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夏冰洋沒有理會他,轉臉對黎志明道:「給我找12年所有報導橋洞藏屍案的報紙。」

  不到十分鐘,黎志明就找到了線上和線下所有的報導。

  夏冰洋道:「輸入關鍵詞查詢,傷口特性,作案手法什麼的,還有,看看哪家媒體貼了現場照片。」

  黎志明勤勤懇懇地在他勾畫的範圍內查詢,半晌方道:「組長,當年發現屍體的地方太偏遠,媒體沒有拍到現場照片,他們發布的照片只有洪芯生前的照片。」

  聽他這麼說,夏冰洋心裡有了一半的把握,又道:「報導詳略程度?」

  「先奸後殺,拋屍在舊橋洞。幾乎每家媒體都這麼寫,沒有寫到詳細的作案過程,重點都放在疑似兇手彭茂身上。」

  夏冰洋垂著眼睛,微微笑道:「也就是說,媒體並沒有曝露兇手的作案手法。」說著悠悠抬起眼睛看著任爾東和婁月道:「那這個模仿犯是怎麼知道的?」

  任爾東一驚:「我靠,對啊,用內褲綁住受害者的雙手,在受害者頸部製造貫穿傷,連傷口特性都幾乎一模一樣,都是1.83厘米寬的單刃刀具,如果是巧合的話,這他媽也太巧了吧!」

  夏冰洋冷冷道:「巧合個屁,這是照葫蘆畫瓢。」

  婁月道:「既然媒體沒有曝露作案手法,這個人還按照兇手殺死洪芯的手法作案,那只有一種解釋,這個人能接觸到第一手資料。」

  夏冰洋卻道:「不僅只有辦案的警察才知道,還有他。」

  說完,他轉頭看著彭家樹。

  彭家樹忽然成了目光聚焦中心,他茫然又無措的呆坐著。

  夏冰洋看著他問:「你有沒有把警方透露的細節告訴其他人?」

  彭家樹慢慢漲紅了臉,想起了什麼不堪地回憶般低頭躊躇了半晌,道:「還,還有黃勇。」

  「誰?」

  「他們都叫他勇哥,在監獄裡是老大,每天打我折磨我的都是他的人。」

  「他怎麼知道你的身份?」

  彭家憤怒地漲紅了臉,咬了咬牙道:「是獄警說的,他說我是強姦殺人犯的兒子。黃勇就一直逼我說我爸怎麼強|奸洪芯,又怎麼把她殺死的。我本來不想說,他就打我,把我按到便盆里吃屎,我沒辦法,就一次次的跟他說。」

  彭家樹又淌下眼淚,神色倔強又屈辱。

  夏冰洋瞭然,這個黃勇應是獄霸,因賄賂了牢頭就稱王稱霸,為所欲為。

  「你把所有細節都告訴他了嗎?」

  夏冰洋問。

  彭家樹哽咽道:「我不說,他會打死我。有一回他逼我吞魚刺,獄警都不管。」

  夏冰洋朝黎志明看了一眼,黎志明迅速在內部系統中調取黃勇的資料,頃刻道:「組長,找到了,黃勇在08年因涉|黑和教唆殺人罪被判有期徒刑10年,先後在09年和12年減了兩次刑,於16年8月23號出獄。16年八方街還沒建成商圈,是一片破舊的筒子樓。黃勇出獄後就住在那片筒子樓!」

  任爾東立即站了起來,蓄勢待發地看著夏冰洋,只等他抓人的命令。

  夏冰洋倒是不急不緩地掃了眼電腦屏幕:「能不能查到冉婕出事的當天他在哪兒?」

  黎志明敲了一會兒電腦,道:「查到了他的信用卡刷卡記錄,7月12號中午3點15分他在春熙路錦明大百貨買了一套刀具。」說著扭頭正視夏冰洋:「錦明大百貨和冉婕的花店只隔了兩個路口。」

  兩樁巧合撞在一起,就不止是巧合這麼簡單了。

  夏冰洋慢慢站起身,抬手用力地往後捋了捋頭髮,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門口:「操|他媽的,把人給我挖出來!」

  第23章 黑林錯覺【23】

  七月中旬, 蔚寧市進入盛暑天, 窗外熱浪襲人,大把大把的陽光被燒成粉末灑在空氣里, 像是零零散散的星火, 亮的刺眼。

  小姜拉開落地窗, 把窗簾用掛鉤固定在兩邊,然後推開一扇窗戶, 讓室內的煙味隨著冷氣順著窗口一起散出去。

  紀征不抽菸且聞不慣煙味, 但他從來不阻止客戶在他的辦公室抽菸,只是在每次送走客戶後避出去一段時間, 等房間收拾乾淨了, 煙味散淨了再進來。

  此時辦公室里只有小姜一個人, 小姜收拾好躺椅和會客沙發,把茶几上的菸灰缸拿到衛生間清洗,很快就將辦公室打掃的整潔如新。

  她看一看牆上的掛鍾,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而下一位秦女士的預約就在十分鐘後, 但是辦公室里的煙味還沒有散乾淨。雖然煙味已經很淡了, 但是像紀征這樣細緻的人總能聞到。於是她拿來自己常用一盞水滴狀巴掌大小的香薰機,拿著香薰機在辦公室里每個角落裡薰了一遍,驅散躲在犄角旮旯里的異味。

  她拿著香薰機走到辦公桌前,紀征放在電腦旁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她下意識地看向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小蕖』。

  小蕖?

  她停住了,不禁想起前幾天同事在更衣室給她說過的, 和紀醫生同居的年輕的女朋友——

  辦公室門的被推開,紀征端著茶杯走了進來,聞到了辦公室里濕潤的清香味,笑道:「好香。」

  小姜離開辦公桌,往窗戶方向走去:「還擔心您聞不慣呢。」

  紀征走到桌邊,拿起還在震動的手機,看著手機道:「不會,這香味很淡。」

  說完,他接通了電話,走到窗邊,把半開的窗戶往外推開,看著對面醫院一棟住院樓耀眼的玻璃幕牆,刻意壓低了柔和的嗓音:「怎麼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