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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直到今時今日,他未曾對這種電影有過一絲一毫的研究。

  也壓根沒有心得體會。

  但浮想聯翩的旖旎的夢境和生物課上的描述讓他無師自通。

  明玥相信他說的話。並且因為他的一句“沒有”生出了更大的勇氣,她伸手去扯他身上唯一一塊遮蔽物,輕聲告訴他:“那我教你。”

  她咬著自己的唇瓣,白皙的貝齒與紅艷的唇瓣形成視覺上的強烈對比,臉上帶有羞澀,行動卻十分大膽。

  周自恆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她抽掉了腰間的浴巾。

  他沒有感受到一點涼意,只覺得溫度越來越高。好似窗戶上的冰霜都要被蒸開。

  他的身體線條非常漂亮,渾身肌理分明,胸膛呼吸起伏間,似乎蘊含了強大的力量,他注重鍛鍊,即使是課業繁多、訓練無休的時候,也會抽出時間跑步,這樣良好的習慣使得他擁有了腹肌和人魚線。

  明玥柔白的手如今就搭在了他的人魚線上。

  更進一步的地方,立著他對明玥的渴求。

  “有很多方式……”明玥握住他的一隻手,在他耳邊說了一段話,然後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你選哪一種?”

  她的眼睛生的太美,而神態又太媚,周自恆說不出話來。

  窗外是一片冰天雪地,他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被一隻狐狸精牢牢纏住。

  他不說話,明玥卻以為他是在無言默認。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臉上。

  “是這裡對嗎?”明玥手指點了點自己紅艷的唇瓣,她沒有露出為難的神色,羞澀中頗有些欣喜雀躍,好似因為即將到來的實踐而興致勃勃。

  他該怎麼說?他要說些什麼呢?周自恆認為語言都變得蒼白了,或者是他的語文還學得不夠好,讓他找不出恰當的語句。

  但又或許……

  他是非常非常想的。

  周自恆抱起她,將她放到柔軟的床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眼,耳朵紅透。

  霓虹燈閃爍中,大片的雪花被映照出絢麗的色彩,這座城市在雪夜裡遲遲沒有入眠,周自恆也沒有進入夢鄉。

  他靠在床畔,明玥溫柔小意地親吻他,一路向下,柔順的長髮像是綢緞一般散落在她光潔的後背,又像是水糙一樣纏繞在他的腰腹之間。

  糾糾纏纏,讓他幾乎窒息,一瞬間忘記所有。

  濕潤和溫熱成為了周自恆對這個二十歲生日的夜晚最深刻的印象。

  “你覺得怎麼樣?”明玥漱口之後詢問他。

  蝕骨銘心。

  勾魂奪魄。

  這樣的話周自恆說不出來,太直白。但他的腦子裡一直只有這兩個詞在循環,於是他不發一言,只是點了點頭。

  “我其實也有禮物要送給你。”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之後從床頭柜上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是這次比賽我拿到的獎金。”他十分滿意自己的成果,但現在又覺得有一點拿不出手,“雖然只有五千塊……”

  “你在這時候送我這張卡,是非常不對的做法。”明玥躺在他手臂上,非常認真地用手指點著他的胸膛。

  確實不對。

  周自恆反應過來:“我沒有想太多……”

  或許是他已經頭昏腦脹。

  色令智昏。何況躺在他懷裡的是一隻修煉有成的狐狸精。

  他剛剛才被吸走了精氣。

  明玥很快原諒他,然後從他手裡接過這張卡,接著他的話說道:“雖然只有五千塊,但證明了你非常愛我。”她把卡握進手心裡,語氣真誠,聲音軟軟糯糯,卻十分有力。

  雖然未施粉黛,她的臉頰依舊細膩好似上等的白瓷,一抹嫣紅透出來,襯得她的眼睛像是含了秋水。

  盈盈妙目里只有他的影子。

  是全心全意的信賴,不含一絲一毫的雜質。

  因為這份信賴,周自恆在這一年的寒假沒有歸家,繼續待在集訓隊同隊友訓練,連年節都被忽略,全副心神投入進編譯器中,以準備來年四月的世界決賽。

  作為學校唯一一支出線隊伍,教練和隊長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識一股腦塞進他們的腦袋裡,對他們寄予厚望的同時,把題目難度持續加大,從動態規劃、數據結構到圖論、數論、計算幾何學……每一類型,至少要寫兩三百道模擬題。

  許多題目常常要思考一整夜,十幾種解答方法中挑選出最優的路徑,而優化過程則更是百般波折。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周自恆寫了長達十萬行的代碼。

  而鍾晨和陳修齊也同樣,甚至說更多。

  2007年的四月,就在不斷的程序思考和解答中到來。

  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許是他們隊伍的人品大爆發,再也許,是他們的實力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周自恆代表三人小組,在美國的德克薩斯州,從主辦方手上,拿下了一塊銀牌。

  第93章苔深不能掃(一)

  新一年的四月來臨。

  倒春寒的日子被毛白楊的嫩綠枝葉驅走,清明雨季帶來的豐沛的降水,使得城市上空一方蒼穹在晴朗的時節瓦藍如同鋪開的錦緞。

  周自恆回國的當天,就見到了這樣一抹藍天。

  明顯上升的溫度讓風都是融融的,陳修齊走下飛機,手上提了一個小小的手提袋,邊走邊和周自恆說:“我們回來了,天氣都變好了。”

  黑色的袋子裡裝得不只有他的筆記本電腦,還有一枚世界賽的銀牌。全球的頂尖ACMER匯集在一起,銀牌的成績也足夠讓人自豪。於是陳修齊的喜悅之情幾乎溢於言表,語氣暢快。

  高中時代的陳修齊在天氣極熱的情況下,依舊會牢牢扣好校服襯衫最上面一粒扣子,如此外露的情緒其實很是少見。

  周自恆抬了抬眼眸,沒有回應陳修齊的話,目光穿過人cháo,不斷逡巡。

  他不說話,陳修齊也還是有勃勃興致,握緊了電腦包,轉而同鍾晨絮絮叨叨:“今年拿到冠軍的隊伍,我聽人說,他們第一次參加決賽時,和我們一樣,拿到的也是銀牌。”

  陳修齊把語氣的著重點放在了“和我們一樣”上。

  “那這是他們第幾次參加比賽?”大概是因為年齡小,鍾晨十分聽兩個大哥哥的話,他沒有讓陳修齊唱獨角戲,附和著詢問。

  這一年的冠軍實力超群,以最少的時間完成了最多的題目量,打破了往年的記錄。

  陳修齊拍了拍鍾晨的肩膀:“第三次。”

  上午十點鐘的日光透過機場的透明玻璃,照she在光滑的瓷磚上,周自恆穿過縷縷金芒,看似不疾不徐,但每一步的跨度都已經加大,於是他走在了隊伍的前面。

  他有一個非常挺拔的背影,氣度風采都很出眾。

  經過室友的教導,鍾晨現在已經很能理解“相思病”的發病症狀了,他沒有打擾周自恆繼續在人群中尋找明玥,和陳修齊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們參加了三次,那不是都快要大四了?”

  “是已經大四了。”陳修齊的聲音放大了一點。

  是已經大四了。

  這句話落進周自恆的耳朵里,他頓了頓,恰好在這時,明玥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內。

  時值春和景明,仍有微微涼意,明玥穿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白色襯衫,一件火紅色的風衣外套,雙腿纖細筆直,委實醒目非常。

  瓷磚和牆壁都是雪白一片,但她的膚色看起來卻白到生光。

  周自恆加快了步伐。

  而陳修齊還在繼續說道:“他們用了四年的時間,拿下這個冠軍,雖然很苦很累,但他們拿到了IBM和微軟的免試offer,一進公司就能受到培養,如果是我,我願意花這些時間。而且就算不工作,靠著一個金牌,哪一所大學都不會拒絕冠軍的留學申請。”

  他像是還在對鍾晨說,又像是故意對著周自恆說。

  鍾晨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只是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張娃娃臉漲得通紅,好似通過陳修齊的描繪,看到了一個廣闊而燦爛的前程。

  周自恆抿了抿唇,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有對陳修齊的言論做過多的指摘,於是陳修齊以為,周自恆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他的目的達到,就不再纏著周自恆,領著鍾晨拐向另一側出口,給周自恆和明玥留下足夠的空間。

  明玥恰好瞧見陳修齊語氣激動的這一幕,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執。在周自恆走近之時,溫聲詢問他:“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

  周自恆駕輕就熟地牽起了明玥的手,微微一用力,讓她更加貼近一點。

  “在聊天氣。”他十分認真地解釋,“陳修齊說今天的天氣都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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