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把那老東西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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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他說完,慕心暖好笑的拿手肘撞他,「羿哥哥,你別這樣說嘛,好像我們是為了得權才來東龍國似的。」

  也好在她沒有跟祖父說什麼讓湛紫舞當家,要不然他一定會打她屁股!

  見藥煎得差不多了,尹肇羿把沸騰的藥汁倒進一旁早準備好的瓷碗中,突然又冷聲朝她道,「如果以後我不在府上,這些事讓顧關和下人去做!」

  慕心暖哼道,「說得輕巧,我看啊,府里的下人根本不靠譜。就祖父的主院都是一些長舌婦,其他院裡的下人還不知道是些什麼樣的。讓他們做事,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聞言,尹肇羿扭頭看向她,俊臉又沉又冷,「暖兒,這話是何意?」

  慕心暖又朝灶房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羿哥哥,這事我們還是回房說吧。」

  尹肇羿也沒再追問下去。

  不過直到回到尹厲川的房裡,他身上冷冽的氣息才有所消退。

  有他們陪著,尹厲川的胃口都變好了,午膳用了不少。

  甚至讚嘆的道,「暖兒,沒想到你是如此貼心又細心,要你抽時間陪我這個老頭子,真是委屈你了。」

  慕心暖不以為意,「祖父,您可別說這樣見外的話,其實服侍您一點都不累,而且您比我家那幾個長輩好伺候多了。您是不知道我外祖父和祖父的性子,那個挑剔勁兒哦簡直是沒法形容。特別是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更難伺候,一個要我斟茶、一個要我捏肩,要是我動作慢了,就在那裡說嫌棄的話,什麼我不盡心啦、我不把他們放心上啦,每次都得我外祖母說他們幾句他們才會停罷。還有我那個師公,唉,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天天得捧著哄著,要是怠慢了一點點就跟我們生悶氣。」

  「哈哈……」雖然她說得俏皮可愛,而且大有安慰他的意思,可尹厲川知道,這些話應該不假。

  藍錚和祁曜可是兩位帝王,怎麼可能沒點脾氣?至於那位鬼手,他雖然不了解,但想也知道這種世外高人,肯定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然而,他最滿意的是,孫媳婦生在這樣的帝王之家,居然沒有一點驕縱之氣。別說她會主動對他好,就是她什麼事也不做,看在她家世的份上,他也不敢輕易使喚她。

  直到他睡下午休後,慕心暖才和尹肇羿離開主院。

  就在他們準備回桃院時,見一名丫鬟匆匆忙忙的從他們身邊經過。

  「小王爺、小王妃。」

  丫鬟行禮後就準備離開。

  看著她手裡捧著一堆嶄新的衣物,慕心暖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去哪?」

  丫鬟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尹肇羿那沉冷的俊臉,然後才躬身回道,「回小王妃,少夫人的遠方表妹來了,奴婢是奉命去給雁兒小姐拿乾淨的衣裳。」

  慕心暖眉頭蹙起,「少夫人的遠方表妹?那她怎麼不去湛府?」

  丫鬟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見問不出什麼,慕心暖也不攔她了,「行了,你去吧。」

  丫鬟捧著衣裳又匆匆跑遠了。

  慕心暖收回視線,繃著臉去拉身旁男人的手,「羿哥哥,我們回去吧。」

  講心裡話,她挺喜歡這個地方的。

  祖父面善慈祥,性子溫和又不失開明,不像有些老頭一身怪脾氣,看得出來他年輕時絕對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君子。顧管家偷偷告訴她,祖父這些年很孤單,兩個兒子因為爭鬥都去世了,他心裡一直都裝著悲痛,但在外人面前卻還要故作堅強。

  雖然尹奉斌一直在他身邊,但是尹奉斌不爭氣,總惹祖父生氣,有這個孫兒比沒有還難受。

  說起祖父,其實就是一個很孤獨、很可憐的老人。他渴望親情、渴望家人的陪伴,一點點貼心的舉動都能讓他感動。

  跟這樣的老人相處,她不覺得有難度,相反的,她覺得他太容易滿足了。

  只是……

  她不太喜歡崇賢王府的氣氛。

  偏偏尹奉斌和湛紫舞也是祖父的孫兒和孫媳婦,她又不可能把他們攆出去。

  這是最讓她糾結和鬱悶的。

  如果兄弟都能像她大舅舅二舅舅那樣、像她父王和皇叔那樣,相親相愛、和睦相處,那身在這個家的人才會感覺到幸福和太平。

  像尹奉斌和她羿哥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會和睦的。

  她雖然跟尹奉斌只見過三次面,可就他那德性,她和羿哥哥最多能容忍一時,絕對不會容忍他一輩子。

  回到臥房,尹肇羿沒急著換朝服,只是沉默的坐在床邊。

  慕心暖從柜子里找出他的便袍,準備幫他換上。

  可她剛走到他身前,就被她攔腰拉到了懷中,再被他猛然翻身壓到床上。

  她臉蛋一紅,羞赧不已的拍他,「快放開我!」

  前幾日他索取無度,昨晚才放過她,雖然好好的休息了一晚,可是她腰杆到現在還酸酸疼疼的,特別是走路的時候,那種難受只有自己能體會,簡直羞辱啟齒。

  尹肇羿一手從她腰間摸到腰後,看著她面若桃花嬌羞的樣子,就忍不住起壞心逗她,「休息了一夜,今日該繼續補償我了吧?」

  慕心暖羞赧又不解,「補……補償?」

  尹肇羿低下頭攫住她誘人的唇瓣,壞笑的低喃,「這些年你欠為夫的,為夫可是都給你記著的。你說,是先還本呢還是先還利息?」

  獨守空房這麼些年,這丫頭以為幾日就能彌補他?

  何況那幾日他小心翼翼,都沒真正盡興過,就怕折騰狠了傷到她身子。

  不過看她今日的表現,似乎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慕心暖聽得哭笑不得,「羿哥哥,你真的變壞了!」

  然而她的嬌怨對尹肇羿來說,更是一種難以抵擋的誘惑,讓他想了一天的慾念瞬間爆發出來,擁緊她的同時也深深的將她吻住。

  「嗯……」

  …

  一番旖旎纏綿,看著懷中癱軟無力的人兒,尹肇羿得意又饜足。

  只是還是不願放開她,抱著香汗淋漓的她親個不停。

  「羿哥哥……我……我不要了……」察覺到他停歇的火氣又有恢復的勢頭,慕心暖縮著脖子開始推他。

  翻來覆去折騰也就罷了,她怎麼覺得他比頭幾日還有勁兒呢?

  一個回合下來,渾身的氣力都好似被他吸完了,比讓她挑半天水還累。

  「好,不來了,晚上再來。」尹肇羿笑著在她耳邊輕哄,「我讓人打水來,等下洗洗。」

  「……」慕心暖乾脆閉著眼睛裝死。

  晚上還來?那她晚上就這麼裝睡好了!

  看著她兩扇睫毛就像兩把可愛的扇子顫啊顫,尹肇羿忍著笑,也不揭穿她假睡。

  就這麼抱著她,都好比抱住了世間一切。曾經那些煎熬的等待總算熬出了頭,只是他沒想到真正擁有她時卻是另一種成就和幸福。

  也不是他想欺負她,而是她無法理解那種食髓知味的滋味,一旦染上,無時無刻都會想著念著……

  他也總算明白了以前王妃為何總愛罵王爺禽獸,更好笑的是他那時候以為王爺變懶了,沒事就喜歡跟王妃在房裡玩,甚至可以把其他事通通拋到腦後。

  如今再看看懷中羞赧到不敢看他的人兒,他一樣無心再做別的事,恨不得就這樣與她恩愛纏綿到老去。

  要說裝睡,慕心暖也只裝了一會兒。

  她偷偷的睜開一隻眼,沒想到卻與他含笑的眸光碰個正著。

  「呵呵……」尹肇羿瞬間就讓她逗笑了。

  「羿哥哥!」慕心暖羞惱的拍打他胸膛。

  「好了,不逗你了。」尹肇羿抵著她額頭,薄唇溫柔的啄著她唇瓣。晚上有的是時間與她纏綿,他現在還有另外的事要與她細說,「暖兒,先前你在廚房裡支支吾吾是為何?」

  「我……」見他神色認真起來,慕心暖也忍不住皺眉,「祖父讓我當家,可我卻聽到主院的丫鬟在為湛紫舞抱不平。他們是祖父身邊的人都能如此想,那其他院裡的人呢,我想應該更不服我吧?」

  「我早有撤換下人的想法,只是還沒找到機會。」尹肇羿沉聲道,並不意外她所聽到的。

  「羿哥哥,想是可以這樣想,可那些到底是祖父身邊的人。要是我們這樣做,祖父肯定不高興。」

  「那倒未必。」

  「嗯?羿哥哥,難道祖父也有如此想法?」慕心暖好奇的問道。

  「暖兒,說說你的看法?」尹肇羿低頭看著她,不答反問。

  「我的看法?我就想把這些人全撤換了!」慕心暖都沒猶豫,很果決的說道,「湛紫舞是什麼樣的人,不光是我們,就是祖父心裡都有數。那些丫鬟向著她,若是湛紫舞知道我當家,肯定不會甘心,如果她借這些下人來實施報復,那我們留下這些下人豈不是便宜了她?祖父腿腳不便,雖說現在恢復中,可如果遭受有心人對付,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事。」

  「確實如此。」對她的分析,尹肇羿也十分認同,「祖父也時常跟我說,不少下人都在他面前誇讚湛紫舞,奈何這些人都沒犯什麼大錯,他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犯什麼大錯?就祖父那身體情況,別說大錯了,就是小小的意外說不定都能要他性命。你忘了母妃從小怎麼教我們的嗎,凡是都要多個心眼,做事一定要思慮周全,這樣才能防範於未然。」慕心暖繃著臉蛋很是嚴肅的道。

  「嗯。」

  見他沒太大反應,她有些不滿,嘟嘴道,「嗯什麼嗯?你倒是出點主意呀!」

  尹肇羿伏在她耳邊輕笑,「你讓我如何出主意?如今祖父已經將府里的大權交給了你,要如何做,只有你說了才算。家是你管,作為夫君的我,只管給我的暖兒賺更多的銀子便可。」

  「……」慕心暖被他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她心裡也有了數,看來她要做的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下重手』了!

  想到什麼,她抱住尹肇羿的脖子,嘻嘻在他耳邊輕道,「羿哥哥,為了不讓人說閒話,我決定拿自己的……」

  聽她說完,尹肇羿寵溺的捏了捏她俏皮的鼻尖,「你高興便是,反正我們不缺那一點。」

  …

  芙蓉院中——

  湛紫舞氣得差點暈厥過去,還是剛來的『遠方表妹』幫她順氣才讓她穩住了。

  被扶到床上,她激動得又彈坐起,不甘心的要下床,「不,我要去問問那老東西,憑什麼讓慕心暖當家!她才來多久,我來了府里都兩年了,憑什麼她當家做主母?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一定要讓那老東西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別說她不甘心,這事攤誰身上都不會服氣!

  她湛紫舞嫁入崇賢王府兩年,晨昏定省從未缺過,在尹厲川面前更是從不敢放肆,可以說,她對尹厲川比對她自己的爹娘和祖父還要敬重。

  然而,他卻把掌家的權利交給了一個才來崇賢王府幾日的女人!

  難道她這兩年的殷情關懷都是白做了嗎?這不是瞧不起她,分明就是羞辱她!

  先別說她心中這口氣能否咽下去,就是以後面對府里的下人,她還有何顏面?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說舞兒,你現在去找他又有何用?」燕雪雁將她拉住,極其不贊同她的做法,也苦口婆心的勸道,「你沒聽丫鬟說嗎,那尹厲川都已經把印信交給慕心暖了。你現在去討要,不但要不回來,而且還更加讓人笑話。」

  「可是……」湛紫舞兩眼含著淚,又恨又不甘。

  「哎呀,沒什麼可是的,難道你忘了我們的目的嗎?我潛伏在你身邊就是等著對付慕心暖的,她現在拿到崇賢王府掌家的印信又如何,等我除掉她,那些東西還不是你的。」

  聽到這,湛紫舞才漸漸的安靜下來。

  「舞兒,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所以你千萬要沉住氣,絕對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讓我們的計劃功虧一簣。」燕雪雁坐在她身側,耐著性子繼續勸道,「對付慕心暖,我是勢在必得,等除掉她,這府里什麼東西不是你的?要是你還不消氣,大不了我先幫你把那老東西除掉,省得他在其中礙手礙腳。」

  「雪雁,真的嗎?」湛紫舞又忍不住激動起來,拉著她的手不確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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