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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里的聲音帶著嘲諷的意味,呵呵的語調讓人從心裡升起反感,笑的發毛:“真是好本事啊,三個大男人綁一個女人,還一死兩傷,你們厲害,真是厲害。”

  保鏢緊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深吸了一口氣,牙關直發顫:“王少請息怒。”

  保鏢就不是人命了嗎,憑什麼這些紈絝的富家子弟可以高高在上,拿著人命當草芥,而他們就得為生活所迫,幹這些大奸大惡的人才做的事情。

  他不是去綁架的那三個人裡邊的,但他作為接應的人卻是親眼看著他的兄弟是如何無聲無息的躺在車裡的,又是如何血流如注賭上了性命冒著生命危險也得開車把人送過來。

  王家是什麼地方,那是深淵,是魔鬼窟。

  他們是王家養的保鏢,可是誰又願意讓他們養著,如果可以,他寧願在外邊餓死,他也不願意做這些違背良心的事。

  但是他們不能,他們是保鏢,是簽了生死合同的那類保鏢,他們的家人,還在王家人的掌控之中。

  “把人送到郊區,加快速度。”王朋緒聽的直想笑,息怒息怒,真好玩啊,真是像聽皇上息怒一樣過癮。

  “是。”保鏢咬牙應了一聲,他沒資格選擇,他只有王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的命。

  噢,不,命也沒有,不在他自己手裡。

  王朋緒綁的人,應該是他和他的家族的死對頭吧,和王家是死對頭的,應該就是好人吧。畢竟善惡好壞是不相容的。

  況且,後邊躺著的這女孩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壞人,她身上沒有殺戮的血氣,也沒有見不得光的陰鬱,看著和和氣氣乾乾淨淨的,應該是一個愛笑又開朗的人。

  若不是知道他那些非死即傷的兄弟是她動的手,他大概打死都不會相信這樣的女孩會眼都不眨的拿針尖捅死了了一個人,又給兩個大男人身上添上了一刀又一刀的疤。

  人死了傷了,他沒有怪過後面的人,再怪,也怪不到她身上來。王家是罪魁禍首,而她,只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

  誰遇到這種事,不會反擊反抗呢,弱點兒的,直接就被帶走了,像今天,他們也不過是運氣不好,碰上了個硬釘子而已。

  今天不折,改天也一定會在別的事上折了,王家就是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出去一趟,或許就再也見不著那人回來了,他也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他這個人。

  季久安被運到了東湖口的私人拍賣場裡,東湖口的拍賣場,人財物都賣。

  不管什麼路子,什麼來歷,有錢,就能進。

  錢夠,這裡邊的東西,隨便挑。

  “呦,王少從哪弄來這麼個妞啊,盤兒夠亮!”

  保鏢抱著身上裹著毯子的季久安站在門口,王朋緒挑著毯子把她臉露出來正看著,懷裡摟著個嫩模正從這兒過的楊家的獨子笑眯眯的出了聲。

  這臉蛋雖然瞧不齊全,但是這光潔白淨的側臉就夠吸引人的了,檀棕色的髮絲打著隨性慵懶的卷,有幾縷沾了不知道哪的血的頭髮沾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下了血絲,像是吸了人血的吸血鬼一樣,妖艷的不行。

  毛毯將身上裹了個嚴實,只露著線條優美流暢的小腿,肌膚細膩,在樓道暖黃又曖昧的燈光下照著像是醇香可口的香檳一樣,高跟鞋的淺口處性感的腳骨與腳踝,都無一不顯示著這是個可人。

  “夠味兒吧,楊少不覺得眼熟?”王朋緒捏著季久安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去給對面的男人看,又像憐惜似的鬆開了手,眼神望著,深沉的眉眼蘊著意味不明的波光,唇角挑起笑來,沒與對面人再說話,一笑,轉身進了房間。

  被喚作楊少的男人還愣在方才在他眼前一晃而過的面容里,沒回過神來。

  季久安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誰家不知道季家有一個當寶貝似的捧著的女兒,不僅容貌上上乘,就連能力都是數得上的人才,不,是天才。

  若不是她自己沒這心思去爭搶季家繼承人這地位,非得比季瑾煜晚上個幾年再接受培訓,沒準今天就是個和季瑾煜比肩存在的人物了,又或許,季家就是強制性的對半劈分給這倆兄妹倆,而不是她只自願要她母親那份郁氏了。

  季久安這個天之驕女竟然被綁架了,還是被王朋緒綁架了,這要是傳出去,清譽就毀了。

  “楊少。”楊家的保鏢走過來低聲在自家的少主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退回到一邊,被喚作楊少的人瞧了眼緊閉的房門,摟著懷裡的人一笑,走了。

  有意思,可真是有意思。

  坐等著看好戲吧,王家,怕是活不長嘍,季家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又惹怒了夏家的人,真是嫌命太長啊。

  一向聰明的人怎麼就想不通個事兒呢,還真當自己綁了季家這個寶貝疙瘩就戰無不勝了,季家從來都是軟硬不吃的,這是這兩年不顯山不露水了就把收起利爪的老虎當貓看了?想架著季久安當槍把子威脅季家放棄地皮,簡直是痴人說夢。

  原本季家可能不會非要把這塊地拿到手,可是鬧了這麼一出,季家怕是不光要吞了地皮,就連海利集團的心頭肉都得咬下來踩碎成渣子了。

  怎麼著,毀了季久安的清譽就以為能把這人抓在手裡了?就以為季家為了名聲就將女兒委身於王朋緒這心狠手辣的人了?從此以後海利集團就找了棵好乘涼的大樹省心省力的享福了?

  真是異想天開啊,果然是走多了見不得光的路子的人,光想著不勞而獲的事兒。

  且不說這一舉動將季家惹火了,就連一向地位極高卻低調的軍權權貴的夏家都出動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出事(四)

  圈裡誰還不知道,夏家與季家結親是板上釘釘的事,綁了季久安這不是作死了去打夏家的臉面,挖夏淮南的心頭肉嗎。

  夏家的臉面就是國家碰一下都得經過人家同意的,王家算是哪根蔥,擺不正自己的立場和地位,完蛋是遲早的事兒。

  夏淮南是誰,夏家的繼承人,是國家想要拉攏都沒膽子也拉攏不來的人才,授勳儀式從來沒應過,該怎麼著怎麼著,我行我素,特立獨行,說一不二,一顆心硬的跟石頭似的。

  王家竟然綁了讓石頭開花的人,膽子也是不小,恐怕是要把他自己厲害死了。

  還有顧家,也不知道是哪裡和季家扯上了關係,顧家的二子顧流風竟然調了狙擊手與夏淮南一起進行營救。

  季久安的影響力還真是不小,哪哪的人都能讓她碰上,還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顧家這個二子長著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蛋,從小就是各種光環加身,受盡寵愛,就連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退出軍隊進娛樂圈都沒什麼人反對,順風順水的,能說讓顧流風做到這種地步的,季久安應該是有他認可和感激的地方,不然依著顧流風那笑面冷心的性子,打死都不會這麼做。

  會所的屋裡與外邊又是不一樣的光景,王朋緒看著床上昏迷著的季久安,伸手將她身上毯子掀了,頓時一股血味就鑽入他的呼吸道,有著血液都有的鐵腥味,卻是淡淡的,更多的卻是香甜味,像朵花似的,香氣撲鼻,若是放在吸血鬼跟前,只怕是最鮮美可口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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