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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弼之輕輕捏住他下巴:「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陳星又是嘻嘻一笑。
蔣弼之卻笑不出來,正色道:「我不可能在他面前假裝對你不在意,那不可能。他沒有權利嫉妒你,他必須要接受這個現實——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陳星也笑不出來了,睜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著他。
「星星,你是我最親密的家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我唯一的愛人。這裡是你的家,你是這裡的主人,不是鳩占鵲巢。」
因為這幾天招待朋友,蔣弼之堆積了不少工作,當天就出差了。
他這次一走就是好幾天,陳星在家閒不住。蔣弼之的日程都是早早安排好的,他便提前給自己找好短工,白天去別墅附近的超市裝卸貨,晚上去稍遠一點的酒吧做調酒師。
酒吧這工作還是黃毛兒給他找的,就在他上班的那個場子裡。黃毛兒在樓上的包間裡做領班,陳星在地下一層的鬧吧調酒。
陳星調酒的手藝不算多精湛,但這裡夏季生意太火爆,人手極度短缺,再加上陳星長得帥、嘴巴甜,一直有客人找他調酒,讓他數錢數得合不攏嘴。唯一的缺點是這裡生意太好,都要等天亮才能下班,讓陳星很快就獲得了黃毛兒同款黑眼圈。
他來酒吧還是開那輛奧迪,出來時發現兩邊被別的車夾得很緊,陳星坐進去試著倒了下車,發現實在太窄,左右都有剮蹭的風險,他不敢亂動了。
這個時間還沒公交,打車又捨不得,讓他著實犯了愁。
他算了下時差,靈機一動給蔣弼之發了條消息,沒想到立刻就收到回復,還是語音:「起這麼早?吃早飯了嗎?」
陳星撒了個小謊:「吃啦!你呢?」
蔣弼之直接打過電話來,手機里傳來他低沉愉悅的笑聲,「我正在吃。」
陳星也笑起來,聲音有些軟軟的,是不自覺的撒嬌:「我出來遛車了,剛練停車呢,能倒進去但是出不來。蔣先生蔣先生,緊急求助!」他還是習慣喊他「蔣先生」,他從真正認識蔣弼之那天起就一直這麼喊。
蔣弼之的笑聲更明顯了,「你開一下視頻。」
陳星打開攝像頭,蔣弼之先仔細看他半晌,笑他:「昨晚偷懶沒洗澡?」他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
陳星頭上冒冷汗,心想這人也太細心了吧。他只好承認自己不愛洗澡,隨即立刻調轉攝像頭,給蔣弼之看車位。
「可以出來,你一會兒先往左打……」
陳星在他的遠程指導下,一點一點地將車從夾縫裡蹭出來,狠狠鬆了一口氣,對著屏幕大讚蔣弼之:「蔣先生你可真厲害!」
聽筒里再度傳來蔣弼之低沉愉悅的笑聲。
「蔣先生,你也開攝像頭嘛,我想看看你。」
「不行。」
「啊?」這可出乎他的意料,竟然被拒絕了,不由磨牙質問:「你是不是在和什麼帥氣的大學生共進午餐?」
蔣弼之失笑:「又亂說。今天上午不要出門,園丁要去家裡。」
「哦,幾點啊?」陳星有些納悶蔣弼之怎麼親自管起這些事,現在家裡那些工人都是和他直接聯繫。
「九點到十一點吧。」
連個準確時間都沒有,陳星在心裡起了問號。
「中午不要自己吃飯,會有人送餐,叫著園丁一起吃。」
「哦……好。」陳星已經放棄揣測了,反正就是怪怪的。
蔣弼之開門時故意放輕了動作,先側耳聽聽屋裡,聽到陳星念單詞的聲音。發音依舊是蹩腳的,倒是比在人前放得開,讓他不由勾起嘴角。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客廳,眼前的情景讓他笑得更厲害,因為怕發出聲響緊閉著嘴,把腹肌憋得發酸。
陳星正在沙發前的羊毛毯上做平板支撐,臉下麵攤了本英語書,一邊鍛鍊身體一邊念單詞,音箱裡還放著巴赫的曲子——他知道陳星為什麼聽這個,據說能幫助記憶。
「嗷——嗷克——」陳星盯著音標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笨拙的,尷尬的……」這詞兒怎麼長這麼奇怪?怎麼念啊?
「awkward。」蔣弼之俯下、身去。
「啊!」陳星一聲驚呼。他竟然被抱起來了,他一個人在家背單詞背得好好的,竟然被人像抱小孩那樣攔腰抱了起來!
陳星的心跳猶在驚嚇的餘韻中,回頭看到蔣弼之後更有加快的趨勢。他隨即想起自己的英語書,真是太笨拙、太尷尬了!他撲騰著手腳要去合書,嘴裡哇哇亂叫:「把我放下來!」
蔣弼之將他緊緊摟進懷裡,在他頸後用力聞了一下,「好星星,真香。」
陳星便顧不得那丟人的四級單詞了,轉臉手腳並用地盤住他,驚喜萬狀地問道:「你怎麼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如今蔣弼之的行程都由陳星來負責,他已經高興傻了,呆憨地問道:「我沒讓司機去接啊。」
蔣弼之笑著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小傻子!」
陳星也親他,在他臉上親得「叭叭」響,「不是說要在那邊待五天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還沒忙完,下午還得回去。」
陳星一愣,「下午?北京時間下午?今天下午?」
「嗯。」
陳星眨了眨眼,嘴角緩緩展開一個痴痴的笑容,「你這麼想我啊?」隨即又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臉,「累不累?」難怪他今天早上不肯開攝像頭,那會兒已經在飛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