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坑深384米:跟他比起來,你還是更喜歡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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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南城的手已經重新落回身側插回了褲袋,聞言忽然勾了勾唇畔,那笑意濃稠了些,不聲不響的看著她。

  晚安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

  他們在一起睡過無數次,她不反感也不排斥,只是他們的如今的關係……

  過了半分鐘,她還是從床上站了起來,「那我再去那一床被子,再去拿一個枕頭……吧?旎」

  也許是男人的視線過於的直接,她避開了。

  長腿突然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

  晚安輕微的磕碰了一下,又跌坐回了床上,抬頭不明白的看著他。

  那眼神安靜又灼熱,「維托應該很樂意陪你睡才是,你拒絕他了嗎?鞅」

  男人的身軀,又慢慢的俯下來了,手指摩擦著她的下顎,慢慢的笑著,「為什麼拒絕一個可能發展成男女關係的男人,卻又勾上一個你絕無可能再接受的男人來陪你睡?」

  他的語調里,有笑,還帶著些微末的嘲意。

  那擱在她身側的手指慢慢的爬上她的細腰,俊顏也靠得愈發的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噴薄的唇息,溫熱的癢,「跟他比起來,你其實還是更喜歡我的……是不是?」

  她沒動,只是有幾分的僵硬,無意識的咬著唇。

  男人下巴上淺淺的鬍渣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臉頰,低喃著笑,「既然如此,長夜漫漫,我們做點兒別的?我知道你今天躲在辦公室睡了一天。」

  她怔了怔,不過也不算意外,只是忽然想起,「你在停車場……是等我嗎?」

  那個時間點,而且只有他一個人,沒帶章秘書和席秘書,陳叔也不在,她甚至好像隱隱記得她撞進他懷裡的時候,他身上有頗重的煙味。

  他幾乎溢出了一個鼻音,「嗯。」

  被男人的氣息包圍著,熟悉的又好似陌生的,她忽然說了一句,「你的電梯裡也有鬼,是不是也死過人?」

  顧南城怔愣了一秒鐘,隨即掐住她的臉頰,俊顏也沉了下去,逼問道,「什麼叫做也?你真的覺得你的公寓,你的臥室里曾經死過人?你相信在這兒死了的女鬼纏上你了?」

  她竟然無意識的用了個也字。

  從某種程度上,無意識的表現就是潛意識的反應。

  晚安搖搖頭,看著他繃得有幾分嚴肅的臉,小聲的回答,「沒有。」

  顧南城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有幾分不安,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他只是隨口般問道,「你知道你公寓裡的『女鬼』是怎麼死的嗎?」

  她點點頭。

  他眸色漸深,還是沒有聲色的繼續問,「怎麼死的?」

  女人似乎有些悶悶的,「好像是在公寓還在建的時候,有個工人的女朋友給他戴了綠帽子被甩了……然後非跑來這裡要求和好,然後出了意外……說是當初出事的地點就在這裡。」

  「誰跟你說的?」

  「大家都是這麼傳的。」

  「大家是誰?」

  「小區裡的人。」

  「死了關你什麼事人家要纏著你。」

  她撇撇嘴,有點不滿意他的態度,「那我剛好住這裡,死前不甘心,所以就是怨鬼了。」

  「你信了?」

  她又搖頭。

  男人淡淡的道,「也許你一開始不相信,但是說的人多了,你就會懷疑了,這世上很多人不信鬼神,但是也不會斬釘截鐵的否認它的存在。」

  像他奶奶,也許老太太也不信真的存在,但仍是長存敬畏之心。

  並不是學歷越高接受的教育越多就越不相信,相反他們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情無法解釋。

  而對晚安而言,說的人多了,就是一種心理暗示。

  顧南城說完就起身了。

  他走到窗前把被放下的窗簾全都捲起,不讓它垂著飄來飄去的。

  「睡吧,你需要休息。」

  晚安這下看出來他沒有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卻也不好問,只是看著他。

  顧南城已經回答她眼睛裡那點不解了,耐著性子重複,「我之前就說了,你睡覺,我在客廳,不用關門,我會在你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待著。」

  晚安這下才想起來,他是說過了。

  她輕聲問道,「那你要睡客廳嗎?」

  他人在她的臥室轉了一圈,隨口回答,「我不睡。」

  「不睡?」

  「嗯,你可以安心睡,我守著。」

  晚安慢慢的回到被子裡,「你明天要上班,怎麼能不睡?」

  顧南城看她一眼,淡淡道,「沒關係。」

  說著,他已經辦了個本來是放東西的小桌子在她臥室門口的附近,也沒挨著門,但是也不遠,如所說,在一個她睜眼就能看到的角落。

  他又問她借了電腦,說看個電影打發時間。

  她想勸他,但顧南

  城並不聽她的,只說他是個健康的成年男人,一個晚上不睡覺沒什麼事,困了會自己眯會兒。

  他說這些的時候,也始終都是溫溫淡淡的,仿佛不過是最尋常的陳述,卻又清晰的讓她感覺到,他的決定不會變。

  直到男人已經自顧自的把東西搬到,又有條不紊的打開筆記本,不緊不慢的找電影看,屏幕的光映襯在他英俊的五官上,令人安心。

  頭髮差不多了幹了,她也就慢慢的躺下閉上眼睛。

  如果說在看心理醫生之前還是斷斷續續的,但是看完心理醫生之後的這三天她幾乎每晚都會噩夢產生。

  睡眠之於她變成了最渴望又最恐懼的東西。

  喬染睡前會跟她發簡訊。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句子,【如果你覺得真的是你的公寓出了問題,不如搬回他的別墅去住,不然如果你搬去酒店住……兩個孩子不適應不說,你可能會更沒有安全感。】

  晚安沒回她,擱下手機。

  她太疲倦了,也就是上午稍微安穩的睡了幾個小時,下午也是光怪陸離的一身疲倦。

  帶著滿腦子停不下來的內容,逐漸睡去。

  顧南城抬眸那在黑暗中隱隱起伏的身軀,抬手扯掉了耳機,手指捏了捏眉心,也沒有再繼續看電影。

  晚安是被一股無法擺脫的窒息感逼醒的。

  她不知道她有沒有睜開眼睛,但她感覺到一隻冰涼甚至是腐朽的手在掐著她的脖子,她只覺得氧氣越來越少,甚至無法呼吸。

  掙扎,用力的掙扎。

  明明是黑暗中,她有燈是睡不著的,所以因為顧南城守在那裡,她就把燈關了,明明沒有光線,她卻看清楚了那一頭垂下來的標準的女鬼的長髮。

  臉很慘白,五官並不血腥扭曲,但過於怨毒,毛骨悚然,隱隱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晚安甚至很清楚她面對的是什麼。

  她想出聲叫顧南城,她想醒來,卻完全動彈不得。

  那隻手仿佛越來越用力。

  鬼壓床,不是她一個人經歷過吧。

  沒聽說過誰因為鬼壓床死了瘋了的。

  這樣清晰的認知,反倒是沒有那隱隱綽綽恍恍惚惚不知是醒是夢的詭異來得恐懼了。

  有腳步越來越近,是她熟悉的認得的腳步聲。

  男人的手落在她冷汗涔涔的額頭上,在晚安還想怎麼樣讓自己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體忽然恢復了自由,甚至一下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最本能的尋求安全感抱住了離她很近的男人的腰,埋首在他的腰腹處,手指緊緊攥著他身上的布料。

  縈繞在她鼻尖的熟悉的氣息讓她狂跳後怕的心一點點的安分下來。

  顧南城早在她抱住他的那瞬間就反手更用力的把她抱住了,低沉溫柔的嗓音在黑暗中貼著她,「做噩夢了嗎?」

  不顧他一直以來的克制,一手打開了燈,另一隻手很緊的將她擁入懷中,手指不斷地摩擦著她的臉,拭去一層薄薄的汗意,「晚安,我在。」

  她的身軀有細微的顫抖。

  他的下巴低著她發,溫暖安靜的氣息包裹著她。

  她閉著眼睛喃喃的道,「你別去客廳。」

  如果他沒有剛好走進來,那樣清醒卻無力的感覺,她不知道要糾纏多久。

  顧南城半點猶豫都沒有,很快的道,「不去,我就在這裡。」

  她好像沒聽到一般,又重複了一句,「你別走。」

  ---題外話---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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