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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巡三番五次,故意在殷笑面前,跟別的女生勾三搭四。又或者,在集體聚會上,故意讓殷笑下不來台。他覺得,只有在殷笑吃醋生氣的時候,他才能從她憤懣的眼神中讀出愛意。

  而每當殷笑忍無可忍之時,周巡又湊上去解釋,道歉的話說得漂亮。倒也真的算是真心實意,掏心掏肺。

  是可忍孰不可忍,感情徹底破裂的的標誌性事件是殷笑在自己包里發現了周巡偷偷放的竊聽裝置。

  簡直喪心病狂,殷笑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了。發現那個小小的金屬鐵片以後,殷笑足足愣了三天,才想到要去找周巡理論。

  殷笑歇斯底里,周巡低著頭,並不否認,半晌,恨恨的說;「你什麼都比我好,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你要讓我怎麼相信......你是愛我的?」

  說著說著,周巡也覺得自己很可笑。這樣美好的一段感情,被他自己親手毀掉,恐怕以後再也不會遇到。有過良心上的掙扎,但是當一切都不可挽回的時候,也就沒什麼值得顧慮。

  地獄裡熙熙攘攘,裝著殘破的善良。

  分手那天,殷笑很平靜,反正已經受夠了周巡。周巡還想開口說點什麼,被殷笑打斷了,她說:「你就是個可憐蟲,我真後悔認識你。」

  那天周巡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一直仰頭看天,直到太陽西沉。

  而後,在周巡身上,再也看不見人性的閃光點了。

  ****

  回憶像跑馬燈一樣在周巡腦海里一閃而過,並沒有激起他一星半點的良知。

  周巡繼續上下打量著蕭衡,策劃著名他臨時起意想到的折磨這對小情人兒的遊戲,小人得志的神情畢露無疑。

  廖昀緊張的看著蕭衡,蕭衡回以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轉頭對周巡說:「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樣?」

  周巡冷笑一聲:「爽快。我還以為你會說,放了廖昀,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了也沒用,不是嗎?你根本沒想過讓我們活著離開,還囉嗦什麼。」

  說著,蕭衡又看向廖昀,蕭衡在教育廖昀,什麼是他想要的愛,用最直接而慘烈的方式。愛是陪伴,是一起承擔,而不是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大義凜然。

  「況且,你放他走有什麼用呢?我死以後,他又何必活著......多沒勁啊。」

  蕭衡看向廖昀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你不希望我來,你打算一個人靜悄悄赴死,你用自殺的方式來避免周巡對我的威脅,是多麼一廂情願。現在你大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是我死了換你活著,你還會想活嗎?

  廖昀是個心思細膩敏感的孩子,中間這層意思他一下就明白過來。

  他和蕭衡之間,從來都不存在誰連累誰,更不需要這種一廂情願的獻身。至死不渝的陪伴,就已經足夠溫存。

  周巡從柜子里拿出十二把匕首,擺在蕭衡面前。

  這些匕首都是特製的,鋒利但是刀刃很短,一個手掌就可以將整個匕首覆蓋過來,一般都是藏在身上防身用的。

  而另一邊,捆綁廖昀的繩子和鐵絲連著高壓電,周巡按下一個開關,電流接通,廖昀的身體開始顫抖。電擊帶來的疼痛從肋骨瞬間傳到指尖,廖昀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卻還忍著一聲不吭。

  「上衣脫掉。」周巡臉上帶著狂熱和興奮,命令蕭衡。

  「第一個遊戲,你把這十二把刀,插在自己身上。等到這十二把刀都在你身上的時候,我就關掉廖昀身上的電流。在停止之前,這種電流,會越來越強。蕭衡,你要抓緊時間了。」

  廖昀臉上的神色越發隱忍越發痛苦,仿佛連牙關都在打顫。

  蕭衡站在原地,把上衣脫掉,肌肉的紋理暴露在渾濁的空氣里,完美的皮膚上沒有一點瑕疵。

  蕭衡沒有一點猶豫,匕首被一把一把扎在胸膛上,臂膀上。

  刀刃沒入皮肉里,雖然匕首鋒利,卻沒自己想像的那麼順暢,刀鋒停滯的時候最痛。

  刀刃不長,就算扎在胸膛上,也不足以致命。血從傷口沿著刀刃一點點溢出來,一眼看去,觸目驚心。因為疼痛和失血過多,蕭衡的嘴唇看起來有些蒼白。

  可是蕭衡看向廖昀的眼神,溫柔至極:你不要怕,我在這裡,我們一起疼著。

  眼神交匯之時,兩人都覺得釋然。人啊,其實不是怕疼,可能更怕寂寞一點吧。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此刻,廖昀和蕭衡並沒有感覺自己很痛苦。

  十二把刀全都扎在蕭衡身上,周巡看著自己的傑作,很誠信地切斷廖昀身上的電流。主要是看著電壓表上的瓦數越來越大,周巡也擔心廖昀扛不住,如果這麼輕易就讓廖昀死掉,那接下來就不好玩了。

  「這十二把刀,報的是我那三年的牢獄之仇。蕭衡,是你把我逼到窮途末路的。」

  蕭衡覺得可笑:「如果我沒記錯,是林建安設局,是你的心腹張濤出賣的你吧。是不是這些人你都惹不起,也找不到機會下手,就只能拿我們出氣。欺軟怕硬,還真是可憐啊。」

  「可憐」兩個字,深深刺激到了周巡的自尊心,周巡情緒激動,從柜子上隨便抓起什麼東西就去砸蕭衡。

  蕭衡稍微側身,躲過一個玻璃杯。玻璃杯落在身後的牆壁上,摔得粉碎。

  「我就是欺軟怕硬怎麼了,現在落在我手裡的是你,你還是先可憐可憐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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