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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秦在北,大楚在南,一南一北兩路夾擊,西川戰事登時苦不堪言。可是燕回也不是常人,危急關頭竟然調動了帝國禁軍萬里奔襲,前去北秦風崖城奇襲,重創風崖守軍。秦之翔無奈,不得不在這緊要關頭掉頭北顧,給了燕回一個喘息之際,由此一來,南楚就必將要獨力面對西川的全部壓力。

  青夏坐在書房裡,一身儒雅長袍,越發顯得俊逸非凡,她手握一隻毛筆,只可惜已經掰成兩半,此時此刻,她正用那尖細的木頭,蘸著硯台里的黑墨,給別人寫信。

  即便所用之物比較奇特,但卻字跡很是工整,頗為娟秀,只是只寫了幾個字,就寫不下去了。只見潔白的信紙上,黑色的墨跡寫到:“大皇陛下親啟,吾頓首以拜,聞陛下大勝,不勝欣喜,有言,欲上報等到陛下裁決。”

  想了老半晌,青夏突然一把抓起信紙,團了團,就扔到了紙簍里,再拿起筆的時候,就流暢了許多。

  “楚離:我聽說你打了勝仗,開心死了。我這邊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有一些好消息要跟你講,海禁已經解除,我按照你的吩咐,沒有和東方禮正面衝突,朝中百官現在也是乾瞪眼拿我沒辦法。琉球朝鮮等國的使者都已經回國,下一步,就是籌建海市衙門和組建海軍建造海船了,好在有蓬萊谷的能人巧匠,也不算什麼難事,你就等著喝海外的葡萄酒吃我跟你講過的玉米辣椒吧。

  另外,你的密營里頗有一些能獨當一面的人物,我派他們帶著大批士兵,跟著各國使者前往海外,駐紮在弱小國家的港口,營造衙門和大使館,訓練海軍了。他們名義上是保護我國將來在海外做生意的商人,並照顧那些小國的船隊,但是一旦我們對日本開戰,就可從四面八方包圍日本,形成夾擊之勢,還能以利益迫得其他國家參與進來。等到我的戰艦成熟,你從西川歸來,我們就可以揚帆出海,徹底把那個欺負過我的國家夷為平地了,現在想想,就覺得興奮。

  我之前跟你說的香港、台灣、澳門、海南諸島,你一定要重視起來。別看它們現在還是不毛之地,等待過個三五百年,絕對是最為富庶的沿海港口,所得的海關稅收,不亞於湖廣江浙。我們要將所有能抓在手裡的國土都牢牢的抓在手裡,將來也好給你們南楚的後世子孫打下一個鐵桶般的江山。你想做一個聖明君主,雄才偉略的千古帝王,就要多下點功夫。還有,你朝中的那個長老院真是煩死我了,他們昨天竟然怒斥我為閹黨,說我陰柔單薄,毫無重臣之象,真想抓著是哪個無恥的王八蛋說的,狠狠的揍他們一頓。

  另外,我看燕回氣數未盡,這個時侯,紅王竟然歸順了他。你行事也小心些,若是事不可為,千萬不可勉強。有了大海這個助力,我們就可以在經濟上壟斷他們,只要斷鹽兩年,我保證西川再無可用之兵。

  好了,就這樣吧,為了忙著糙擬通商法案,我整整三天沒合眼,剛才剛剛睡下,就得了你戰勝的消息。現在本大人要去睡覺了,你看到信的時候,也許垂懸海外的小島藩國,就已經收歸到本大人的囊中了。你這領兵在外靠蠻力吃飯的傢伙也多用點腦子,快點打的燕回那個騷包落花流水,好回來收拾長老院的那幫老頭。

  東南行省大都督:夏青

  另附:黃彪真是個人才,他不光將北地糙原搶奪一空,還浩浩蕩蕩搶了五千多名匈奴女子,三千人押著五千個女人一路從華容小道迤邐回來,嚇了我一大跳。我在做主張,將那些願意留下的女人分配給海市大營里的兵丁了,她們都是平民,沒什麼民族概念,只要有飯吃就挺忠心。可憐的匈奴人,以後幾個男人就要共享一個老婆了,可千萬別絕了後。”

  第279章

  一鼓作氣的寫完,青夏拿著信紙左看右看,只覺得言語太過於輕挑,不太莊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想了半晌,還是裝進了信封里,叫來下人,讓人發放出去。

  一夜間,輾轉反側,直到天明,才堪堪眯了一會。

  一大清早,青夏剛剛起床,瑾瑜等人正幫著他收拾衣裳,宋楊就在門外有事相告。

  青夏穿著打扮好,一拂衣袖,十分俊朗瀟灑的走出去,除了頂著兩個黑眼圈,其餘的一切正常。

  宋楊見青夏出來,十分恭敬的施了一禮。他曾經是楚離的近身侍衛,為人精幹,是黑衣衛中的主力成員,這幾日跟著青夏鞍前馬後,很是忠心,對於她的手段,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今日一早過來,也十分謹慎的等著青夏起床之後方才通報,只見他一身青色的劍魚服,走上前來說道:“大人,倭國天皇的使者到了。”

  “倭國天皇?”青夏眉頭一皺,說道:“怎麼會是天皇的使者,樂松不是在聯絡那三位大名嗎?”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只是有幾個浪人,自稱是倭國天皇的使者,在外賓館前要求見都督大人。”

  青夏沉吟半晌,過後一笑,說道:“有意思,咱們去見見他們,看看這個就快要賣房賣地的天皇,有什麼資本能和咱們做買賣。”

  說罷,當先就向著外賓館走去。

  對於日本,青夏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彼國人欺軟怕硬,狡詐多變,在外交上的無賴行徑比比皆是,享譽整個國際外交圈子。而抗戰八年中,對華夏土地所犯下的罪行也是惡貫滿盈,這個國家的基因里似乎天生就有強盜的潛在特質,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事情總是能找到十分冠冕堂皇的帽子和理由。以前的時候,每次遇到他們國家的任務,青夏總是下手狠辣絕不容情,但是面對紛亂詭異盤中錯結的國際關係,她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如今沒想到一朝醒來,那個小個子國家是這般的孱弱,痛打落水狗向來是青夏的特長,她對於也極其熱衷,樂意為之。

  原本還想著過陣子再收拾你們,既然有先頭部隊送上門來,就不能怪我殺雞給猴看了。

  然而,還沒到外賓館,一名黑衣衛小校就急匆匆的策馬而來,青夏眉頭一皺,一旁的宋楊頓時揚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小校見了青夏,立刻翻身下馬,行禮沉聲道:“稟大都督,倭國浪人武士在街上和人打起來了,他們一名武士抽刀殺了人,現在五成兵馬司的紀大人已經帶兵包圍了現場,卻並不帶走,百姓越聚越多,恐怕會生出事端。”

  青夏一聽,眉頭微微一皺,怎麼就這麼巧,剛來就生出事端殺了人?到底是倭國浪人武士太過於囂張跋扈,還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想要破壞她的海禁大計?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若是朝鮮琉球等國或許還稍微棘手一點,既然是日本,那就沒有什麼情面好講的了。反正也是要吃掉的棋子,她不介意在吃掉之前先侮辱戲耍一番。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費了這麼大的心機給了她這個收買人心的大好時機,她又怎能不牢牢抓住?

  “大人,”宋楊想了想,沉聲說道:“以屬下看,怕是有人在暗中搗亂,大人還是暫避鋒芒,稍後處理吧。”

  “不用,”青夏搖了搖頭,打馬上前道:“我正想辦法尋倭人的短處,東方禮真是深得我心。走,咱們瞧瞧去。”

  只見層層圍繞的人群之中,十多名日本武士正趾高氣昂的站在那裡,氣勢洶洶的拔出大刀,和周圍的官兵對持著。紀源亭大人一身戎裝,站在官兵之前,正在憤怒的和浪人武士交涉,只可惜雙方語言不通,雞同鴨講了半晌,誰也沒明白對方在說啥。四周的百姓滿面怒氣,一個渾身染血的男人躺在地上,面色青白,一看就以死去多時。

  青夏打馬走上前去,紀源亭見了青夏,眼中喜色一閃即逝,面色陰沉的走上前來,拱手說道:“總督大人,這些浪人武士說是你請來的客人,現在他們犯了法殺了人,你看看應該怎樣處理?”

  “殺了這群天殺的倭寇!”“五馬分屍!”“亂刀砍死!”

  眾多百姓們頓時高聲叫道,東南沿海一代,深受倭寇襲擾。倭人殘暴,為了奪取財物往往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是以百姓們大多對倭國人深惡痛絕,毫無好感。

  青夏不動聲色的走到人群中央,只見這群日本使者清一色的禿瓢腦袋上面橫著一豎頭髮,恐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見青夏在眾人的簇擁下過來,一名看樣像是首領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上前來,用並不太熟練的中國話說道:“請問,你是首領嗎?”

  青夏冷冷一笑,說道:“我不是首領,我只是楚皇陛下的一個小小的部下,但是我掌管的土地有你們天皇的十倍大,所擁有的錢財,也有你們百倍之多。像你們這樣的弱小藩國,是沒有資格來和我們通商的,我也並沒有邀請你們,不知道你們來到我朝的土地,所為何事?”

  青夏這番話說的又快又急,日本使者聽的一知半解,但卻也知道她說的不是好話。不高興的說道:“遠來就是客人,我們是天皇的使者,我們要求符合我們身份的待遇。”

  一旁的禮部官員連忙上前說道:“大人,他們是異國使者,按照祖制,犯了罪是可以赦免的,還是先讓他們進外賓館吧。在這裡站著,成何體統?莫要讓海外小國說我朝沒有容人之量,氣度狹隘。”

  這名禮部官員名叫周世雄,是孫清誠的門生。向來和青夏不對付,彈劾青夏的眾人中,數他最為積極。如今這樣熟絡的上前來提醒自己,青夏哪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還不是想讓她在百姓面前名聲掃地,落下一個欺軟怕硬賣國求榮的名號。

  只見周圍人山人海,百姓越聚越多,人人憤怒的望著日本倭人,眼看就有要一觸即發的趨勢。

  她眉頭一皺,故意大聲說道:“真的不能辦他們嗎?祖制真的有這樣的說法?”

  話音剛落,所有的百姓眼睛登時落到了兩人的身上,人人眼睛通紅,憤怒異常。日本倭人更是趾高氣昂,對著周圍的百姓們怒目而視,一副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的樣子。周世雄面色登時一苦,心道你怎麼說的這麼大聲,這下我豈不是要和你一同做這賣國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周世雄一咬牙,沉聲說道:“是。”

  “哦,原來是這樣。”青夏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百姓頓時譁然,嗡嗡聲響,雖然還沒有敢破口大罵,但是那憤怒的眼神若是能殺人的話,兩人只怕早已死了千百回。黑衣衛頓時上前,以防民變,五成兵馬司的紀源亭面色一喜,也帶兵上前維護百姓秩序。

  然後,就在這時,忽聽嘭的一聲,那名俊秀瀟灑的總督大人突然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在周世雄的膝蓋上。可憐周世雄一輩子都是舞文弄墨的斯文人,這一下踹下去,砰然跪在了青石板上,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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