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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雲承被懟得臉色難看,爾後咬牙切齒:“不可能!她想離婚,我偏不離!”

  “砰”地一聲。

  桌子被狠狠拍了一下,咖啡濺出來,落在雅致的白色墊巾上,頓時暈染出一塊污漬。

  “賀雲承,你這話什麼意思?”傅寶珠站著,面如寒霜:“你不是心有所屬嗎?你不是覺得娶安然是被逼無奈嗎?現在她要離開了、她要成全你了,你這樣算什麼意思?!”

  她一吼,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賀雲承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也怒了:“你回去告訴程安然那女人,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同意離婚的!就算是她死,她也得以我賀雲承老婆的身份去死!”

  拉開椅子,站起身,轉身離去。

  男人的背影如此冷漠薄情,硬生生,刺痛了傅寶珠的眼。她的眼眶泛紅,鼻頭的酸澀讓她喘不過氣:“賀雲承,你簡直是這世上最惡毒的渣男!”

  本來走到咖啡廳門口,已經手拉到把手的賀雲承,聞言,回頭看她:“沒錯,我承認。但程安然……”薄唇勾起,極其嘲諷:“難道不是世上最賤的女人麼?”

  玻璃門被拉開,賀雲承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傅寶珠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閉眼,順著臉頰掉下來。

  程安然啊……那個傻女子,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把命都要搭進去!

  傅寶珠還記得,程安然離開的那天,和她最後說過的話,她說:“愛這東西……不由天不由地、不由我,如果我活著……就不能不讓自己去愛他,現在也好,我死了,我和他……都能得到解脫了。”

  十月份淒涼的晚秋,傅寶珠蹲在人群來往的咖啡廳里,哭得歇斯底里……

  第十章 :全部丟掉

  賀雲承大步來到車前,胸膛里一波一波湧上來的怒意和煩躁差點將他的理智淹沒。

  程安然要離婚?!她憑什麼?

  她所欠下的罪孽不可饒恕,她對岳小楠做的事讓人不恥!

  她做了那樣的事後,不用下輩子的時間贖罪,竟然還想跑?

  他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腳下一踩油門,飛快的打動方向盤,車在原地打了個圈,發出尖銳的地面摩擦聲,甩尾遠去。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要命咯。”停車場裡的老頭,搖著頭嘆氣。

  油門一踩到底,在川流的車流中,賀雲承的車一路呼嘯衝著程家別墅而去。

  “吱——”

  尖銳的摩擦聲划過,車猛地停在別墅前。

  賀雲承坐在車上,薄唇緊抿,目光盯著前方。空蕩蕩的別墅里,房門緊閉,和夜晚的死寂不同,白天的冷清,更加顯得蕭索。

  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賀雲承面無表情的用密碼開了院門。

  院子裡,種著的花草綠植多已經枯黃,只有兩顆細而稀疏的冬青,還頂著綠色。忽地,一抹深色映入賀雲承的眼中,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那女人狼狽摔倒的身影……

  腳步,有點重。他走過去,撥開枯黃的枝葉,一截細細的竹條出現在面前,頂端被什麼東西染了顏色,褐色的……是……血?

  瞳孔猛地一縮,賀雲承還是面無表情站了起來。

  不過是摔倒了,不過是流了點血,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站起來,開了門,走進去。

  因為多日無人打掃,房間內的灰塵在白日的光線下更喧囂得厲害,隨著他走進,紛紛飛起,撲到他臉上,讓他不悅。

  那女人的兔子頭拖鞋還放在玄關,賀雲承瞥了一眼,惡意的從它們身上踩過去。

  粉色的兔子頭,頓時髒了一大塊。

  他在房間內逡巡,從樓上到樓下,到處都是那女人的東西。

  看得他覺得刺眼。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他打電話給肖華:“給我叫幾個保潔,你開車,把她們送來。哦對了,再弄輛能裝東西的小貨車。”

  “你要搬家?”肖華的聲音難掩驚訝。

  賀雲承的聲音有些冷:“讓你來你就來,一個小時內,速度。”

  電話嘟嘟掛斷,肖華認命的去跑腿了。

  一個小時後,他帶著四位保潔大媽到了程氏別墅。這裡,他以前也來過,還是賀雲承結婚的那天,他喝得爛醉,還是自己把人送回來的。

  想到這裡,肖華的心裡又升起一絲悵然,要是有個女人能像程安然對賀雲承一樣對他,他也不至於到今天還是單身狗。

  唉,人比人……得死啊。

  “五十三分鐘。再給你半個小時,把這屋裡,所有和程安然有關的東西都處理乾淨。”賀雲承抱著胸,眼底閃過厭惡和不屑。

  “啊……啊?”肖華愣了。

  處理程安然的東西?“程安然她……”

  “少囉嗦。”冷冷丟下一句話,賀雲承轉身走出去。

  他……和程安然,鬧矛盾了?

  隨即,肖華又在心底否定了這個想法。程安然是誰?愛賀雲承愛到了骨子裡去的人,會和他鬧矛盾?

  “小伙子,還給不給我們干啦?先說清楚咧,不幹活你也是得給錢的勒~”一個保潔大媽,大嗓門的提醒。

  肖華回過神,無奈的點點頭,扔就扔吧。反正,也不是他的錢。

  第十一章 :如果她死了呢

  保潔做好了活,拿了錢,又多少揣了點化妝品在懷裡。反正都是人家不要的,拿了也沒什麼的嘛,然後,都眉開眼笑跟著車走了。

  肖華的神情有些難看,手中的小瓶像是團火,一陣陣燙的他手心灼熱。

  賀雲承面無表情的進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發出一聲冷哼。

  不動聲色的,肖華將瓶子揣進褲袋裡。

  “最近,你沒事吧?”他不經意地問賀雲承,賀雲承斜睨了他一眼,抖掉手中的菸灰:“能有什麼事?我好得很。”

  肖華沉默,點頭,“那就好。”又看他手指尖夾著的煙,一把奪過來:“別抽了,對身體不好。”似有所指,繼續說:“前幾天我一個哥們就因為吸菸太多被查出得了肺癌,還不到三十,就沒什麼活頭了。”

  說這話時,肖華認真看著賀雲承的眼睛。

  賀雲承蹙蹙眉,“你發哪門子瘋?”說著,搶過肖華手中的煙。

  肖華舒了口氣,看賀雲承這反應,應該不是他得了什麼絕症。那麼……這藥瓶……他的手不自覺伸進褲袋,摩挲著其中的東西。

  難道……是程安然的?

  “怎麼了?”賀雲承不滿地瞥了肖華一眼:“阿姨又逼你相親了?”說著,又吸了口煙。

  肖華被煙味嗆住,躲遠了點。

  “可不是,天天催,還讓我跟你學,”最好,也能娶個自帶資產嫁給他的女人。

  最後一句,肖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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