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坑深281米:晚安,你想要我的我都給你,你不用再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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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腿養了大概十多天之後,她就從慕家搬回醫院來住了。

  走在醫院人來人往的大廳,她的腳步無意識的頓住了。

  然後,低頭,從包里拿出手機,鎖屏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八點半將近九點鐘了,解開鎖屏,屏幕上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簡訊。

  緊繃的神經已經逐漸的舒緩了下來,此時從神經上清晰傳來的是身體源源不斷的酸軟,包括她早上起來的時候沒有去浴室洗澡,總有一股很黏膩的錯覺。

  耳邊是醫院大廳混雜著各種聲音的喧囂吵鬧,可她好像總能聽見男人低啞的嗓音綿延不絕的重複著說我愛你。

  她揉了揉額頭,沒什麼表情,朝電梯走去準備回爺爺的病房鯴。

  跟醫生討論了半個小時爺爺的病情,然後在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回來的時候發現手機里躺了條簡訊,她很快的點開:

  愛你,親親的表情。

  來自沒有備註的號碼。

  她唇上勾出笑容,想了想把號碼調出來打算打個備註,名字不能用,想了想,打了兩個字:相公。

  念高中的時候學生之間流行用各種暱稱,有段時間她們就這麼用過,相公vs娘子,後來以薄錦墨那個怪人嘲諷作為結束。

  她手指觸動鍵盤迴了簡單的話,麼麼噠,再加顏甜蜜的微笑。

  收起手機,她坐下來沉思,找時間跟薄錦墨談判。

  因為綰綰說那天她撞見陸笙兒了,雖然她好像沒有看見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晚安還是推遲了三天才去找薄錦墨。

  這三天她們幾乎每天都會發些無關緊要的簡訊,順便參雜著關於薄錦墨的,因為默契足夠,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讓他做正式的配型,如果確定完全可以的話再談。】

  她的語氣措辭不留餘地,讓他來醫院再做一次配型,然後做一個全身檢查,再談綰綰的事情,薄錦墨答應了。

  直到定好日子來做檢查的那天,顧南城才陪著他一起來了。

  晚安看到他的時候還怔愣住了,那天晚上之後,他沒有聯繫過她,也沒有打過她的電話發過簡訊。

  薄錦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朝身側的一眼不發的男人道,「我做檢查不需要人陪,你們自己待著吧,我會跟醫生說,結果出來了給你。」

  這個你指的是晚安。

  她點點頭,「好。」

  薄錦墨走之前皺了皺眉頭,但是沒說什麼。

  走廊上,男人好久沒有開腔,晚安抿唇,嗓音有些乾澀,「沒事的話……不如你回公司吧,他可能要很久。」

  他還是沒說話,只是看著她,那眼神深冷晦暗,她無法讀懂,見他態度淡漠,於是勉強的道,「那我回病房陪我爺爺了。」

  還沒走出兩步,手臂就被握住了。

  晚安剎那間就疼得皺起了臉,她蹙眉抗議,「你弄—疼我了。」

  「你沒有話跟我說?」

  她看著男人過於沉靜的臉,正要開口,顧南城已經拽著她的手臂往外走了。

  他腿長步子快,晚安根本就沒辦法跟上他的腳步,只能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顧南城……」

  她連著叫了好幾聲,但是走在前面的男人始終置若罔聞。

  晚安被他拖著塞上了車,她沒綁安全帶,男人湊過來替她綁,她看著他的下巴,「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沒回答她,綁好安全帶之後就開車,車速飈的很高,高到也只有她這種年輕的時候飆車過的才能忍受的速度,但她只是能忍受,也沒辦法跟他說話。

  賓利慕尚在南沉別墅才停下。

  晚安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就已經被吻住了,「唔……」

  這個吻仿佛帶了滔天的怒意,要把她整個人吞噬下去,她被壓在副駕駛里無法動彈,只能被動的承受這個吻。

  晚安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她揪著他胸前的襯衫,一隻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試圖拉開距離讓他冷靜一下,可是這種抗拒卻又仿佛愈發激怒了他。

  於是最後她不再也沒力氣再抗拒了,只能任著他肆無忌憚的親吻。

  漫長的深吻結束,男人扣著她的下巴,雙眸盯著她,淡淡的道,「好像沒有在車上來過,我們在車上做吧,」

  他嗓音微啞,帶著徐徐的笑,「反正這裡不會有人來,也不會有人看見。」

  晚安瞳眸擴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顧南城,你到底怎麼了?」她蹙眉,「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什麼?

  他眼色一暗,欺身而上,咬住她的耳朵,「做完再談誤會。」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真的會在大白天在車上壓著她強來。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茶几上東倒西歪的空酒瓶有點問題,她後來想想就看出來了,好像醉得不深,但是他壓根就沒多

  清醒。

  所以她想大概是薄錦墨知道他喝了酒,所以才故意把她叫上去的。

  她也覺得,他不是本意要那麼做的。

  畢竟在此之前將近一年的時間——或者說從離婚後開始,他都沒有強迫過她,即便有也只是點到即止從不逾矩。

  所以她被壓在放平的座椅上被進入後,都沒有真實感。

  她了解他,也了解他在床上的作風,所以那晚他不清醒她看出來了。

  但今天不一樣,他此時看她的眼神是清醒。

  清醒,克制,壓抑,沉迷,膠著著愛恨。

  溫軟的唇瓣綿密的親吻著她的下顎和腮幫,很溫柔,仿佛那股壓抑的愛搖溢出來了,可惜不知道手臂哪個地方壓住了她的頭髮,扯得頭皮一陣生疼,痛得她眼淚一下就刷的掉下來了。

  顧南城不是沒見她哭過,以前被折騰的狠了,她也會哭的可憐巴巴的求饒,但是現在明顯才開始,他又不是多粗魯多過分。

  無疑——只是不想跟他做而已。

  簡雨說的那些話,他也不是多相信,那女人多多少少藏著的心思他只是不感興趣,不代表看不出來。

  她說晚安讓她來的,他自問沒被自己愛的女人厭惡到這個地步,他也不覺得晚安屑於做這種事情。

  她想甩他,會一直漠視。

  何況以她的腦袋想想也知道,她真那麼做了,惹毛了他後果是什麼。

  他要的就是慕晚安,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也非要她不可。

  —夜—情。

  即便真的是陰差陽錯酒後亂性。

  只不過他惱怒她的不聞不問,只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做點什麼。

  可是現在她哭了。

  眼底的墨色逐漸的加深,眉眼的戾氣也更加的盛,他反而愈發溫柔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兀自的道,「你不喜歡車上麼?好,我們不在車上,我抱你回房間。」

  晚安的頭皮剛得到解放,那陣痛緩了緩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他抱了起來。

  她的神經一下被挑戰到了極限,忍不住就尖叫出聲,「顧南城你是不是瘋了?!」

  她從來不知道這男人可以猛浪肆無忌憚到這個地步。

  顧南城低頭看著她血紅和蒼白交錯的臉蛋,低頭又親了親,吻去她臉上未乾的淚痕,偏就愛她活色生香又怒又驚的模樣,「嗯,這是我們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我們,誰都看不到。」

  誰都看不到也是大白天,也是青天白日,晚安自問她性啟蒙挺早觀念也不傳統,但是還是覺得全身的神經都被他擰了起來。

  顧南城抱著她回臥室,他們曾經的臥室。

  把她的人往床上扔直接就覆蓋了上去,半個拒絕的字眼也不准她有機會吐出來。

  結束後,他被惱怒的女人趕出了浴室,她灑著水肆無忌憚的潑濕了他懶懶散散穿著的襯衫,他毫不介意的捏著她的下巴磨蹭她的額頭喃喃的道,「晚安,如果你爺爺的手術成功了,你就再嫁給我,嗯?」

  他薄唇含笑,手摸摸她的臉蛋,「等你洗完澡,我有事跟你說。」

  她蹙眉,沒有給回應,算是無聲的默認了。

  顧南城起身走出浴室,要拿手機才想起手機落在車上了,於是下樓回車上去拿,恰好看見她從手包里跌在座位下的手機,也就一併拿了起來。

  一條簡訊跳了進來,手機屏幕也亮了。

  他無意窺探她的*,但是一眼瞥過去還是看到了相公這兩個醒目的字眼。

  於是,他就也連著把下面的內容也瞟完了。

  【親愛的,到時間吃飯了。】

  他皺了皺眉,即刻有些不悅,然後面無表情往回走。

  相公。親愛的。

  才到客廳,第二條簡訊也跟著跳了進來。

  【薄錦墨的檢查結果怎麼樣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出門,不然我來偷偷的見你吧?】

  偷偷地。

  他盯著那幾句話,直到手機屏幕的燈自動滅了。

  晚安等了好久男人都沒有上來,她咬唇自己穿上衣服下去了,果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安靜坐在那裡的男人。

  她有種錯覺,就像她不知道那晚之後他突然消失了,如今也一樣。

  她自己走了過去,看見茶几上自己的手機和包,自然以為是他拿了過來,正準備打個電話給薄錦墨問他檢查的結果怎麼樣了,手腕卻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晚安低頭看他,他身上仍是被她潑濕的襯衫,她怔怔的問道,「你又怎麼了?」

  她的話音剛落人就被扯著摔進柔軟的沙發里,他極粗的嗓音咬牙切齒的低聲喚著她的名字,「慕晚安。」

  他泠泠冷冷的笑著,吐出的台詞卻跟他原本想說的不一樣,「你現在就嫁給我。」

  「發生什麼事了?」

  「你嫁

  還是不嫁?」

  晚安覺得他莫名其妙,「我現在怎麼可能結婚?」

  其他的不說,任何所有的事情不說,爺爺的手術馬上就要準備了。

  男人的臉上遍布著嘲弄,極深的諷刺,「慕晚安,你上一秒才跟別的男人調—情說我愛你,下一秒就能在我身下叫得不能自已,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

  「我說話難聽?」他眯起眼睛笑,「有你做事難看?那天晚上在夜莊,你忽然好心好意的替我開房間,又替我叫飯,從一開始就是居心叵測麼,你就這麼想把我塞給別的女人?」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守著你這麼久,慕晚安,從我們離婚開始我守了你一年了,你說不準我碰我就不碰,我養條狗養一年它都該親我了,餵在你的身上換來的就是你為了甩了我把我給別的女人?」

  晚安咬唇,她忍了又忍,才閉上眼睛又睜開,「我沒有。」

  「沒有,」他低冷的笑,「那你手機里那個跟你每天調—情每天叫親愛的每天早中晚甜膩得不行,時不時匯報商量錦墨骨髓的男人也是沒有的嗎?」

  他掐著她的下顎,愈發的用力,嘲弄冷漠,「沒錯,其實就算盛綰綰她最後不回來,錦墨的骨髓我也會替你拿到,你是篤定了我會替你做,還是因為無法篤定,所以今天隨了我陪我睡了?」

  興許是他臉上的自嘲過於的深痛,女人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手機里那個不是男人,她是……」

  「你不用再哄我了,」他打斷她,撤了手,淡淡的道,「是我糾纏了你一年,你煩我是應該的,現在不必了,我如你所願。」

  說完,他的手收了回去,起身朝外面走去,晚安看著他的背影,腦子有些空白,直接起身追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不是,顧南城,那不是別的男人,她只是一個朋友……她是女的,我們只是開玩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他,明明一直都在拒絕,她只知道剛才他臉上的表情,剛才說的話,輕而易舉猝不及防的震碎了最後一層心防。

  其實他一直都在攻陷,早已經搖搖欲墜了。

  顧南城停住了腳步,低頭將她手臂掰開,淡淡的聲音有些啞,「我說了,你不必這樣,你想的我還是會給你,名和利,電影,包括你爺爺的骨髓,你以後還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都給你。」

  他轉過頭,看著她似乎掉得愈發洶湧的眼淚,抬手想擦,還是忍住了,「就這樣吧,我知道你一直苦惱怎麼甩了我又不得罪我,以後我不為難你,也不糾纏你,其他的就當是你剛才陪我睡的報酬,抱歉,本來想讓你懷孕所以沒有做措施,只能再吃藥,我會叫章秘書買副作用最低的給你。」

  顧南城再次掰開她抱著他的手臂,用了少許的力將她推得跌倒在沙發上,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打開車門,上車,鑰匙插在那裡沒有拔,他就直接發動引擎一腳踩下油門。

  里程表上的車速翻了一翻。

  他一直都覺得,慕晚安這個女人是他的。

  這是一種奇異的也無法理解的感覺,好像打他第一眼看到她,她的身上就打了他的標籤,好像她是從他身體裡抽走的那根肋骨。

  所以他也一直覺得,讓她重新回到他的懷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那個在手機里的她,嬌嗔的,抱怨的,苦惱的,悲傷的,七情六慾三百六十度全都有,毫不顧忌,毫無掩飾。

  在她下樓之前,他就已經人查了號碼那邊的主人。

  他甚至在猶豫了五分鐘後,打了電話過去。

  然後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不畏懼任何對手,之前威廉那樣的身份也罷,多有權勢的男人也罷。

  可他做不到讓她在他面前那般親密無間,毫無設防。

  他能不親自出手就收拾那麼一個男人,但是收拾了之後呢?

  呵。

  罷了,他認輸。

  看到那樣的一個活色生香的小女人之後,他連強求都找不到理由了。

  ---題外話---第二更,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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