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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剛跑到主席台處,西邊就傳來教導主任的聲音,「你們在這兒幹什麼的?幾班的?」
小夥伴們腳步一頓,看著眼前的場面驚呆了,操場上本來坐著的情侶都撒腳丫子跑了,有的跑向教學樓的方向,有的人迎面跑了過來,藏到了主席台的後面。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情侶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畫面衝擊力,逗得小夥伴哈哈直笑。
林研修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有大難,它們也會想著各自飛。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以來都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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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林研修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他在枕頭下面放了一把小刀和一雙筷子,筷子一直沒用上,小刀倒是用過幾次。
憋氣法和想像法不管用的時候,他就直接讓自己疼。
偷竊癖是屬於意志控制障礙範疇的精神病,感覺來的時候,只要稍微鬆弛一些,就會立馬控制不住。
之前沒有克制過,行過竊只會覺得空前的放鬆和舒暢。
這個病要把他逼瘋了,感覺強烈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堅持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每天重複憋氣,想像,掐身體,催吐,真的有用嗎?為什麼不可自制的衝動力絲毫不減?
感覺來的時候,為什麼胃裡和肌肉沒有一絲的反應?
為什麼和百度上的,沈醫生那裡的都不一樣?
到底他要怎麼做?
小夥伴仍然晚自習下課和他一起跑操,其實真的沒一點用。
但是看著挺治癒的,他也沒拒絕。
賈子曦跑完操,晚上睡得就會很沉,他怎麼折騰自己,都不會醒,這樣挺好的。
林研修把頭埋在被子裡,內心激動的發抖,他想深入思考一下,說服自己不要想,卻總是陷入混亂。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赤腳蹲在地上要去翻賈子曦的行李箱了。
看清情景的時候,他瞳孔猛的一縮,最近想像治療法用的多了,他瞬間想像到賈子曦「人贓俱獲」抓到自己失望的樣子。
他怔了一下,微微控制住情緒,就從枕頭下面拿了筷子,急步走到洗手間打算催吐。
堅持不下去了,必須要吐一次。
他想到前兩次的經歷,嘆了口氣,還是推開衛生間的門,盯著中間的馬桶有些排斥,但還是把馬桶全部擦了一遍,才把筷子捅進喉嚨里,催吐。
不知道是他方法不對,還是第一次嘗試有點不會弄,捅了半天,他只會幹嘔,東西半點沒掉下來。
感覺越來越強烈,他渾身哆嗦,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出。
他皺了皺眉,筷子伸進喉嚨,用了一點力氣,胃裡頓時沸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嗓子被戳的生疼,吐出來的東西還有一股子血腥味兒。
他抱著馬桶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吐完以後,雙腿發軟,頭昏腦漲有點站不起來。
終於……沒那種強烈的感覺了……
林研修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衣服摩擦到昨天晚上新割的傷口,疼的他打了個哆嗦。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衛生間的門,昏暗的燈光下沒有一個人,他走到大廳,清楚的聽到從各個室里傳出來的打鼾的聲音,頓時放下心來。
沒有人發現。
沒發現好,這樣他還可以說,一起在操場上跑步是有用的。
他們還可以再一起有幾個晚上,再來幾圈……
此後林研修總是半夜從自己床上下來,到洗手間去轉一圈。
有時候會催吐,有時候會把他自己縮在衛生間裡緩一會,壓制住紛亂複雜的情緒才出去睡覺。
林研修發現,不止賈子曦晚自習跑過操之後會睡得很沉,景崇也睡得很沉。
這讓他心理上有些放鬆,催吐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節制了,甚至有些肆無忌憚。
他對自己的態度也有些破罐子破摔。
他甚至膽子大的有些想要去偷景崇拿走的催吐藥。
林研修這樣想著,蹲在馬桶旁邊緩了半天,覺得可以站起來了,起身開了門。
景崇站在門前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林研修呼吸一顛,立馬給身後藏筷子,「我沒拿。」
景崇紅了眼睛,「你……」
林研修腦子混沌不清,他把手裡的筷子攢的緊緊的,手指尖都有些泛白,有點著急的重複,「我沒拿!」
景崇伸手抓住他的一隻胳膊,拽了一下,「過來。」
景崇抓的地方,剛剛被林研修拿小刀開了個口子,被抓在手裡,錐心的疼。
疼得林研修渾身哆嗦,眼睛一下子紅了。
景崇看他聽話的站在身前,語氣溫和下來,心臟泛著疼,「難受嗎?」
林研修渾身都在抖,他好想把人抱在懷裡。自從那天晚上和林研修談過話開始,他的心臟就動不動間接性的抽痛。
林研修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他咬咬牙,「……沒事。」
他又解釋了一句,「我沒拿。」
景崇沒一會兒聽了好多句『我沒拿』,他有些不明白,沒拿什麼?
林研修是在解釋他沒有行竊嗎?
還沒等景崇想通,林研修就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陣了,喉嚨錐疼,泛起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