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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還不晚,介意一起吃好點夜宵嗎?”她還是笑,拒絕:“謝謝,我想睡了!”

  他站在不遠處,點了點頭:“好。”她慢慢地關上了門,將他關在外面。

  他怎麼會住在那個房間,那個房間不是不對外營業嗎?她一直帶著這個問號,翻來覆去N次後,朦朦朧朧地入眠了。

  第二天的早上,是謝小姍的電話將她吵醒:“快起來,陪我吃早餐。”她口齒模糊:“你自己去吃吧,我困死了,再睡一下。”現在是休假期間,可以很放肆,包括不聽老闆的話。

  也記不清謝小姍後面到底說了什麼,她又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依稀有種心安。仿佛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也是好的。

  她最後是在正午時分醒來的,被肚子叫醒那種。胡亂刷牙,洗臉,扎了個馬尾就準備出去了。

  拉開門,一呆,他輕靠在門口的牆上,微微轉頭:“一起吃飯吧?”

  很明顯是在等她。她也不矯情,點了點頭。

  不過兩人從電梯到餐廳俱是無言。彼此什麼都不說,可是好像彼此什麼都說了。

  他好像明顯瘦了。連手指似乎都更修長了些。他的手一直很漂亮,乾淨修長白皙,就像音樂學院那些彈鋼琴的手。一點兒也看不出從小在田地里勞作的影子。苦讀成才,工作後又勤奮努力,如今終於站在人前,器宇軒昂,不輸別人半點。

  菜一個一個地端上來,滿滿的一。她只是默默地埋頭吃著。他也是。

  一包廂的安靜,有個鈴聲很突兀地打破了所有的靜謐。她從包里取出了手機,大大的屏幕上,左允白的名字在一閃一閃地跳動。

  她頓了一兩秒,才按下通話鍵。左允白在電話那頭的笑聲低低顫顫地通過手機傳過來:“還是睡懶覺啊?”她放低了聲音:“才沒有。人家已經在吃午飯了。”

  事實上她的前半夜根本沒有睡。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而且就住在兩人曾經住過房間。這是巧合的話,那麼也太巧了!

  左允白笑了出來:“你難得休假起這麼早幹嗎?”她鼻子裡輕輕一哼,反問:“幹嗎要告訴你。”

  又說了幾句,這才掛電話。抬頭,他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很慢很慢地在扒飯。她緩緩地道:“他是我男朋友。”他沒有說話。

  她輕輕地開口道:“我們總有一天還是要各自結婚的,對不對?”他還是不說話,一直在扒飯,動作很機械化,一如電腦控制般的有節奏。

  她冷靜地道:“你怎麼樣我管不了,可是……可是——慕天……我還是要結婚的。”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與一些人戀愛,又與一些人結婚。但彼此相愛過,走過那麼一段旅程,也是一種緣分。他和她總有一天會與另外的一個人結婚的。

  他放下了筷子,看著她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她捏著筷子,屏住呼吸,不回答。

  他凝望著她:“綠喬,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比誰都了解彼此,也比誰都懂得幸福,懂得珍惜。為什麼就不是我呢?為什麼就不能是我呢?”他的目光如湖水平靜,如此的理性,好似在說別人的事情。可誰能知道他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頭,捏得沒有意思血色。

  她笑了起來:“就是因為我們都錯過了。”再想去珍惜,也已經無路了。

  她放下筷子,道:“因為我永遠忘不了你拿了我打個的錢和我分手……”還有,還有因為她忘不了那個曾經真實存在過的孩子……或許這就是懲罰,對彼此最好的懲罰。懲罰他,也懲罰她自己。

  她與左允白髮展得十分順風順水,甚至還應邀到他們家吃飯。她捧著大束的鮮花,和他手挽手,“恩愛”地出現在了他們家。

  左母她已經見過,華貴大氣,見了她,笑容慢慢,熱絡地招呼:“綠喬,來,來來,快坐,快坐!”

  她忙著捧上鮮花:“伯母好,伯父好。”左母連聲道:“好!好!來就好,何必破費呢!”轉頭已喚來了阿姨,“把花插起來。瞧這花開得多漂亮啊!綠喬的眼光就是好!”

  左父她第一次見,穿著居家的毛衣,十足的居家好男人。溫和得很難把他和商業雜誌上的採訪照片聯繫起來。

  一頓飯下來,也算其樂融融。

  很明顯的,左家是接受她的。是真的接受她,已獲是接受她家的背景,她就不得而知了。她不想探究,也不必探究。生活中哪有真的黑是黑,白是白的東西啊。很多時候連買件物品,都看包裝了。更何況人呢?

  回家的路上,她想到了一件事情:“聽說你還有個妹妹,已經工作了。”左允白明顯頓了頓,才道:“哦,她不在這個城市。所以今天沒有出席。怎麼,你介意?”

  她笑著搖頭:“怎麼會呢?只是突然想到,所以問一下而已。”

  車子停在了她大廈門口,她適時下車,與他揮手道別。

  她清楚左允白對她只是朋友間的喜歡而已,或許中間還夾雜了一些欣賞,可絕對不是什麼愛情。想必他也清楚她對他的感覺。她是因為父母和現實,不得不妥協。可他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呢?按他的個性並不是一個能輕易妥協的人啊?

  由到陰雨季黃梅天,一天到晚總是綿綿細雨下個不停。她一回到家,就衝進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倒了杯紅酒,懶懶地半躺在沙發上翻雜誌。

  外頭雨勢大了起來,此刻正大雨滂沱,豆大的雨點“啪啪啪”地打在落地玻璃上,又順著玻璃蜿蜒而下,留下了一條又一條長而蜿蜒的痕跡。

  才享受了片刻,就聽到有人按門鈴。

  她起身,很意外地在應答機上看到了左允白熟悉的人影,按下鍵,詫異地問:“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左允白的聲音很少沙啞,透著濃濃的一股倦怠:“綠喬,我想見你。”

  她閉上眼,睫毛不停顫動,不停地跟自己說:“你跟他是男女朋友,是男女朋友。”再睜眼時,按下了開門鍵。

  當左允白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幾乎要嚇一跳。整個人不知道怎麼了,被雨淋得渾身濕透,像是只剛在河裡被撈起來的落湯雞,十分地憔悴,萬分地頹廢。左允白這個人一向最注重他的儀表了,每次打扮都對得起風流倜儻這幾個字。今天不知道是受什麼刺激了!

  她的眉毛估計已經打結了:“你怎麼了?你失戀了啊?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他沒有說話,只望著她,雨水滴答滴答地從他身上滴下來。一直望著她,好似一隻迷路的小狗。

  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語氣很虛弱:“綠喬,讓我抱一下。就一下。”他似乎受了什麼打擊似的。

  她掙扎了一下,可他抱得緊緊的,她動彈不得:“到底怎麼了?”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間,濕漉漉的頭髮黏糊糊地碰著她的肌膚。她才剛洗好熱水澡。她應該推他的,可是她居然沒有。任冰冰的雨水順著他的頭髮,滴落在她光裸的脖子上,再滑到衣服裡面。

  許久後,他才放開了她。兩人所站之處的地板已經是濕答答的一片了。   她心軟了,推著他:“你先去洗個熱水澡。”

  秦慕天原來在這裡的衣物,她早就收拾好,扔掉也不是,放著也不是,最後唯有放在雜物間了。現在也沒有辦法,她只有找出來給他。

  等她洗好的時候,她已經把家居服放在浴室門口了:“你將就穿一下。”

  左允白穿好了出來,居然挺合適的。她泡了一杯蜂蜜水,擺在几上:“你還好吧?”

  他不語,自顧自的出神。她道:“你喝了這杯再走吧,我去洗個澡,就不送你了。”

  等她出來的時候,左允白還沒有走,蜂蜜水倒是喝完了,歪著頭倒在沙發上。她上前輕輕叫了他一下:“喂,左允白,你給我起來……”

  他似乎睡得很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推了推他,他還是沒反應。她心裡不知道怎麼有點慌了起來:“左允白……”

  手在推他的時候碰觸到他的肌膚,很燙。她盲勇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天哪,真燙。他在發燒。這個神經病,沒事去淋雨幹嗎,還以為自己十幾二十歲,青春無敵啊。

  左允白恍恍惚惚中覺得有很冰涼的物體覆在了自己的額頭,有人很溫柔很溫柔地在念他,給他擦汗,擦手。

  他的心好像浮在一片溫暖的雲間,舒適安心。

  樓綠喬第三次給他換過冰塊後,這才有時間坐在床邊喘口氣。目光移到了左允白的臉,發現他的唇很乾。準備站起來去倒杯水,剛要起身,他卻抓住了她的手:“小棋,不要走……”

  這輩子只有人叫過她“小喬”,可從來沒有人喚過她“小棋”。她應該吃醋的,畢竟她現在是別人眼中他的“正牌女友”。不過她竟然一點也沒有,第一反應只是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她低頭望著左允白,也是傻子一個啊,他的樣子,鐵定是愛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孩子,否則幾個人能抵抗他這樣子的極品啊。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他依舊迷迷糊糊的,依舊在囈語:“小棋……小棋……不要走……不准你走……小棋”

  看在他幫了她很多的分上,她俯下身,柔柔地哄他:“好,好……我不走。我去給你倒杯水,好不好?”他自然不會回答,可卻慢慢地鬆開了手。

  她自己先試了一口水溫,這才餵給他喝:“慢點,小心……”他很是聽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半杯。

  後來又抓住了她的手,只是喃喃自語:“小棋……小棋,不要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她靠在床邊,一直不停地哄他:“好,我不走!”

  突然間,她呆了呆,如果她沒有機錯的話,他妹妹的名字就是左允棋。

  第二天,左允白醒來的時候,她剛從外頭買了白粥和小菜回來,朝他揚了揚手裡的袋子,“醒了啊,來,給你買的早餐。”

  左允白依言坐了下來,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笑得賊兮兮的:“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沒有打擾你什麼吧。”她遞筷子給他:“是啊,是啊。你打擾我的艷遇了。快吃吧你。”

  那次之後,左允白偶爾會到她家裡小坐片刻。某此被謝小珊在電話里聽到他的聲音,還笑她:“恭喜,恭喜啊,終於入廳堂了啊。”

  事實上她和左允白只是朋友而已,但絕非戀人。彼此似乎都無意再前進了!

  插per20 婚約,與愛無關

  她只覺得今天一進辦公室,氣氛就怪怪的。她才一出現,大家的頭都在數秒內轉向了她,可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便轉過了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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