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番深532米:盛綰綰,你是不是存心折騰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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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設計雖然是頗具復古的城堡風格,但裡面的設施都是六星級的現代化。

  包括那個敲門的咚咚聲,也是效仿特別的門鈴聲。

  盛綰綰迷迷糊糊的從床頭摸出手機,屏幕的幽光有些刺眼,她朦朧的看清楚上面顯示的時間,凌晨兩點多。

  沒有閃電的時候,外面一片漆黑。

  一個炸雷閃進來,屋子裡白光一閃,慘白慘白的。

  她膽子其實不能算特別的小,打雷閃電的話平常在盛家她拉上窗簾就沒什麼好怕的了,盛家人多,在跟薄錦墨的家裡,只要他在的話,即便是在書房,她也基本不害怕髹。

  但這種異國他鄉,這種復古的酒店,這種凌晨的深夜。

  心頭低咒,是不是跟這個破地方相衝,剛來就感冒,大晚上的鬧鬼一樣。

  咚咚的門鈴聲還在響。

  那聲音混在雷電聲里,並不清晰,但一聲聲都好像敲在她的心臟上。

  她埋首在被子裡,握著手機給帶來的保鏢打了個電話,心慌慌的道,「你趕緊過來,有人在敲我的門。」

  凌晨這個時間點,正常人誰會跑來敲她的門。

  那邊沉默了短暫的兩秒鐘便道,「大小姐,您開個門吧。」

  「開門?是你在外面嗎?」

  她有鼻音,輕微的含混。

  「您能起來的話就請您下床開一下。」

  盛綰綰猜想他可能是見她吃了藥也不見好轉,所以又去買藥了,國外買藥不像國內,麻煩死了。

  她開燈掀開被子,忍著陣陣的眩暈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立在門口的是個男人,修長的身形包裹在黑色的長風衣中,站得挺拔而筆直,光線明亮,能清楚的看到他黑色的短髮和身上的衣服、長褲都被打濕了幾處地方。

  膝蓋的旁邊立著一隻黑色的行李箱。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可能發燒而滾燙的臉蛋,「你……你怎麼會……會在……」

  嗯,估計是做夢了。

  孤獨著生病的女人是很容易做這種夢的。

  這種感覺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她大腦昏沉,正琢磨著該跟出現在她夢裡的男人說點什麼合適,就見他皺了皺眉頭,隨即長腿直接跨了過來,停在她的面前,看了她的臉一眼,然後直接將她扛到了肩膀上。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反腿一勾,把門關上了。

  盛綰綰低叫了一聲。

  「薄錦墨!」

  她被他扛著,可以直接的感知到他身上的溫度,是人體的溫熱,也帶著雨水的冰涼。

  很真實。

  男人一言不發的把她放在床上,一隻手脫自己被打濕了的風衣,另一隻手探上了她的額頭,冰涼的手指和她滾燙的額頭形成鮮明的溫差。

  薄錦墨把脫下來的衣服隨手一扔,手也收了回來,不溫不火的道,「一兩年沒看見你生病,你是專門跑到這大老遠的地方來折騰你自己然後折騰的我的,嗯?」

  盛綰綰有些懵懵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他淡淡的看她,「你保鏢說你在酒店已經躺屍一天,爬都爬不起來了。」

  她看著那張冷然英俊的臉,下意識的道,「從安城飛過來要十幾個小時。」

  薄錦墨扯了扯他菲薄的唇,沒對這個話題繼續發表什麼意見,「吃藥了嗎?」

  「吃過了。」

  「發燒了,我明天找人過來給你吊點滴。」

  她蹙著眉頭,「我只是小感冒,不用吊點滴。」

  他轉過身把扛她進來時順手也提到門口的行李箱推了過來,附身打開密碼箱,頭也不抬的道,「我手頭上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所以要儘快回去,你乖點,早點痊癒早點跟我回去。」

  盛綰綰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冷峻淡然,她張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半響沒找到反駁的理由。

  她跑到這裡來除了生病什麼都沒幹,再來一句她可以自己待著有多不識好歹她自己都清楚。

  只是……

  她看著他把藥拿出來,也只是國內常規的感冒藥退燒的,其實保鏢已經給她買好她已經吃了,不過感冒也沒別的招兒能立刻好。

  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長發從肩膀上披散下來,下巴枕著自己的膝蓋,眨巴著眼睛看他,「我吃點藥睡兩天自然就好了……你不用特意飛來的。」

  薄錦墨沒搭理她。

  起身倒水,把藥倒在她的掌心,餵到她的唇邊,「吃完這些就睡覺,我去洗個澡。」

  他淋濕了肯定是要洗澡的,否則跟她一個病人待在一起也會跟著感冒。

  盛綰綰看看他,又看看他掌心的藥,還是低下頭乖乖的吃了。

  男人話很少,看著她吃完藥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直到現在她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真的半夜空降到了她的房間,還是在做夢。

  等浴室里的水聲響起的時候,她打了個電話給保鏢,「你知道他要過來?」

  「不是,大小姐,今年早上我看您生病了,就給薄少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但他沒說他要來,一個小時前他才打給我問我我們住在哪個酒店。」

  「你有把我的病情說得很嚴重?」

  「大小姐,我只是據實說。」

  她沒說什麼就把電話掛了。

  醒醒睡睡了一整天,她也沒什麼困意,男人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維持著之前的姿勢坐在床上,手抱著膝蓋,垂首思考。

  他走過來,「睡覺。」

  盛綰綰望著他,摸摸肚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的道,「我有點餓。」

  薄錦墨睨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腔,「沒吃東西?」

  她搖了搖頭,眼巴巴的看著他,「這裡的東西不好吃。」

  男人剛剛洗完澡出來也沒有戴眼鏡,模樣看不出喜怒,「想吃什麼?」

  「就……家裡廚師做的菜我最喜歡吃。」

  「我沒法變出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想吃炒的菜,多放點辣椒,嘴巴里好淡,一點味道都沒有。」

  外面又有一個炸雷閃了進來,白光一閃。

  「盛綰綰,你是不是存心折騰我,嗯?」

  她撇撇嘴,有些委屈,還是跟著躺了下去,「那睡覺。」

  薄錦墨看著躺下去的女孩,過了一會兒還是轉過身走到被他扔到沙發上的風衣,從裡面拿出了手機,然後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一邊也撥通了電話。

  她雖然是一個人住,但也開了一間套房,他是去外面的通的電話,能聽到聲音,但聽不清楚內容。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已經收回手機的男人折了回來。

  床沒有家裡的雙人床大,但也夠兩個人睡了。

  他從另一邊躺了上去,單手摟住她的腰,淡淡的道,「待會兒會有人送過來,先睡會兒,困。」

  盛綰綰偏過臉,看著他已經閉上眼睛的臉龐,距離不遠不近,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燈沒有關,窗外的雷電好似已經遠去了。

  這樣的夜晚,因為感冒發燒而混沌的大腦,變得更像一場夢。

  因為她走之前的說的那些話,所以他改變戰術了嗎?

  抬手摸著自己滾燙的額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臉。

  這張臉他她從小看到大,從小愛到大,已經熟悉得可以憑回憶用畫筆畫出他的容貌。

  愛不能放心的愛,恨也沒什麼好恨的。

  捆綁在一起,又要處處提防。

  欲罷也不無能。

  怎麼會有這麼讓人心累的關係。

  比她以前熱著腦子一心一意的跟在他後邊兒還要累。

  感冒藥有輕微的催眠效果,身邊又睡著他,身心雙重的放鬆,盛綰綰這次真的沉睡了過去。

  一個小時後,連夜冒著雷電雨送過來的飯菜還是溫的,薄錦墨拍了拍她的臉蛋,被她擰著眉頭不悅的躲開,「好煩,別鬧。」

  他挑了挑眉,看著她安靜睡著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連窗外的閃電都被擋在厚重的窗簾外。

  ………………

  盛綰綰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先是怔怔然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然後慢慢的回憶了起來,遂默然的轉過頭。

  身側是空蕩蕩的,並沒有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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