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坑深299米:七七是一張王牌,你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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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雨審視著晚安的表情,想從她的臉上讀出部分的信息,比如情緒,比如她和顧總……到底談了多少。

  可她不大能看出來。

  她臉上仍是那副表情,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嫵媚和輕佻,眼眸漆黑看不到內容,但是同時也沒有絲毫對她的憤怒,連厭惡的影子都沒有。

  簡雨躑躅了一會兒,低下腦袋才開口,「顧總他……是怎麼解釋的?囡」

  晚安的眼睛眯了眯,嗓音慵懶的開腔,「解釋麼,男人對這種事情的解釋來來去去就那麼幾種,無非麼就是喝醉了酒,認錯了人,所以稀里糊塗的上了床。」

  簡雨收在衣袖裡握得緊緊的手指慢慢的鬆弛了,臉色蒼白,勉強的笑著,「是啊……當初只是誤會一場,是我不自量力去找你。」

  晚安歪頭笑了笑,「那當初車禍的時候,我已經警告過你叫你讓開了,你怎麼站著不動呢?」

  「我……鯴」

  車當時開過去的時候,不過幾秒鐘,她是沒有時間考慮的,那時她太恐慌,不知所措,只想逃避,而死亡是每個人潛意識裡最徹底的逃避方式,雖然她的人生里絕沒有求死這樣的念頭,但那一瞬間,她是想過以此解脫的。

  「抱歉,我被嚇壞了,也不知道……你會真的開過來,等我想閃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慕晚安提車速的時候就很快,這點也是事實。

  「連累你……很抱歉。」

  晚安踩著高跟鞋走了兩步,咚咚的兩聲,微卷的長髮垂下,掩住她的半邊臉頰,她輕柔淺笑的出聲,「你去他的辦公室應該不是想找我是想找他吧,是關於你電影的事情?」

  簡雨斟酌了一會兒,才回答,「是……電影已經籌備好只等開機了,可是忽然撤資,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跟顧總有關……所以才想問問他。」

  「哦,」晚安拉長了語調,笑道,「已經都籌備好了嗎?」

  「是。」

  「那我晚上陪他吃飯的時候,跟他提一提吧,如果電影不錯的話,我想讓顧總出錢他應該也會願意的,怎麼樣?」

  簡雨愣了愣,「慕小姐,你不介意……我和顧總的事情嗎?」

  晚安掃了她一眼,勾唇,「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嗎?」

  「你愛他的話……不是應該很介意嗎?」

  「我有說……我愛他?」

  簡雨瞪大眼睛,「你既然不愛他,那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他有錢啊他有勢啊他喜歡我又死纏著我不放啊,不然,有別的男人比他棒?」

  簡雨心口的火一下就燒了起來,但她死死的忍住了。

  「是……顧總很愛你……」

  晚安淡笑,「那你的電影要我說嗎?」

  簡雨直覺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慕晚安雖然可能不會出手對她怎麼樣,但是也絕不會到主動的幫她。

  可是除此之外,她又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主角請的都是名腕,都是大投資,成本極高,一般的投資人很難點頭,這個電影跟她上兩個電影都不同。

  她露出笑容,「如果顧總肯答應的話,那就太好了。」

  晚安朝她笑了笑,輕輕裊裊的說了句沒關係,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上車,她一張臉就恢復了冷淡,手機恰好響了,「搞定了嗎?」

  晚安發動引擎,慵懶的道,「嗯啊,很簡單啊,沒什麼挑戰性。」

  「你現在去哪兒?」

  「探監。」

  那端的男人道,「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你出來了,你這麼堂而皇之的去探監,不怕陸笙兒知道?」

  晚安眼睛盯著前面,淡淡的道,「知道又如何,我巴不得她這次親自出手,她要是肯滅口的話,我可以省去很多的生氣。」

  「那顧南城呢?」

  顧南城?

  晚安沉默了一會兒,才輕笑道,「他我還真的不知道……他要是出手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不過也沒關係。」

  「七七是一張絕頂王牌,你不會輸。」

  只不過她並不想用。

  她只會輸效果,不會輸結果。

  沒有多說晚安便掛掉了電話,開車四十分鐘到了郊外的監獄,探監的程序她已經很熟悉了,二十分鐘後,便見到了她要見的男人。

  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模樣很普通,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普通,低著頭,發梢已經泛著白。

  晚安修剪得乾淨整齊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據我所知,你老婆如今已經供不起你兒子上學了,你兒子他才上初中,」

  那顆低著的腦袋動了動,晚安挑唇繼續漫不經心的道,「我也聽說,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小區周圍,他總是免不了要被鄰居指指點點,說這家孩子的爸爸怎麼怎麼的……在吃牢飯,小孩子可不比成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你有沒有想過,他長大後

  會變成什麼樣子?」

  男人忽然抬頭,激動的站了起來,「你走,不管你說多少次,來多少次都是一樣的!我不會幫你,我不可能幫你的!」

  晚安紋絲不動的坐在這邊,手仍是那樣敲打著桌面,淡淡的笑著,「我不過是來給你說說你老婆孩子的現狀……你不是想知道所以才答應見我的麼?除了我沒有人來看你,除了我,也沒有人告訴你他們怎麼樣了。」

  她看著男人呼吸急促雙眼慌亂的樣子,挽唇溫柔的道,「我們今天只談你的妻兒,不談陸小姐的事情,別激動。」

  男人站了一會兒,還是回到了位置上,聲音有些顫抖,乾澀,「我兒子怎麼樣了。」

  「不好,媽媽積勞成疾身體很差已經很難找到工作了,沒有工作就沒有經濟來源,你兒子一年前升初中,如今要讀初二了,可是開學半個月都沒有去……你兒子挺懂事的,說寧願不念書,也要讓媽媽看病。」

  有些脫皮的唇瓣顫了顫,「我……我家的親戚呢,叔叔呢……」

  「法官判你故意殺人罪名成立,無期徒刑……親戚再好也只是親戚而已,再多的錢借給你們家都是無底洞,救急不救窮,湊巧你家也沒什麼特別富裕的親戚能夠輕鬆的給你老婆治病,供你孩子念書。」

  男人的唇翕動著,雙眼無神,整個人顯得很蒼老。

  他直直的看著晚安,眼底帶著抹希冀的亮光。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不是觀世音菩薩在世要免費的救濟終生,也沒有那麼大的財力做慈善,」晚安看著那張迅速灰敗下去的臉,微微一笑,「不過你老婆得的不是特別嚴重的命,我資助的起,你兒子的學費呢我也供得起——如果你肯答應跟我合作的話,我保證你的妻兒即便不大富大貴,至少能溫飽,可以把書念完。」

  那張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掙扎。

  晚安起了身,居高臨下的淺笑,「你兒子為了維護你的名聲跟人打架斷了兩根肋骨連看醫生手術的錢都沒有……所以你老婆才不得不來找我,虎毒不食子,為了你所謂的愛情把自己下半輩子毀在監獄不夠,也想毀了你兒子嗎?」

  男人沒出聲,只是腦袋又低了下去,呼吸紊亂著。

  「我先走了,你好好考慮吧,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隨時聯繫我。」

  晚安走開好幾米,頓住腳步忽然回頭朝他道,「我猜你老婆應該不知道你的事情,她會來找我……也是你教的才是。」

  ………………

  晚安回家的時候剛好十一點左右,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下午帶著七七和冷峻去遊樂場和海洋公園玩了一圈。

  一直到下午五點,顧南城打電話給她,「在家嗎?」

  「沒有,在外面玩。」

  「把地址告訴我,我過來接你們。」

  「不用了,你告訴在哪裡吃飯,我帶他們過去就行了。」

  「說吧,我過來。」

  晚安也沒有跟他爭執,懶洋洋的報了地址。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她在公園的門口看到朝他們大步走來的男人,顧南城一把將在舔冰激凌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七七還在認真的啃冰激凌,嘴巴上都是黏糊糊的,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怎麼就被抱了起來,直到看見男人溫柔英俊的臉,困惑的瞧著他,「鼠鼠?」

  顧南城因為那支被吃得一塌糊塗的冰激凌而皺起的眉舒緩開,低沉的笑,「還記得我?」

  ---題外話---第二更,月底最後一天,票票不清倉就浪費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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