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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望安微微舉了一下自己的黑咖啡,「我有,你喝吧。」

  雲晚非得把果汁送過去,開口地方直直碰上池望安的嘴唇,「可甜了,你不要總喝苦的,有我在,我給你喝甜的。」

  對上雲晚亮晶晶的眸子,還有嘴唇邊冰涼的觸感,池望安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罐甜的過分的水蜜桃果汁,把最後一口喝掉了。

  雲晚像獻寶似的,得意洋洋地笑著,「是不是好喝?」

  池望安看了看易拉罐上畫技拙劣的水蜜桃,還是點了點頭,「嗯,好喝。」

  池望安的腿長,有時雲晚要小跑兩步,才能跟上他,於是池望安便放慢了腳步。

  雲晚也發現了,他仰著頭笑眯眯地對池望安道:「我覺得你真的是特別的好。」

  池望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腦子是真不好,所有人都對我敬而遠之,你倒好,怎麼都罵不跑,都沒見你生氣過。」

  雲晚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我沒什麼生氣的呀,我覺得所有人都很好呀,每個人都有缺點,我也有,那我怎麼可以嚴格要求別人呀?」

  雲晚轉過身,面對著池望安,倒著走路,「他們都覺得你脾氣不好,我不覺得,你再怎麼凶我,都會認真給我講題呀,還給我做筆記了。」

  池望安沒接話,反而訓他:「你好好走路。」

  雲晚吐吐舌頭,「嘿嘿你幫我看著就好啦。而且程思凝哭那件事,我都看到了,她在假哭,根本沒流淚,是她騙人呀。當然,你扔她的情書,還是有點不對。但是她不是真心喜歡你,那可以抵消一點點。」

  「還有啊,那些神經病想打你,卻受傷了,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啊!他們是打抱不平嗎?他們根本把自己求而不得的憤怒發泄在你身上罷了,有別的女生受欺負的時候,他們怎麼沒站出來?」

  「還有胡景純,咱倆都聽見他是和別人罵完你,又來問你題,你不高興拒絕幫忙,你也有錯嗎?他以為在樓梯間裡別人不知道,正好趕上咱們下樓,那能怪誰?」

  池望安一直沉默地看著雲晚,雲晚越說自己還越生氣,小臉都紅紅的。

  說了這麼多話怪渴的,他搶過池望安的黑咖啡,猛地往嘴裡一灌,繼而味蕾被苦到了,他又皺著鼻子怪咖啡太苦:「這玩意兒可真苦,虧你能喝下去。」

  夕陽照的兩個人影子長長的,晚陽橘色的光照在雲晚的臉上,顯得他更加暖洋洋。

  雲晚在自己耳邊聒噪地說個不停,池望安卻一點也不煩。

  他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可是如果給他的人生附加一個名額,他好想給面前這個人。

  想和他在一起,好久好久。

  備註:[1]此處Neta《JOJO的奇妙冒險》第二部 卡茲的經典台詞。

  第14章 來之不易

  池望安和雲晚說自己「什麼都忘不了」,是真的。

  不是吹噓,是疾病。

  他有超憶症。

  這是在他三歲的時候,和池翊桐被人一起綁架解救後確診的。

  當警察問話的時候,池翊桐只能說個大概。

  但是小小年紀的池望安卻對警察說:「4月17日下午4點13分,我和我爸爸在乾寧市撫安區和平路第三個交叉路口,被一輛車牌號為XPAT79的麵包車挾持。車上有五個男人,一個光頭開車,戴眼鏡的男人把爸爸打暈了,是一根鐵質的棒球棒。帶黑色毛線帽子的男人抱住我,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喊出聲。他們五個人都帶了白色口罩,除了光頭和挾持我的那個人,其他人帶的是黑色鴨舌帽。」

  在場的人,除了池翊桐,所有人都驚訝到合不攏嘴。

  包括第一次見到自己兒子的溫崢。

  溫崢面上雖不顯,卻也沒想到他的兒子有這樣的記憶力,這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的過目不忘。

  池望安卻不覺得這是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還在和警察事無巨細地把綁架當天發生的事情講清。

  交警把當天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大家比對著池望安的證詞,發現完全一模一樣。也多虧池望安的記憶力,大家很快就抓到了犯人。

  所有人都在夸,這是個神童,這孩子以後是個天才。

  卻只有池翊桐真的很擔心池望安,因為他知道兒子不止記住了這些。

  他還記住了那些綁架他們父子的人,是如何毆打和謾罵自己和他的父親,他們對他是否是溫崢的兒子的污言穢語,他也都記住了。

  幾經波折後,池翊桐和溫崢和好,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也相對穩定。池翊桐才通過溫崢的人脈,找了比較權威的醫生為池望安做出鑑定。

  鑑定結果出來了,很不幸,他被確診為一名超憶症患者。

  「超憶症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醫學異象,具有超憶症的人,沒有遺忘的能力。能把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能具體到任何一個細節。」[1]

  這是書上對這個病症的解釋。

  但是文字是冰冷的,通過它們是無法了解池望安的痛苦。

  在被綁架後的近十年裡,池望安都無法安然入睡,童年的噩夢一直纏繞著他。一到夜晚,池望安總是會被嚇醒,夢到爸爸被人打暈,夢到他們說這小崽子還能是溫崢的種?

  休息不好,導致池望安白天沒有什麼精神,整天都是暈暈沉沉的。

  這種情況直到溫崢找人給他配製了安眠藥,才略微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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