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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輝穿著一身挺括的西裝,沒有扎領帶,西裝外套敞著,但是再怎麼筆挺的衣服也掩不住他發福的身材,年輕時的神態在他身上消失的很乾淨,他此時是一名純粹的步入中年的商人。

  徐輝個子挺高,但敦實的身材把他墜的顯矮,兩層雙下巴他的臉掩去了稜角,只有眉宇間還依稀留著年輕的神韻。他臉上滿是精明的神氣,看人時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通過儀容樣貌猜度對方的身價,很是狡黠。

  總經理辦公室里豎了一面白板,徐輝站在白板前像一位授課的教師般,手持馬克筆,正在為幾名下屬授課。

  不等他開口問,夏冰洋率先走進去,朝他伸出手道:「你好,南台區二分局,夏冰洋。」

  徐輝放下右手的馬克筆,握住夏冰洋的手,默不作聲地盯著他,只笑,不答話。貌似在心裡揣度他的職位。

  夏冰洋看出來了,補充道:「二支一隊。」

  徐輝這才『哦』了一聲,側身把人往裡讓:「小宋,倒兩杯咖啡。」

  三人呈品字形坐下,秘書小宋端來咖啡,徐輝親自端到夏冰洋和任爾東面前。

  「你們都是二分局的?」

  徐輝笑著問夏冰洋和任爾東。

  任爾東拿出警官證給他看,他才放心地點點頭。

  夏冰洋道:「我們來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六年前發生在718省道的一起車禍。當時你是目擊者。」

  徐輝左手掂起小小的奶壺往他們兩人的咖啡杯里加奶,道:「哦,你是說龔海強撞死雷紅根那起車禍?」

  夏冰洋伸手虛拖了一下壺底,笑道:「你記得很清楚。」

  徐輝放下奶壺,苦笑道:「想忘也忘不掉啊。」說著垂下眼睛,悵然地嘆了口氣。

  任爾東拿出了錄音筆在手裡轉了兩圈,道:「徐總,那我們開始吧。」

  徐輝看他一眼,笑道:「到我家聊吧,離這兒,就在後面的小區。」

  徐輝住的地方只和公司隔了一條街,是一座有了些年頭的小區,通過和徐輝的閒聊,夏冰洋得知他的房子是在六年前置辦下的,他本來打算買了新房就和女朋友結婚,但是女朋友家裡不同意兩人的婚姻,女朋友和他分手後,他一直單身獨居到現在。

  任爾東和他打趣道:「你現在事業這麼成功,怎麼會找不到老婆?」

  徐輝笑著搖頭,只連說了兩聲『難』,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任爾東不再多問,慢走兩步和落在後面的夏冰洋並肩,低聲問:「怎麼樣?」

  夏冰洋拿著一瓶結冰的礦泉水貼在太陽穴,被天上毒辣的陽光刺的抬不起眼睛,懶懶道:「精明的生意人。」

  昨天晚上他和任爾東在酒吧里泡了一夜,凌晨回到家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洗把臉就上班了。他的酒量早在上警校時就練出來了,雖然稱不上千杯不醉,但是這些年能把他喝趴下的人寥寥可數。現在酒精上腦,被陽光一曬,腦漿子沸騰了似的在腦殼裡咕嘟咕嘟地冒泡,頭疼的想一頭栽地上。

  任爾東酒量一般,很明智的從來沒和夏冰洋拼過酒,因此泡了一宿的吧依舊十分清醒,還有興致看夏冰洋的熱鬧。

  任爾東看著他問:「你昨晚怎麼了?不太對勁啊。」

  夏冰洋架著任爾東的脖子,把半個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他身上,用冰水冰著微微浮腫的眼眶,側過頭聞了聞襯衫衣領,沒理會任爾東的話,問:「我身上有味兒嗎?」

  他沒時間換衣服,只往身上又噴了兩下香水試圖遮住菸酒味。

  他成功了,任爾東只在他身上聞到了讓人心神凜動的香水味,於是揉了揉發熱的鼻根,道:「我頂討厭大男人噴香水,太油膩。不過噴在你身上倒還不錯。」

  夏冰洋把衣領往外一摺,沖他一笑:「性感嗎?」

  任爾東把他扯的大敞的衣領又拽回來,還幫他繫上了一顆扣子,道:「別浪了寶貝兒,再浪你就自燃了。」

  夏冰洋掛在他身上,單手摸出煙盒點了一根煙,笑道:「放心,你爹的燃點很高。」

  徐輝住在5號樓201,打開防盜門,推開一扇漆的鮮紅的木門。

  夏冰洋站在門口,抬了抬夾著香菸的右手,問:「介意嗎?」

  徐輝道:「不介意不介意。」

  等夏冰洋和任爾東走進去,徐輝又道:「不用換鞋了,待會兒小時工會來打掃。」

  房子是三室一廳的,面積不小,一堂鮮亮的木器。看來徐輝這些年掙了不少錢,家裡到處都擺著看不出年份的作古瓷器,和木製的家具,走在裡面必須加以小心,不然一個錯身間就會不小心打破昂貴的木器或者瓷器。

  門堂和起居室通往陽台的地方都掛著一串串珠簾,牆上張貼著附庸風雅的字畫,裝修風格很是作古,書卷氣很濃郁。

  房子裡開著窗,窗外的風吹進來,染了幾分家具的木香,穿堂的風也是涼絲絲的,至於其中,幽靜又閒適。

  看到人家的裝修風格,夏冰洋頓時覺得他家裡現代化十足的裝修低了一個檔次。

  徐輝招待他們在起居室里一張茶桌邊坐下,開了一盒上好的竹葉青,燒水泡茶,殷勤又熱情。

  夏冰洋坐在一張紅漆八仙椅上,端起徐輝擺在他面前的一精巧的木製茶杯,拿在手裡看了一圈,趁徐輝起身去取茶鑷子,湊在任爾東耳邊低聲道:「小葉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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