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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提問誰呢?」vivi道。

  溫瓊姿笑了笑,「還是提問荔和吧,就是第八個問題。你的理想型是什麼?」

  「啊?」楊荔和顯然很驚訝,她剛才還在想究竟是誰會運氣這麼這麼差,沒有想到就是自己抽到的這個幸運大禮包。「我的理想型啊,就……就是那種沉穩的,有教養,紳士,和善,做什麼事情都很有尺度,會讓你覺得很舒服的那種男生。」

  童辛然聽了這話打趣,「誒,你這不是就說的是林深嗎?」

  屁。

  賀呈陵幾乎要翻出白眼。

  這些人都不知道林深的本來面目,所以才能給他戴上這樣的標籤,可是這個傢伙,壓根兒不是那樣的人。

  還有童辛然也是的,不過是理想型,怎麼扯就扯到林深身上了?雜誌採訪多了,錄綜藝也要開始挖坑?

  「不不不,」楊荔和聽了這話也是立刻搖頭擺手,「辛然姐我可沒這麼說,林老師太優秀了,我對他只是後背對前輩的敬仰。」

  「好的,」vivi看楊荔和已經回答完畢,便開口道:「請其他玩家開始判斷。」

  這一次,林深賀呈陵溫瓊姿三個人都舉了「謊言」牌,只有隋卓和童辛然舉了「真實」。

  「為什麼?」童辛然皺了皺眉,楊荔和說話的狀態和語氣都不似作偽,這三個人都舉了「謊言」實在是讓他難以理解。

  「我們昨天找到了和這個相關的線索,」溫瓊姿笑著說,「所以說已經大概知道了荔和的理想型,反正跟她描述出來的徹底相反。她喜歡的是那種陽光活潑笑容燦爛又有感染力的男生,就像是德國的那個足球運動員,叫什麼托馬斯的。」

  「托馬斯-穆勒。」楊荔和補全了溫瓊姿的話,「不過瓊姿姐說錯了一點,我喜歡的其實是他廢話多還笑起來一臉褶。」

  「……」哦,妹子,那你這個口味也很特別啊。

  這一段結束,vivi剛打算繼續下一輪,從童辛然那兒重新開始,就聽到林深說,「既然如此,我也把這一次的機會給用了吧。」

  「好,」vivi問,「那請問玩家林深,你要提問誰呢?」

  林深雖然在回答vivi的問題,可是目光卻已經看向了賀呈陵。「我要提問賀呈陵第一個問題,你和初戀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當時的場景是什麼?」

  賀呈陵想到了對方會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但是林深算錯了一點,他並不介意在這個場景下講述那段美好過往。

  「初戀啊,」賀呈陵笑,原本鋒利的眉眼都顯出柔化的色澤,「我初戀在十四歲,柏林。」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天是六月十三號,有乾燥的空氣和鋪滿了天空的雲,我剛從首都文理中學放學出來,那段時間我家裡有些事情,外加上在學校和別人打了一架情緒不好,走到一條街上坐在一家叫做『愛德華』的咖啡館前面的台階邊待了會兒,有個女孩子剛從咖啡館裡出來,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披著及腰的金色長髮,又瘦又高,看起來跟我年齡差不多,她看我那樣子就把她手中抱著的書遞給我了,還說了些話安慰我。不一會兒下小雨了,她就走了。嗯……大概就是這樣。」

  林深覺得賀呈陵含糊許多東西,什麼書,以及女孩說了什麼,最重要的是,他當時到底經歷了什麼,才將這樣一件小事當做救贖記掛到現在。

  他腦海中又回想起那天他們交談是賀呈陵說過的話。他說「根也會有衰老死亡,腐敗爛掉的時候,只不過它來的太早,一度可以逼瘋一個少年人。」他又將那種心情比作「沙漠中的旅人瞧見了一泓清泉,潦倒了半生的異鄉客終歸故鄉,執著的觀星者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追尋的那顆星星。」他還說那是「無路可走的境地」。

  可是,那只是十四歲的賀呈陵,最多不過是文理中學十年級,是什麼東西能夠如此這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費力掙扎到連水中蘆葦都要抓住不放開。

  但是這個疑問,林深都沒有說出口,因為他知道賀呈陵不會回答,至少現在不會。他為自己塑造出了一顆無堅不摧的心臟,外殼是用一層層的疤痕磨成,包裹著柔軟的內里,在確保安全的時刻才展露一二。

  他只是想,那個叫做「愛德華」的咖啡館,他父親盧卡斯工作的學院不遠處就有一個。

  他們共同生活在柏林,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只相差一歲多的年紀,他們完全可能有過擦肩而過的時候。

  如果他小時候經常去盧卡斯工作的施奈勒大街104號的恩斯特-布施戲劇學院,如果他很喜歡喝咖啡,那個安慰了賀呈陵,給了賀呈陵一個新的柏林,一條無路可走時的能夠走通的路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他,他會不會給他更多力量,讓他能夠更加磊落曠達。

  又或者,如果他早就知道他會愛上一個這樣的賀呈陵,他就根本不會去貪圖所謂的緣分運氣和擦肩而過,他會一直守在那裡,等他過來,然後給他一個擁抱,告訴他,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沙漠中掙扎的旅人,難尋故鄉的異鄉客,半生都沒有看到星星的觀星者。

  這個世界殘酷冷漠,腐敗骯髒又瘋狂,但總會有甘泉,故鄉和星辰。

  這些東西根本不在別人身上,也不需要其他人才能帶來,它們都長存於靈魂之中,隨生命產生,隨生命死寂。

  它們屬於賀呈陵,永永遠遠,永永遠遠不會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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