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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林先生拿出自己最近感興趣的一樣樂器,和笛子很像,「這個叫『篪』,唐代以前就有了,低音似塤,中音似簫,高音似笛,現在已經快失傳了。」

  有朋友笑道:「難怪今天你們夫妻倆穿成中國風,老林這是又開始鑽研了。」

  林先生笑笑,開始給大家演奏。

  古老的樂器有著悠揚婉轉而略帶蕭索的音色。林先生目前只會吹奏簡單的旋律,但因著古老樂器自有的魅力,那些旋律都極為動聽。大家這時都有些累了,一邊喝著手裡的飲品一邊安安靜靜地聽著,偶爾三三兩兩低聲交談幾句,氣氛十分愜意。

  陳星和蔣弼之依偎在一起,聽著聽著,陳星先打了個哈欠,蔣弼之並沒有看他,卻也緊跟著打了個哈欠,用手遮擋著。

  林太太總是最細心的那個,笑著指指他們:「你們看看這兩人,打哈欠都一起。陳星今天最辛苦,要不我們今晚就到這裡吧?」

  林先生停止了演奏,「我吹得不好,明天如果有機會把真正的國樂大師請過來給你們演奏一下。」

  朋友里也有喜歡音樂的,問道:「哪個大師,我認識嗎?」

  「你應該見過,就是梁老。」

  一直喝酒神遊的蔣懷中猛地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林叔,是上次我麻煩你請的那個梁老?」

  「對,你上次是請他指導什麼歌手是吧?」

  蔣懷中握緊手裡的酒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是。」他咬咬牙,「林叔,能不能把梁老的號碼給我?我給弄丟了。」

  「當然。」林先生把自己的樂器收起來,太太幫他撐著袋子,同時極自然地向前傾身同先生碰了碰嘴唇,是個很輕淺的吻,低聲讚賞道:「今天晚上吹得比平時好。」

  蔣弼之家裡雖大,但是客房有限,多數客人都被蔣弼之安排去了酒店,剩下的最親近的幾個,像林氏夫婦、薛先生他們就和蔣懷中一樣被鍾喬安排去了客房。

  蔣弼之先陪陳星上了樓,問他:「累嗎?」

  「有一點。」

  「他們問太多了是不是?」

  陳星笑起來,「您還跟人打過架呢?」

  「重新問一遍。」

  「嗯?……哦……」陳星臉上又紅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害羞,小聲道:「『你』還跟人打過架呢?」

  蔣弼之沒有回答他,只是低低地笑起來。

  陳星飛快地拉起他的手帶他去了陽台,指著頭頂的夜空說:「蔣弼之,你看今晚的月色好美呀。」

  蔣弼之抬頭看眼灰濛濛沒有半點光亮的夜空,並沒有理解,卻莫名覺得愉悅,眼裡一直帶著笑意,「嗯。」

  陳星發笑,「『嗯』什麼『嗯』?您……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

  陳星仰臉看著他,臉龐皎潔勝過滿月,眼眸明亮勝過星辰。

  這是表白的意思呀。

  蔣弼之低頭看著他,無師自通了,抬手撫上陳星的臉,低聲道:「今晚的星光好美。」

  ————————

  之前在群裡面大家一起討論愛情,哈哈哈哈,好正經的一個讀書群,我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覺得,現在似乎是老蔣愛星星更多一點了。星星的愛是出自本能,有點半無意識的感覺,好像還是有點從自己出發的意思;老蔣的愛是有意識的,是主動地去愛,完全從星星的身上出發,看起來沒有本能的愛熱烈,但是我覺得有種有意識的愛更難得和可貴。

  160、

  蔣弼之把陳星送回臥室後又下了樓,看見老薛正在他們平時活動的客廳里溜達。

  見他下樓,老薛指著沙發前的山羊毛地毯問道:「之前那條波斯毯怎麼換了?這長羊毛不合你審美啊。」

  他們都是多年的朋友,蔣弼之同他說話也不客氣:「懂不懂禮貌?這是我們私人區域,誰讓你進來的?」

  老薛就笑,「『我們』?你瞧你這一副居家男人的架勢。」

  蔣弼之也笑了,從酒櫃裡挑了瓶氣泡酒,問他:「這個?」

  「沒勁。來個威士忌。」

  蔣弼之剛要說什麼就被老薛堵回去:「你看你喝半天酒還沒醉多沒勁!來個威士忌!」

  「行行,威士忌。」蔣弼之不跟半醉的人費口舌,老薛個性里有些地方跟陳星挺像,有時候會犯倔,心情好的時候會有點臭貧和話癆。

  兩人拿著酒回了茶室,屋裡只剩蔣懷中一個,已經醉到兩眼發直,抱住酒杯一口一口慣性地喝著。

  「行了別喝了,睡覺去吧。」蔣弼之從他手裡抽走杯子。

  蔣懷中遲鈍地眨了下眼,往沙發里一癱,「我再坐會兒。」

  老薛問:「懷中今天怎麼這麼蔫?」

  蔣弼之帶著他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給兩人倒上酒,「剛才老林提了個什麼樂器大師,讓他想起之前分手的一個歌手了。」

  老薛「嘖」了一聲,「懷中什麼時候這麼墨跡了?要是還喜歡就追回來,自己在這兒喝悶酒算個什麼事。」

  蔣弼之搖搖頭:「誰知道?他之前喝醉了跟我說過一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都沒聽清他說什麼,等酒醒了再問又不說了。」

  老薛樂了一會兒,「年輕人哪有不失戀的,不說他了。我主要是想問你,你這老樹開花的架勢是怎麼個情況?怎麼剛確定關係不到倆月就這麼隆重地介紹給我們?忒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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