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坑深212米:最差的結果是成為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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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無表情的扔下這句話,再伸手按鈴叫護士過來給他處理傷口,然後才轉身出門。等他出去的時候,陸笙兒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搭最近的電梯下去,直到走到醫院的門口都沒看見她的身影,他冷著一張臉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淡淡吩咐,「剛才笙兒從醫院裡跑出去了,你派幾個人去找,有結果了告訴我答案。」

  「好的,顧總,馬上去辦。」

  顧南城皺著眉頭,還是邁開長腿朝地下停車場走去襤。

  上車,徑直去了紅楓別墅區。

  別墅里的痕跡基本被處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幾個薄錦墨本人的手下在收拾,見到他亦是恭恭敬敬的,「顧總。」

  「笙兒有沒有來過?」

  「在的,陸小姐大概五分鐘前才到,我們也不敢攔著她。鱟」

  「嗯,給錦墨打個電話告訴他。」

  「好的。」

  顧南城立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抬頭掃了一眼目之所及能夠見到的地方,一隻手插進褲袋裡,抬腳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果然,在二樓的某間房門外看到了她的身影,聽到腳步聲,她也沒有回頭,只是幽幽的笑著,「上次來這裡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沒有,」大致的猜測,並不肯定。

  「你跟過來做什麼?怕我想不通自殺嗎?」陸笙兒回頭看著他,平靜的道,「盛綰綰都好端端的活著,我怎麼可能為了這種事情自殺。」

  男人眉目不動,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不會允許自己為了這點感情的事情自殺,何況盛綰綰活著。」

  「你知道……」陸笙兒喃喃的道,忽然抬頭看向他,「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還要跟他一起騙我?」

  顧南城修長的身形半倚在牆壁上,語氣很淡的道,「我也沒有什麼證據,只是猜測而已。」

  他基本可以猜測剛才她在門口應該只聽到了後半部分,或者說,她就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顧南城緘默了幾秒鐘,語氣不變,「好,錦墨的手下在下面,我待會兒讓他們留一個下來,然後送你回去。」

  陸笙兒看著他,臉上怔怔了一會兒,似乎有點意外,或者說是無法形容的感覺。

  「你真的要跟她離婚了嗎?」看著他轉身力氣的背影,她再一次開口重新問道,「你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沒有產生感情嗎?」

  顧南城的腳步頓了頓,但是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你現在受傷很重,你別亂跑讓他擔心,會加重他的傷勢。」

  …………

  晚安帶綰綰回家,慕老剛好吃完了午飯在打盹午休,白叔見盛綰綰的那一身血嚇了一大跳,晚安連忙比出噓的手勢,「白叔,您別出聲嚇著爺爺了。」

  「大小姐……」白叔年紀也大了,除了她身上帶血的衣服外,也後知後覺的發現綰綰的眼睛不是很對,一直都沒有焦距,雖然仍然漂亮,但是無神,「這是怎麼了?」

  晚安簡單的道,「出了點事,已經過去了,您別慌,我們待會兒要回醫院,白叔,能給我們準備點吃的好不好?」

  「哎……」白叔嘆了口氣,也還是只能點著頭去廚房忙活了。

  晚安帶盛綰綰回自己的房間,細心的替她放好一浴缸的水,「你泡個澡吧,衣服待會兒小唯會送過來,如果沒來的話就暫時穿我的吧,」

  扶著她進浴室,很自然的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洗?」

  盛綰綰囧囧的看著她,「我是眼睛看不到,又不是手殘腳殘了,而且我瞎了好幾個月了。」

  晚安想起她在電梯裡跟陸笙兒說的話,還是問道,「你在電梯裡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為了氣陸笙兒?」

  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寡淡了很多,她輕描淡寫的道,「真的啊,我犯得著編這種謊話騙她嗎?」

  頓了頓,她眼睛裡浮現了幾分嘲弄,「不過有些時候……莫名其妙的冷淡。」

  只不過她對一個囚禁她的陌生男人不怎麼在意,也不曾細細的揣測過。

  「因為這樣……所以你阻止西爵殺他?」

  那時候的對話晚安是聽到了的,西爵問她如果他殺了薄錦墨,她想也不想的說不要。

  她皺眉,「我哥已經坐了四年牢了,難道讓他再坐一輩子的牢或者被槍斃嗎?」

  晚安這才想起來,她是不知道米悅的事情和米氏的,在她的心裡,盛家倒了,就只剩下他們兄妹相依為命了。

  「晚安,你出去吧,我洗完澡吃點東西就去醫院看我哥。」

  「好,我就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大概是下午兩點左右,她們重新回到醫院,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到六點半,天都黑了下來,手術中三個紅字悠的熄滅,門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晚安

  很快的起身,幾大步的走過去,急急的問道,「怎麼樣了?」

  醫生抹了抹額頭,這場手術連續不斷的持續了八個多小時,「情況不算好,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病人失血過多,尤其是車禍時腦部受到重創,能不能醒來,還要再召集腦科專家做進一步的研究。」

  「什麼叫做能不能醒來……要做進一步的研究?」

  呆呆的聲音,並不激動,但是身為醫生,這聲音裡面的情緒比激動更難以應對。

  晚安抿著唇,臉色同樣是煞白的。

  她總以為,會好起來的,近乎執拗的如此認為。

  醫生嘆了一口氣,語氣遺憾但清晰的道,「病人腦部因受到重創而受損,能不能醒過來很難說。」

  晚安腦子一白,仿佛喪失了言語的功能。

  旁邊冷靜的嗓音響起,「是說可能不會醒來……但他還活著是嗎?」

  醫生有些詫異,這才發現說話的女孩似乎眼睛是看不見,這麼漂亮,卻是這樣的殘疾,「是的,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已經搶救過來了,最差的結果可能是成為植物人。」

  晚安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可能麻木得沒有感覺了。

  「好,好,活著就好,我哥不會醒不過來的,」那聲音很冷靜,雖然聽著仿佛很恍惚,「晚安,你去給我哥辦住院手續,不用管我。」

  一直沉默沒有半絲聲響的米悅在後邊道,說不出來是什麼情緒,表情和嗓音都有些木木的,「我去辦住院手續,你們陪他去病房吧。」

  說完這句話,她就準備轉身了。

  晚安叫住了她,「米悅。」

  米悅停住腳步,但是沒有回頭,所以也沒沒辦法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他要是死了,或者真的只能當一輩子的植物人,我自然是不會守著他的,畢竟我沒這義務。」

  她淡淡然的道,「不過你放心,他救我的命就救過幾次了,沒有他我今天也不知道在哪條街上要飯,所以他住院所有的醫藥費我會負責,等會我辦完手續回來就會請我在紐約的朋友聯繫最好的腦科專家。」

  「謝謝。」

  半個小時後,晚安忙完所有的事情,累得要站不起來了。

  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她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雙臂抱著自己的腦袋,埋首在其中。

  極有節奏的腳步聲在她的面前停下,好久,低低沉沉的嗓音才在她的頭頂響起,溫柔的帶著一股錯覺,「晚安。」

  她遲鈍了很久才抬頭看向他,輕飄飄的道,「好巧啊。」

  顧南城皺著眉頭,她蒼白而恍惚的表情讓他眼眸的顏色愈發的深,「我來找你的。」

  「噢。」她這才反應過來,「你來送離婚協議嗎?好吧,我確實抽不出時間再回去一趟了,麻煩你請林媽收拾下我的東西……」

  男人在她的面前緩緩的蹲下身,抬手握住她涼涼的手,平淡的道,「非要離婚嗎?」

  晚安閉上眼睛,笑了笑,「不然呢?」

  他英俊的臉一如既往的清貴,又帶著她熟悉的溫存,低沉的仿佛字字句句都落在她的心扉上,「哪怕你現在需要我?」

  她怔了怔,笑著反問道,「我需要你?」

  「嗯,你需要我,」顧南城自始至終都看著她的眼睛,那語調很清晰,很平緩,又似乎很溫柔很心疼,但字字句句都是有條不紊的,「你需要很大一筆錢支付盛西爵的醫藥費,你需要請醫生給盛綰綰看眼睛,他們不是你的親人,但之於你而言就是你爺爺之外的親人,你不會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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