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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那麼無聊。」
「那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你特麼管天管地還能管得到老子的心情?」這句話倒不像有醉態,吼得中氣十足。
凌曦皺眉,這已經不是心情不好的程度了,這明顯是吃了火丨藥了吧。
這個時候,計程車司機好像終於忍不住似的把頭伸了出來,「兩位帥哥,要你們不上車再聊?車上吹吹空調很快就消火了。快到點交班了,家裡老婆孩子等著我回去開飯吶!!」
「非常抱歉。」凌曦給他塞了張毛爺爺,就讓他開走了。
夏風揚暗罵了句萬惡的資本主義,便被凌曦半摟半扶地帶走了。
車門關上,藍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朝著住處開去。
下車的時候,凌曦發現夏風揚幾乎不能站穩了,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估計是喝了後勁很足的洋酒,一開始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越到後面就會越醉。
現在已經是午夜,四周都沒有什麼人,他扶著夏風揚走進電梯,夏風揚突然抓著他的前襟,咬了他的下巴一下。
凌曦吃疼,他從後方抓住夏風揚的頭髮,往後拽了拽,讓他和自己四目相對。
「夏風揚,你怎麼回事?」
夏風揚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攻擊他,一下又一下,凌曦給他弄得有些惱火,馬上反扭著他的手給予還擊,隨著電梯的紅色數字在跳躍,電梯壁的涼意透過身體進入大腦,在酒精的渲染下,氣氛突然就變得曖昧起來。
糾纏從電梯裡一直持續到臥室里都沒有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了的原因,夏風揚一點反抗的心思和體力都沒有,窩在床上,一副乖得要命的樣子。
雖然夏風揚沒有像平時一樣張牙舞爪地反抗,但纖細的手腕,動聽的哀吟,因為痛感而流出的眼淚,還是給了凌曦最大滿足感。
夏風揚沒有喊停也沒有求饒,只是無聲地哭泣。
凌曦輕輕擦掉他臉上的眼淚:「怎麼流這麼多眼淚,很疼嗎?」
夏風揚的酒還沒有醒,只是喃喃說著:「我贏了……但是我好難受……」
奇怪的話。前半句,應該是指和他立下的賭約。這傢伙好像漸漸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了,放養政策成功,這一點讓凌曦十分欣慰。
至於後半句,估計是剛剛真的把他弄疼了吧?他有點後悔剛剛自己用下半身思考,在床上對他不夠溫柔。
最近心思都在家裡的事情上,都沒怎麼和他見面,明天是周末就乾脆帶他出去玩玩好了。
凌曦這麼打算著,就摟著他進入了夢想,卻不知道令夏風揚難受的,其實另有其事。
…………………………
半夜裡,夏風揚醒了過來,酒也醒了大半,頭痛得就像是要裂開了。
而更讓他頭疼的是,怎麼又和凌曦滾到床上去了?萬鴻說的對,和投資人搞在一起是不和諧的,他明明已經下定主意不再和他做這種事情了,酒精真特麼害人。
看房子的裝修,應該是凌曦的公寓,他被男人帶了回來。
夏風揚把凌曦抱著他的手輕輕挪開,去大廳里找水喝,今天月光很亮,所以他沒有開燈。月光所及之處,他又看到了放在客廳的凌曦和凌辰的合照,就是那張凌曦碩士畢業的時候照的照片。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越看越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他記得凌曦的書房裡放著一本相冊,他一直懶得去翻,可現在他有預感裡面會有些什麼東西。
鬼使神差似的,夏風揚躡手躡腳跑到書房,翻開那本相冊,裡面的照片很多是凌曦和凌辰在國外旅遊時留下的照片,有去海邊的,有去山上的。
並不是一次兩次,每個年齡段都有,他們的感情果然很好。
而且有幾張照片,凌辰這寵溺的小眼神,完全不是哥哥看弟弟的眼神吧。
他小心翼翼把相冊放了回去,又抽開書架下的抽屜,有一個精美的小盒子,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原來凌曦換下的,那個和凌辰是一對的30萬RMB耳釘就放在裡面,盒子裡面好像寫了一段英文。
夏風揚馬上把盒子合上,心跳跳得無比快,就像是坐在法庭上的被告。
……不,他甚至連被告都不是,只是吃瓜群眾中的一員,在觀看一場和自己無關的審判,。
他再次打開盒子去看那段英文,那段英文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就是:
「我對你的愛獨一無二。」
「…………」
果然如此。
夏風揚有種悵然若失卻又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好像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
他本來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和凌曦再這麼不清不楚當炮友下去,他只是下不了決心,去和他說一聲「不」而已。
但是現在這對德國骨科以比他所認知的全部世界還要沉重的重量壓在他心臟上,這重量讓他突然就可以下定決心,選擇出局。
他摸黑穿好了鞋子,走進電梯的時候,他打開了手機上凌曦的微信頭像,然後在對話框編輯了一條簡訊:
「我們以後私下還是不要見面了。」然後按了發送。
也好,就這樣吧。
夏風揚走進電梯,沉默地看著電梯的紅色數字不斷的跳躍著,一些久遠的話突然隨著數字的閃動瞬間紛至沓來。
「我喜歡男的,特別是你這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