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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麗娟道:「也不算什麼,就是她跟我說過兩次她不想住在宿舍,想自己租房子住,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關係。」

  袁湘湘想租房子住?

  夏冰洋立即想起八方街的前身是一片筒子樓,那裡住著許多外來務工的外地人,或許袁湘湘為了租房子而去了八方街?

  夏冰洋當即道:「王女士,這條線索很重要,我需要當面和你談談,你在哪裡?」

  王麗娟有點慌:「啊?我在公交車上準備去醫院看我爸爸,我爸剛做完手術,我得給他送飯。」

  夏冰洋即刻準備動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道:「沒關係,我去醫院接你。」

  「別別別,你還是在我家等我吧,我給我爸送完飯就趕回去。」

  「也好。」

  隨後,萬麗娟說出一個地址和一座小區就掛了電話。

  「我出去一趟,你們繼續排查六年前筒子樓里的住戶,有事打電話。」

  話音還沒落地,夏冰洋已經走遠了。

  任爾東打完電話回來,在樓道里碰見他,見他步履匆匆,便喊了聲:「市局明天要開記者會,點名讓你參加!」

  夏冰洋像一陣風似的刮到樓下去了。

  王麗娟住在一座很有年頭的職工小區,街串街,巷串巷,小區面積雖大,但樓房破敗,路面也坑窪不平。

  摸到王麗娟說的三號樓,天已經全黑了,夏冰洋把車停在樓底下,坐在一堆廢棄的鐵框架上。

  剛才王麗娟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說正在回來的路上,大約二十分鐘到。

  小區很破舊,連杆路燈都沒有,除了路還算寬之外,沒有絲毫可取之處了。

  夏冰洋在一片昏沉沉的黑暗裡點著一根煙,抬頭看著城市上空被割的爛碎的天空,天很黑,似乎懸的很低,周圍很寂靜,不時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夏冰洋邊抽菸邊等,煙抽到一半,手機響了。

  他以為是王麗娟,卻看到來電顯示紀征的名字。

  「紀——」

  「你的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

  紀征截斷他的話,口吻罕見地顯得強硬。

  夏冰洋靜了一靜,道:「哦,我手機沒電了,就關了會兒機。」

  「沒出什麼事?」

  紀征聽起來在關心他。

  夏冰洋垂著頭微笑:「沒有,我能出什麼事兒,你找我有事?」

  他聽到電話那頭紀征極其不明顯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停了一會兒才道:「今天白天我去雷紅根家裡看過了。」

  「哦,有發現嗎?」

  紀征淡淡道:「我懷疑龔海強調頭了。」

  夏冰洋臉上笑容一僵,迅速跌宕乾淨,正色道:「龔海強調頭了?」

  「是,我問過雷紅根的家裡人,他家裡人說雷紅根在4月15號出門是為了去棋牌室打麻將,棋牌室在718省道南面。如果雷紅根的確是在去棋牌室的路上出的車禍,那他的出車禍的地點是在從東往西的單行道上,這和徐輝的口供一致。但是還有另一種可能,我在雷紅根的房間裡發現幾個治療風濕病的空瓶子,他在案發前一天把藥吃完了,而那兩天又是暴雨,他出門是也有可能是為了買藥。他平常買藥的藥店在718省道北面,如果雷紅根是在去買藥的途中出車禍,那他出車禍的地點就是從西往東的單行道上,不符合徐輝的口供。」

  夏冰洋的心不受控制的猛跳了幾下,不自覺地捏緊了香菸,沉聲問:「那你怎麼確定龔海強調頭了?」

  「如果雷紅根是在買藥途中出車禍,車禍地點就是從西往東的單行道,龔海強只有從前面的十字路口調頭,才能開車走在從西往東的單行道,才能撞到雷紅根。」

  紀征很聰明,當他發現無法從龔海強身上找線索證明龔海強有無調頭,他就反過來從受害者身上找線索,證明龔海強有無調頭。

  夏冰洋相信他做的所有推理,但是有一點至關重要:「你有證據證明雷紅根是去買藥的途中出車禍,而不是去棋牌室的途中出車禍嗎?」

  紀征坐在車裡,低頭看著被車輪碾壓成紙片的藥瓶,借著車裡的燈光,清楚的看到藥瓶上印著黑體『萊佛米特片』,道:「有。」

  「什麼證據?」

  「我在雷紅根家裡見過一種藥瓶,雷紅根有在藥瓶上寫明服藥的次數和數量的習慣,而我在718省道南邊的空地上撿到了這種藥瓶,上面還有用黑色油性筆寫的服藥的次數和數量,我向雷紅根的家人核實過,為了方便讓子女算帳分攤他的醫藥費,雷紅根一直以來都保存吃完的藥瓶,從沒少過一個。但是這個空藥瓶,我卻在路邊撿到。」

  夏冰洋沉默片刻,道:「雷紅根或許是因為記不得藥的名字,所以拿著空藥瓶去藥店買藥,也就是說他走的是從西往東的單行道,而不是從東往西的單行道。」

  他眼前忽然浮現這樣一幅情景——

  暴雨天,因藥物吃完又苦於風濕發作,雷紅根離開家去買藥,他記憶力不好,為了以防買錯藥就拿著空藥瓶,就在他去買藥的途中,龔海強的貨車迎面衝過來和他發生車禍,他手中的藥瓶被車輪碾壓,又被暴雨沖刷,無聲無息的委身於雜亂的石子地面。

  但是如果他推測的正確的話,徐輝又為什麼會說雷紅根出車禍的地方是由東向西的單行道

  徐輝在說謊嗎?他為什麼說謊?他又有什麼理由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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