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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你!”後進來的那個男人很大力地揮了心思不正那人一巴掌:“敢碰他的人,你不想活了?!”
“X!”男子罵了一句:“他連命都快沒了,哪還有工夫管這娘們兒!”
安禾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誰?誰命沒了?!
第一反應就是許尉出事了。
“那也不能碰!”後進的男人淡聲道:“干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這個!兄弟,勸你一句,給自己留條後路。”
那個男人看起來還有點兒不甘心,但聽見另一個人都這麼說了,也就打消了那個齷*齪的念頭。
吃完飯後安禾就被那兩人再度反綁起來。
等到那兩人鎖上房門離開後,安禾便開始打量起四周的情況來。
然而沒多一會兒,她的頭卻越來越沉。
當甩了好幾次頭都不能夠讓思緒清醒過來的時候,安禾認命地倒在房中堅硬冰涼的水泥地上。
眼睛閉上以前她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難道真的是被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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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pter 47.
屋中的男子輕闔著眼帘靜靜地將頭靠在舒適而寬闊的椅背上假寐。
屋外陽光晴好,鮮亮而耀眼的光束透過窗紗帷幔的間隙靜靜地投she進來,將男子那密實而分明的長睫鍍染得越發清晰。
鋒利濃密而又斜飛入鬢的俊眉,映得那原本就高聳的眉骨越發動人。
那樣挺拔而筆直的鼻樑,襯得這張起先就毫無死角的面龐更是多了幾分雕塑一般的精緻完美。
偌大的房間裡,除了那個俊美驚人的男子,便只剩另外幾個年輕而清秀的女傭。
她們安靜地立在那裡,只等那張形狀完美的薄唇用向來素淡的語氣將吩咐輕聲道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良久,男子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都出去吧。”淺淡而又清晰的命令,明明是一副清冽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偏偏話語的尾音里卻又挑著一絲教人聽了不得不動心的慵懶。
如果“尤物”這個詞也可以用來形容男人,那麼,眼前的這一位,明顯當之無愧。
猶如藝術品一樣素淨而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敲扣著面前那張瀰漫著低調奢華氣息的辦公桌。
一下,又一下。
不緊不慢,不急不緩,不停不歇而又不偏不倚。
像小刷子一般密實的長睫輕顫,那雙深咖色的俊眸就那樣順著形狀優美的指尖緩緩下移,最後在桌上的那張相片之上落定。
烏黑的發,秀致的眉,透亮的眼,明媚的笑。
相片之中的人穿著一襲筆挺的軍裝,挺拔英氣而又明艷無比。
平素見過千嬌百媚萬紫千紅,以為自己早已看透這這世上形形色*色的女人,偏偏卻漏了那樣特別的一個她。
在英姿颯慡的同時卻能做到動人依舊甚至姿容更盛,這樣的女人,怕是全世界也惟獨只有一個她。
相片之中,是她瀲灩而又動人的側臉。
她將一縷碎發掖至耳際,映著風,逆著光,滿篇都是她明晰而又溫暖的笑。
安禾……
簡楓的唇片中緩緩溢出這兩個字來,手指從那張相片之上一寸一寸輕輕掠過。
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他輕柔地笑,向來盤亘著冷漠與疏離的臉龐竟然在此刻多了幾分溫和的味道。
然而這時,有些突兀地響起的電話鈴卻驚擾了他的思緒,也打破了這個美麗的午後黃昏里最後的一絲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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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賓利此刻正以一種令人不敢相信的速度在公路之上全速飛馳著。
駕駛座上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的額際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在小心翼翼地瞥見后座上的那人沒有像往日一樣闔著眼睛時,這位跟隨簡家多年的老司機止不住再度拭了把汗。
這樣的少爺,還是第一次見呢……
在抵達指定的府宅之後,簡楓幾乎是沒有一刻猶豫的立即抬腳下了車。
身後的車子陸續停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們迅速地跟上前去。
“簡少……”對方的一個隨從模樣的人抬手攔住簡楓的去路,沒曾想簡楓身後的保鏢們竟然在同一時間利落而迅速地將槍口對準了他。
簡楓淡淡地揮了下手,身後的人們才緩緩放下槍。
“讓你們主子出來見我。”
話音方落,陳某人帶著笑意的聲音已從不遠處傳來。
“簡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跟上次的恭維與膽怯完全不同,眼前的陳某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的氣焰有說不出的囂張。
“人呢?”凜冽的眸子冷冷落定,簡楓也不跟他廢話,乾脆利落地直奔主題。
“果然是一往情深啊……”陳某人笑得好不得意:“人在我這裡,別擔心,她過得很好。”
“碰了我的東西,你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在這一刻,簡楓的言語之中,已是鋪天蓋地的冷意。
“簡少您言重了。”陳某人作勢一揚眉道:“我不過是念著簡少與我的情分,請安小姐來我這裡做客罷了。”
“條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某人的動機簡楓早已心知肚明。
“我陳某人就是喜歡簡少這種乾脆利落的勁兒!”陳某人無比做作地拍了幾下巴掌,隨即繼續開口道:“簡少,您知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您新近到手的那批貨。另外,我要您在A市的那個地界兒。”
“胃口倒是不小。”簡楓冷哼一聲道。
“有錢大家賺嘛。”陳某人的臉上再度浮起一抹令人作嘔的笑容來。“簡家水深船大,會在乎這點兒條件嗎?”
“呵……”簡楓極其輕蔑地一笑,深咖色的眼眸里有一抹沉鬱轉瞬即逝。“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也很簡單……”說著陳某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人我留下,剛好,我對那位小姐也很有興趣。”
“你覺得我會這麼放過你?”這一刻,簡楓的身上已是抑制不住的殺意四起。
“我可是簡少您最忠實的部下啊……您會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過不去嗎?”
“部下……”深不見底的俊眸瞬間被鄙夷與不屑所盈滿,下一刻,簡楓清晰而又充滿譏誚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淡淡響起——
“你不過是簡家的一條狗。”
“給我作了他!”陳某人沖身後一揮手,自己已是先一步從口袋裡掏出槍來。
然而簡楓身邊的人卻更快,在陳某人的槍還未指向簡楓的時候,他的後腦已先行被槍口堵住。連帶著,他的槍也在瞬間被簡楓身邊的保鏢踢飛出去。
“哈哈哈哈哈……”一切形勢都在瞬間發生了變化,正當陳某人的手下都面如死灰的時候,他本人卻開始了一連串幾近癲狂的仰天大笑。
“簡楓,道上的人都說,上數三輩,你簡家是首屈一指,同輩當中,你簡楓也是獨一無二……但你今天到底還是要栽在我的手上啊——結果,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哦?”簡楓饒有興致地挑眉,嗓音里有說不出的笑意。
“你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真的接受我的那些條件嗎?”被用槍指著的陳某人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那只是個幌子罷了……現在,我安插在你身邊的人,早就潛入你的房間裡拿到了最最重要的那把‘鑰匙’!”
“你的人?”在這一刻,簡楓的嘴角竟然揚起一抹無比耀眼的弧度:“你說的,是這幾個?”
一張相片輕飄飄地在陳某人眼前落下。
不安的情緒瞬間上升道頂點,陳某人竭盡全力壓下心頭的不安,只想那相片之上望了一眼,整個人已然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他們已經先行一步了。”簡楓言笑淡淡道:“而他們的主子,也很快就會前去與他們會合。”
“簡、簡少……簡少饒命、簡少饒命啊簡少!”
說著,“撲嗵——”一聲,陳某人竟然直直地跪倒在簡楓的面前。
“斃了吧。”簡楓利落地一腳踹開身前的中年男人。開口說話的語氣竟是像在陳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
槍聲在簡楓話語落定的下一秒響起。
而那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插pter 48.
“人呢?”明明是不輕不重的兩個字,但此刻在旁人聽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凜冽寒意。
在對方的小弟還在因為親眼目睹了陳某人的死而哆哆嗦嗦魂不附體時,簡楓隨從的槍已抵上了那人的後腦。
“帶我去。”
無論是在什麼時刻,事關生命的威脅永遠都是直接而有效的,於是,不多時,簡楓一行人已然在這棟房子二樓走廊的盡頭停下了腳步。
房門應聲而開,人群魚貫而入。
簡楓的視線在門板被推開的第一時間就落到了此刻正安靜地倒在地上的人影之上。
沒有絲毫遲疑的,頎長的身影一閃而過,簡楓一個箭步跨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不作任何猶豫地扯開蒙著安禾雙眼的那方黑布,在看到安禾臉上那抹不自然的紅暈時,簡楓下意識地抬手撫上那人光潔的額頭——
果然,異於常人的溫度。
心下即時就生出了類似於懊惱的窩火來。
簡楓微微俯身,隨即將陷入昏迷中的安禾穩穩地打橫抱起。
“少爺。”兩側的隨從立即就要習慣性地上前接手。
“讓開。”帶著些許怒意的清晰而不容置疑地命令。
旁人見狀立即讓出一條寬闊的空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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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夕陽西斜餘暉滿地的時刻,一時間,偌大的訓練場上只剩一片空曠與寂寥。
遠遠的,李炎剛踱著步子緩緩走來。當他看到正在場邊坐著的那抹略顯孤獨的身影時,他終究是重重地嘆了一嘆。
縱使思緒是流離在外的,但當來人慢慢向自己靠近的時候,出色的洞察力與反she神經還是讓許尉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李炎剛的到來。