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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男人已然疼得神志不清,胡亂地喊叫掙扎,反手在那少年身上用力捶打,正打在他新鮮的傷處。可那少年就像餓了一個冬天的狼,縱使遍體鱗傷也依然死死咬住他的獵物不肯松嘴。

  蔣弼之幾人愣過一下,立刻朝他們衝過去,這時那被壓在下面的男人才發現有人進來了,立刻大喊救命。

  兩名保安一馬當先跑過去,想將兩人分開。那少年很瘦小,按理說輕易就能被拉開,但稍一碰他,下面那個就會哀嚎得更響。

  蔣弼之皺眉道:「捏他的下頜,讓他先松嘴。」

  其中一名保安照做——「啊——!」他的手剛碰到少年的臉,那少年就果斷鬆開嘴,然後朝他的手咬去。

  保安疼得厲聲慘叫,蔣弼之低喝:「小點聲!」並快步走上前,其餘的人則忙把四腳發軟從床上跌下來的獲救者扶起來。

  蔣弼之走到床邊,一隻手抓住少年腦後的頭髮,迫使他微微仰頭,另一隻手則張開虎口扣住他的下巴。

  少年立刻又放開鬆開嘴,向新目標咬去——後面的陳茂驚呼:「小心!」——蔣弼之沒有讓他得逞,虎口處一用力,少年被迫張開嘴,那保安立刻哀嚎著跑開。

  被蔣弼之抓住的少年像被俘的野獸一般在他手裡掙扎,嗓子裡發出不似人的嘶吼。蔣弼之環顧四周,從床上撈起一件衣物胡亂塞進他嘴裡,將他放到床上,低聲安撫道:「不要擔心,我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如果你肯配合,我就幫你解開。」

  野獸猛然止住一切掙扎,像是聽進去了,蔣弼之便謹慎地先將他口中的衣物扯出來。

  他果然不再亂咬,卻做了一個令蔣弼之極為意外的動作——他倒在床上,被反縛住手腳,緩慢而費力地仰起脖子,將鼻尖挨上蔣弼之的大腿,真如野獸一般做了個嗅聞的動作。

  黑色眼罩下的嘴唇沾了艷紅的血,血跡一路淌上他雪白的脖子和胸膛。這樣一雙兇殘而血腥的嘴唇竟脆弱地顫抖起來,他抬起頭,明明被遮住眼,卻像直直地望著蔣弼之,發出如幼獸般可憐無助的哀鳴:「蔣、蔣先生,是你嗎?」

  蔣弼之很是意外,有些疑惑地掀開這「野獸」的眼罩,露出一雙陌生又熟悉、美麗又脆弱、恐懼……而又依戀的眼。

  雖然已經許久未見,但蔣弼之還是瞬間認出他來。他震驚地彎下腰,完全是出於下意識地用被子蓋住他狼藉的身體,痛惜地說道:「陳星,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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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完有一會熱了……不敢發…………

  113、

  隨著陳星羞愧地垂下頭,蔣弼之也站起身來。他看眼身周的狀況,那名經理在安撫那名受傷的客人,陳茂則盯著只從被子裡露出半張臉的陳星發愣。

  「再去開兩個房間。」蔣弼之吩咐道。

  陳茂猛地回過神,將視線從陳星臉上倉皇地移開,蔣弼之不由皺了下眉,心想不能這麼湊巧吧。

  他用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將綁在陳星身上的黑色繩索割斷,這才發現原來這繩子只是擺設,真正束縛他的只有捆住手腳的那套鎖鏈。

  割開繩索後他就發現這東西在陳星身上留下了痕跡,再看那套在手腕腳腕上的皮套很結實的樣子,就不敢再用刀割。

  「有鑰匙。」陳星小聲道。

  蔣弼之起身環顧,在桌子上發現一把造型華麗的鑰匙。「是這把嗎?」他在床邊蹲下,把鑰匙拿到陳星眼前。

  陳星緩緩睜開眼,只看了一眼,就又閉上了,又緩緩地點頭。

  蔣弼之將被子掀開一些,把他被鎖在一起的手腳露出來。他開鎖的時候,看到陳星的手腕腳腕上布滿血痂和鮮血,立刻想像出陳星曾怎樣劇烈掙扎。

  他心頭陡然燒起一叢怒火,壓低了聲音問道: 「他強迫你的嗎?」

  打開鎖,陳星的手腳便得了解放,僵硬無力地趴在床上。他聽到這個問題後緊緊咬住嘴唇,微弱地搖了搖頭,根本不敢睜眼,只敢在黑暗中想像蔣弼之失望厭棄的眼神。

  蔣弼之輕輕碰了碰他剛被釋放的手腕,見他並不抗拒,便力度適中地幫他按摩緊張的肌肉,「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陳星難以置信地睜開眼,隔著一層淚水看蔣弼之,對方還是那般溫柔小心,像對待一隻遭了難的流浪狗。

  陳星乾澀地吞咽一口,「後背也破了,還有……屁股……也打了……」他再次羞愧地垂下頭,「不過不嚴重,應該沒有流血。」

  蔣弼之沉重地嘆了口氣,抬手將他擋住眼睛的濕發撥開,一種許久未見的酸澀迅速從心底復甦。他在心裡憐惜又失落地嘆道:都長大了一歲了,可似乎還是什麼都不懂呢。

  陳茂拿回來兩張房卡。

  那人的傷口已經被簡單處理了一下,經理客氣地將他請去隔壁。他也知道丟人,平時大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十分配合地穿上外套跟著出去。

  「能走嗎?」蔣弼之問陳星。

  這個房間裡一片狼藉,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陳星也不願再次久留,虛弱地撐著身子想坐起來。

  蔣弼之見他無力的樣子,伸手扶住他肩膀,猶豫了一下,問他:「我抱你過去?」

  陳星不敢看他,只輕輕點了下頭,又匆忙地小聲提出請求:「我想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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