目組和樂融融的樣子,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

  沒有助理在真的不行啊,如果韓樺在的話,應該能管管傅雲章,不會讓他這麼任性……吧?

  在廣場上轉悠欣賞著音樂並且嫌棄著賀奇駿的韓樺絲毫不知道,居然會有人對自己產生那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如果知道,他恐怕會非常詫異地看許煜一眼,然後歡樂地上前幫傅雲章一起挑紙筆。

  「老馬……」看到跟在自己旁邊的人昏昏欲睡,韓樺感覺心臟有些疲憊。

  賀奇駿差點聽睡著了,聽到他喊自己,當即一個激靈:「弟妹?弟妹在哪裡?」

  韓樺被他這有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整個人都懵了:「什么弟妹,你哪裡來的弟妹?」

  賀奇駿掩飾性地輕咳了一聲:「沒事沒事,我剛想到我弟弟。」

  韓樺更詫異了,對他的智商佩服得五體投地:「老馬,你弟弟……才十歲。」

  賀奇駿惱羞成怒地轉移了話題:「未雨綢繆好嗎!對了,那邊有一群人過來了,你看是不是……」

  賀奇駿的話還沒有說完,韓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努力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那麼猙獰,最終還是失敗,只能一頭黑線地從背後的人群里找韓樺,很快就在來人的視野盲區里找到了韓樺。

  他看著韓樺那全心全意替傅雲章著想的模樣,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掩飾失敗脫口而出的那個詞。

  只是不知道,這個弟弟什麼時候才開竅?

  韓樺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個動作居然能給賀奇駿帶來那麼多的聯想,事實上,他只是單純不想給傅雲章添麻煩而已。

  因此一直到人群慢慢地聚攏過去,韓樺才和賀奇駿一起,順著人流,靠近了他們錄製的地方。

  因為韓樺的行蹤太隱蔽,傅雲章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他耐心地聽著許煜的小提琴曲,等到第三曲完畢,第四曲即將響起的時候,他就上前,把紙在旁邊的桌子上鋪好,然後開始磨墨。

  他知道節目組什麼意思,他也知道,在節目播出的時候,在這一瞬間,肯定很多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當年在京師,無數看不慣他父親的人等著看他的笑話,那個時候,他對自己的父親,說了什麼?

  「他們不如你,所以想看我的笑話,仿佛看著我不如他們兒子,他們就勝利了。可是,就算我再差,也沒有人能夠把我當成一個笑料。」

  他十五歲的時候不能,他二十四歲的時候不能;在他那個時代不能,在此時此地,同樣不能。

  想到這裡,傅雲章提起筆,徇著許煜那慷慨激昂的小提琴曲,在紙上默了一首長詩。

  他寫得不算太快,但運筆有如行雲流水,在許煜把曲子拉完之前,也在那捲長長的宣紙上,把長詩全部寫完。

  那些聚攏過來的人大多是被許煜吸引,但無可否認,傅雲章的氣勢同樣震懾住了很多的人。

  他們給許煜喝完彩後,就看著那捲長長的紙張,很是好奇上面到底是什麼。

  許煜絲毫沒有被搶風頭的慍怒,事實上他把小提琴往工作人員手裡一送後,就飛快地跑上前,和傅雲章一起,把那捲紙張橫向拉開。

  周遭圍攏過來的人大多都懂音樂,但對書法卻不怎麼了解,看到展開的紙張,他們喝了彩,眼中茫然更甚。

  只有幾個懂書法的人,他們看著傅雲章的字,先是呆在那裡,然後迅速撲上前,想伸手摸摸這些字,又生怕碰破了紙張,一時間進退維谷。

  而最喜歡這些的韓樺,此刻卻並沒有失態地上前,甚至於別說上前了,他連邁動步子的意思都沒有。

  賀奇駿有些意外地扭頭看他,然後發現韓樺的眼神並沒有落在那首《俠客行》上,而是怔怔地看著傅雲章。

  韓樺當然不是覺得那字寫得不好,那字寫得非常好。只是字再好,也沒有人好。

  憑心而論,傅雲章真的是個很謙謙君子的人,可是在那表象的背後,韓樺總是可以隱約窺見,那熾熱而明亮的靈魂。

  韓樺完全不能理解,傅雲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靈魂藏起來,再把自己打磨成一副君子的模樣,可越是不能理解,傅雲章對他的吸引就越是致命。

  而且……韓樺看著傅雲章臉上平靜溫和的笑容,突然扭過頭,看著賀奇駿,堅定而又輕聲地說道:「我們雲章,一定一定,會成為最耀眼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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