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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給你買新的。”他啞著嗓子說。

  明玥並未察覺臀下滾燙灼熱,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周自恆的言語上,聽到買新底褲,就心花怒放,湊上去就親了周自恆兩口:“謝謝你啊。”

  她覺得感謝的力度還不夠大,於是又說:“你要不要也親親我?”她用一雙秋水一般的眼眸望著他,脈脈含情。

  饒是周自恆定力驚人,也比不過明玥修煉千年的道行。

  他腦子裡的琴弦被繃斷,情慾的堤壩被沖開。

  念及明玥尚在醉中,他假意問了一句:“我可以親別的地方嗎?”

  “你想親哪裡?”明玥咬著指甲,天真嬌憨。

  “你的全身。”他說。

  他沒有給明玥時間思考和回答,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了床上。這是一張雙人床,柔軟的床墊寬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但周自恆卻偏偏要壓在明玥身上。

  襯衫的扣子被他扯掉,滾燙的吻一直從她的額角往下,途徑她的紅唇,也點綴過她的脖頸,再流連峰巒山谷,最後埋入一片芳糙萋萋。

  醒酒湯明玥沒有喝下,但灼人的熱度卻讓她身體裡的酒精慢慢揮發。

  他的唇舌引發了一場海嘯,讓她在風浪里起伏不斷,一浪高過一浪,最後的暴風雨里,海浪將她推向了天空。

  許久之後,她才從酒精的醉意和震顫的蘇麻中醒來。周自恆將她抱在懷裡,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的發頂。

  “為什麼……要親我那裡?”明玥找回了害羞的情緒,不肯抬頭。

  問題相當好回答。

  周自恆貼近她的左耳告訴她:“因為我愛你。”

  這一句話好似春風,剎那之間吹遍了明玥的心裡,一片繁花似錦。直到周自恆把一把冰涼的鑰匙放到她的手心,她才驚醒。

  鑰匙銀白色,在燈光下閃著波光。

  “你要讓我住進來嗎?”明玥披著蠶絲被,抱著自己的膝蓋,歪著頭詢問他。

  周自恆坦然承認,說出了房子的優點,“這裡離北舞很近,也離公司很近。”同時,他也還是尊重她的意見:“如果你願意的話。”

  他的話語簡短,明玥卻聽出了一種愉悅和憧憬,也因此喚起了她久遠的回憶:“我還記得你以前說,大四的時候會租一間房子,種一陽台的玫瑰花,然後養一隻薩摩耶或者是布偶貓,然後我們住在一起。”

  她想到那段青澀的高中時代,露出兩顆酒窩笑起來。

  “現在時間提前了。”周自恆也勾唇笑了,他毫不避諱地展露自己的野心,“我想早點跟你同居。”

  他十分認真地看著明玥,明玥就在他灼灼的視線下點了點頭,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遂而詢問:“那……今天你說,要公司上市,我們才……結婚……”

  最後兩個字她說得磕磕絆絆,憧憬期待非常。

  她悄聲問:“時間能不能也提前一點點啊?”

  明玥覺得她就像一個恨嫁的閨中怨婦,問出這樣不知羞恥的問題,如果明岱川在這裡,說不定會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到這些,明玥就不敢再言語。

  她身上未著寸縷,只披著一床被子。周自恆從後面抱住她的腰,讓她滾進他的懷裡。

  她說的,也是他在考慮的,好似心意相通,兩人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周自恆覺得非常高興,並且把明玥抱得更緊了一點。

  “明玥,你明年九月就二十歲了。”他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用著非常誠懇的語氣,和她商量,“如果我那時候和你求婚,你可不可以不要拒絕我?”

  拒絕他?

  怎麼會呢?

  明玥忙不迭點頭,信誓旦旦承諾:“只要你求婚。”

  她扭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於是從這一天後,周自恆每日裡最大的期盼,便是明玥生日的早日到來,他甚至為自己設定了一個倒計時,一日一日數著日子。

  微言也就在倒計時的流逝中一日日更加彭勃壯大起來。

  但也許所有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當周自恆拿到他訂做好的戒指,精心準備一場求婚典禮時,微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於2008年9月,被勒令關停。

  第109章感此妾傷心(二)

  從2007年10月到2008年9月,微言確確實實進入了一段高速發展的時期,用戶暴增,風投青睞,在微博市場風頭無兩,前途也廣受看好,周自恆在經過多方面的考量後,最終接受了一家矽谷公司的風投。

  這家公司很是看好微言的未來,提出以一千萬美元獲取公司10%的股份和一個董事席位。融資金額是其次,關鍵是投資方明確表示認同周自恆的戰略構想,且不干預公司運作。

  於是協議最終達成。

  投資公司的CEO親自奔赴北京,與周自恆簽訂合約,坦言表達對微言這個年輕公司的欣賞之意。

  有了資金的支持,微言開始組建自己的伺服器,將域名從“theweiyan.”更改為“weiyan.”,項目組提高軟體功能的同時,也正在實現開放API和移植平台。

  微言好似一棵樹苗,在精心的灌溉下抽芽長葉,生機勃勃,隱隱有長成參天大樹的趨勢。

  可惜天不遂人願。

  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預警,也沒有任何提醒,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送來一紙文件,言道微言上用戶的言論觸碰到了政治紅線,遂勒令關停整改。

  這一年的九月,比往年要涼一些,剛剛入秋,陽光就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寒cháo帶來冷雨,打落了半青不黃的梧桐樹葉,頂樓的窗戶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平日裡乾淨明亮的玻璃窗只能映出模糊的人影。

  陳修齊就坐在窗前,聽著他們的一位股東——矽谷公司的基金經理用一串英文大發牢騷:“什麼叫觸碰到了政治紅線?難道微言後台不會審核嗎?難道你們的管理員都是瞎的嗎?”

  無人回應他的話,儘管所有人都聽得懂他的語言。

  基金經理非常生氣,他撐著桌面站起來,右手在虛空中指指點點,矛頭對準周自恆:“投資微言,是我們公司有史以來,做過最糟糕的決定!”

  為什麼是最糟糕的決定呢?

  微言的域名在今日凌晨已經被強制關停,點擊訪問皆為錯誤連結,而網絡搜索一項,均顯示不符合法律規定。關停已經成為事實,而歸期遙遙無期。

  風頭正勁的微言頃刻之間,就變成了喪家之犬,只留下一個空空的外殼,空有一群員工和高管,也許不日就會破產。

  這意味著一千萬美元投資的10%的股份,全打了水漂。

  落差之大,投資公司無法接受。

  細細的雨絲打在玻璃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會議室里氣壓極低,仿佛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風暴,而周自恆就處在風暴眼的正中心。

  他仿佛沒有聽到基金經理的難聽詞彙,老僧入定一般表情平靜,微微斂著長睫,蓋住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眸,雙手環著胸,只有手指在有節奏地敲擊。

  這樣的姿態讓基金經理大為光火,怒氣沖沖地瞪了周自恆一眼,再度開口之前,鍾晨忍不住搶話道:“微言關停,我們比你更著急!又不是我們想讓他關停!”

  鍾晨到底年紀輕,說出的話也不成熟,頗有些賭氣的憤憤不平。

  基金經理也徹底壓不住脾氣,望著場上一圈年輕的創始人,以冷冷的口吻道:“投資微言之前,我就聽人說了一句你們中國的成語——‘盛極必衰’,可惜當時沒有想明白,才暈了頭和你們簽協議。”

  他用非常悲觀的詞語總結微言的發展史,抹掉中間一切努力,直接用“盛極必衰”下了定義。

  鍾晨氣急,又要說話,周自恆做了個手勢按住了他。

  整個股東大會上,周自恆都沒有說話,表情也看不出喜怒,但現在他卻勾起唇微微笑了一下,站起來對基金經理說:“我不相信‘盛極必衰’,我相信‘否極泰來’。”

  他有著先天的身高優勢,站起來身量頎長,頭頂遮住了吊燈的光,蒙蒙的光影將他的臉大廚稜角分明的深邃線條。

  他對著經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得有幾分冷淡:“慢走,不送。”

  遠道而來的經理怒髮衝冠,甩門離去,而與此同時,幾位等候在辦公室門口的員工走上前,向薛元駒遞交了離職申請。這些辭職信寫得五花八門,原因多種多樣,但只有一個核心思想,那就是離開微言。

  陳修齊也收到了兩封辭職信,是程序組的幹將,由他親自面試提拔。

  陳修齊今年大四,即將大學畢業,與他同屆面臨著畢業找工作還是考研的同學不一樣,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且在今天之前,算得上是相當事業有成,稀釋股權後,依舊擁有8.5%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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